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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在“中华民族崇拜问题”的课题研究中，各项问卷统计表明，孔子在“已成为民族崇拜的历史人物”中居于前列，当今中国民众中存在着对孔子“崇拜”的意愿和趋向，孔子应当成为中华民族伦理精神的代表。
【关 键 词】“中华民族崇拜问题”；问卷调查和网络调查；孔子崇拜。
【作者简介】俞荣根，西南政法大学行政法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兼中国孔子基金会学术委员、中国孔子研究院高级研究员、“中国孔子文化奖”推选委员会委员等，主要从事中国法律史、法律文化及立法学研究。
2011年2月17日，重庆市委宣传部、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办将“中华民族崇拜问题”研究作为市级重点课题委托下达给笔者。课题研究主要采取问卷调查的方式，并利用互联网进行网络问卷调查，前后历时三个月半，至五月底完成[1]。课题本身并不是围绕孔子来做的，更不是为了弄清孔子在当今中国民众中有几分崇拜。但这个课题研究不仅回避不了孔子，而且恰恰是直面了时下的孔子现象。调研中获得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可以看到或体察到当代中国人的孔子崇拜、孔子信仰或曰孔子情节。现将有关情况和数据披露出来，与读者共享，附以一些分析，以求教于方家。
一、问卷调查的各项数据
课题组制作了“海选”式[2]和选择式[3]两种问卷表进行社会调查。总计发出问卷表14136份，回收12426份，有效问卷12280份，回收率为87.9%，有效率86.87%。同时，进行了网络信息收集和网上问卷调查。
1.各学科专家。向专家做的是“海选”式问卷调查，共回收102份问卷。这种开放性的问题设置使得被调查者选择面更广，能够更为准确地体现其对中华民族崇拜人物的认识。统计结果，排名前十位的人物是：孔子91票、李白61票、唐太宗58票、老子57票、秦始皇52票、孟子47票、杜甫43票、黄帝36票、炎帝31票、汉武帝26票。孔子的得票率为89.21%。
“最受崇拜人物”一项，102份回收问卷中，有17份未填写或所选人物不符合问卷要求。其余85份问卷，有20位人物入选，按照得票数多少为序，他们是：孔子为52票，黄帝、秦始皇、老子均为3票，文天祥、汉武帝、诸葛亮、唐太宗、岳飞均为2票，成吉思汗、孟子、司马懿、屈原、神农氏、周公、韩信、孝庄皇后、王阳明、黄帝、司马迁均为1票。在回收的有效问卷中，孔子的得票率为61.17%。
孔子在两个选项中的得票数都远远高于其他历史人物，说明其在受访的专家学者中有较为一致的公认度。
这次对专家学者的问卷调查有三个特点。一是学历层次高。其中教授93人，博导37人，长江学者3人。二是地域分布广。其中，北京15位，广东10位，湖北15位，四川9位，辽宁8位，湖南、上海、香港均为6位，浙江5位，吉林、陕西、山西均为3位，江苏、河北、黑龙江均为2位，江西、山东、云南、河南均为1位。还有8位专家的问卷来自在德国的中国学者。三是学科覆盖比较全。鉴于课题组成员均为从事社会科学研究人员，因此，有意安排更多的非社会科学专家作为受访对象。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我们未向研究历史人物的专门学会和学术机构发放问卷。从所回收专家问卷表的专业分布看，有自然科学专家19人，工程科学专家25人，管理科学专家12人，社会科学专家11人，人文科学的专家9人。工程科学和自然科学的专家约占58%，社科人文类专家为26%。
从专家问卷的设计、调查问卷方法和取得过程来看，是本次所有问卷调查中最客观真实的，其可信度和可参考度也最高。
2.中央党校干训班学员。本课题研究尚在问卷阶段时，适逢来自全国各地的从事教育行政管理的100位处级以上干部在中央党校干训班学习。这批受访者年龄大都在40-55岁之间，学历层次大学本科以上占多数。征得他们的同意之后，向他们发放非“海选”的调查问卷表100份，回收100份，有效问卷100份。
统计显示，排名前十的人物为：汉武帝47票、孔子44票、老子36票、文天祥35票、黄帝34票、岳飞31票、孙子30票、诸葛亮28票、炎帝27票、林则徐26票。
总体而言，得票数排名前六的人物的得票情况比较均匀，差距较小。这与他们在中央党校集中学习，因而采取集中发放、填写、回收问卷表的方式不无关系。汉武帝在这次问卷调查中高居第一位，这与当时正热播电视剧《汉武大帝》不无关系。党校纪律严明，平时一般不准外出，故而看电视的机会较多。
3.大学生家长。2011年2月底至3月底，课题组采取请西南政法大学在校大学生向其父母、祖父母询问后填表的方法进行“中华民族崇拜问题”问卷调查。发放非“海选”问卷表5708份，回收4853份，收回率85.02%。前三名得票较为集中：孔子2320票，得票率47.8%；诸葛亮2167票，得票率44.65%；岳飞1997票，41.14%。第四至九名依次为：包公1875票、林则徐1523票、黄帝1512票、唐太宗1470票、关公1356票、汉武帝1239票、老子1090票。得票最低的朱熹为311票。
大学生家长问卷表显示的其他信息有：一是地域分布。受访的家长涵盖全国除港澳台之外的所有省、市、自治区，在人物的选择上，孔子、诸葛亮、包公、岳飞、林则徐受到普遍认可，并不因为地域差异而不同。二是年龄分布。受访人数最多的是40-50岁阶段，占受访总数的70%以上。但各年龄段对历史人物选择的差异不大。三是学历分布。大专以下的受访家长占到一半以上。但是学历层次对受访人员的选择影响也不大。
4.大学生。由于大学生问卷调查是与大学生家长的调查同时、同卷进行的，所以发放量、回收量都一样。即发放问卷5708份，回收4853份，收回率85.02%。在受“中华民族崇拜”历史人物的20选10和与最崇拜谁两个维度上，大学生与他们的家长之间有量上的差别。统计表明，得票数最高的孔子为2863票，占58.99%，比大学生家长的2320票多出543票。其次是诸葛亮2422票，比他们家长多255票。第三位岳飞得2196票，比家长多199票。从第四名起，大学生的选择与他们的家长有所不同，依次为唐太宗1874票、林则徐1824票、黄帝1709票、汉武帝1598票、包公1592票、老子1562票、文天祥1418票。得票最低的周公旦为336票。最崇拜人物的得票数与崇拜人物的得票数排名有所变化，但是得票数前两位的仍为孔子、诸葛亮。
5.中学生及其家长。2011年3月7日至11日，在重庆市第十一中学校高一年级学生中发放非“海选”的《中华民族崇拜人物调查问卷》表1100份，回收1100份，有效问卷1027份。受访学生年龄集中在16-17岁，排名靠前的几位人物分别是：诸葛亮946票、孔子809票、孙子721票、岳飞595票、文天祥533票、林则徐530票。
高中生获取知识的渠道集中在课本，这些人物均在课本中出现频率高。此外，艺术塑造，特别是影视剧提高了相关历史人物的知名度，对中学生的选择有不容忽视的导向作用，这在诸葛亮的高得票率中可以看到。
从受访中学生家长的投票情况看，人物排名总体差异不大，但其票数分布相对均匀。由于这些受访家长是通过中学生转手的，存在真实性、客观性方面的证据问题，可信度要打点折扣。针对中学生及其家长的问卷调查，集中于重庆地区内，因此其只能反映该区域内的情况，参考价值有限。
6.网上问卷调查。网络问卷委托“西政人论坛”进行，参照非“海选”问卷表制作问卷。经过为期一个月的运作，获得318份有效问卷。其统计结果如下：孔子230票、黄帝215票、汉武帝207票、林则徐155票、孙子148票、岳飞127票、唐太宗121票、包公94票、周公旦81票、诸葛亮76票。
网络上难免有不严肃甚至不负责任恶搞的情况发生，但从这318份有效问卷来看，网民的选择是相当动脑筋的，体现一种成熟、理性和负责精神。
二、问卷调查数据汇总
“海选”式问卷表只有各学科专家一项调查数据。非“海选”的选择式问卷表由中央党校干训班学员、大学生家长、大学生、中学生、中学生家长五项调查数据。鉴于“西政人论坛”的网络问卷是按选择式问卷表进行的，所以也�入问卷调查统计。现将7组问卷得票数简单累加，综合制成总表如下：
从问卷调查总表可见，七组问卷中进前十的历史人物共18位。其中，孔子在专家、大学生家长、大学生、“西政人论坛”四组中排名第一，在干训班、中学生及其家长三组中排名第二。孔子总得票数比第二名的诸葛亮多672票，比第十的文天祥多4550票。需要说明的是，诸葛亮的6316票中，有1623票来自中学生及他们的家长。
由于大学生及其家长两项回收票相加共有9706份，占绝对优势，其前十名的得票数也占压倒多数。再加上人数据第二位的中学生及其家长，他们的有效回收问卷是2054份。其他几组数据无法与这两组相匹敌。如果采取简单的得票数相加来确定谁是应受“中华民族崇拜”的历史人物，那么等于是由大学生及其家长，加上中学生及其家长说了算。而专家组、中央党校干训班学员组、“西政人论坛”网调组则因人数少，其选票会变得无足轻重，这可能不能体现公正。尤其是102位的各学科专家，他们是各学科精英，在百忙中受访做问卷，非常认真，高度负责，他们的意见理应得到高度重视。
为了比较真实地反映问卷调查中得到的宝贵民意，我们引入“得票率”的概念和方法进行再统计汇总。所谓得票率，是将某历史人物在该项问卷中的得票数除以该项问卷的总有效回收数形成的数据。如，在回收的102份专家问卷表中，孔子得票91张，其得票率为0.8921。在4853份回收的大学生问卷表中，赞成孔子的2863票，得票率为0.5899。如此等等。计算出前十名人物的得票率，只是完成整合的第一步。第二步，是某历史人物在七组问卷中的得票率相加，得到其得票率之和，再除以7，得出其平均得票率。得票率之和以及平均得票率两组数字都是有可比性的，由此可以排出问卷调查整合得出的前十名。
从上述表中可知，按七组问卷平均得票率排名，第一名的孔子，得票率总和为4.5254，平均得票率0.6465，比第二名诸葛亮的3.0448得票率总和与0.435平均得票率分别高出1.4806和0.2115，比第十名的文天祥在得票率总和与平均得票率上高出3.011和0.4303。
也就是说，无论是将七组问卷得票数简单相加，还是用平均得票率办法，孔子都在这次“中华民族崇拜”问题调查中高居榜首。
三、网络关注度调查
网络搜索主要统计网络关注度。因为就整个网络虚拟空间而言，言论随意，观点纷呈，且重复信息多，难以统计崇拜谁、反对谁，但却可以统计关注谁。被广泛关注的，不能证明被广泛崇拜，但没多少人关注的，肯定不被广泛崇拜。因此网络关注度的数据仅做民族崇拜问题的参考数据。
在检索中，我们分CNKI学术文献中的提及率、天涯社区和凯迪社区互动空间中的提及率及谷歌搜索的网络信息量四个指标进行了统计。在谷歌人名检索中，得票前三位分别是孔子、老子和关公。在CNKI人物篇名检索中，排名前三位的是孔子、老子和诸葛亮。在天涯社区，排名前三位的是老子、孔子和秦始皇。在凯迪社区，排名前三位的是老子、孔子和秦始皇。
在四项网络关注度排名中均进入前十名的有四人，分别是孔子、老子、诸葛亮、秦始皇。
具体检索结果汇总如下。
如果按照上列数据进行累加求和，排名前十的关注度较高的人物依次为：孔子、老子、关公、包公、诸葛亮、秦始皇、墨子、屈原、周公、唐太宗。
由于谷歌人名检索的数值太大，汇总的结果，使其他三个网站的数据只能充当谷歌的尾数，所得总排名基本等同于谷歌检索的排名，即谷歌数据“淹没”了其他三种数据，形成了一边倒的格局。无疑，这样的汇总排名是不尽准确的。
为了使四项数据显示出同等的统计价值，我们将四项统计分别选取前1-10名，依序赋予10-1分的分值（排名第一的10分；排名第二的9分……排名第十的1分），四项统计的前十名列表如下：
将每位人物在四项排名中的得分相加，再除以4，求取平均分进行排序，其结果如下。
其前十名依次为：孔子、老子、庄子、孟子、诸葛亮、秦始皇、周公、汉武帝、关公、屈原。
这就是说，用简单的数据累加，或运用分值平均数计算法，孔子都居于首位，这似乎代表了网络合意。孔子成为共同关注度最高的历史人物。前已说明，网络关注度仅仅是受关注程度而已，对于“中华民族崇拜”问题研究只具有参考价值。
五、结语
这次进行的“中华民族崇拜问题”调研恰好碰上了一个特殊的背景：国家博物馆北门外孔子像的立与撤。2011年1月11日，国家博物馆北广场一夜间树立起一座高9.省略有关撤孔子像的信息，共得63，700条，论坛612条，赞成撤走的声音居多数。
孔子像在国博馆北门外的突然树立和悄然拆移，成为本课题调查研究的一个特殊背景事件。本课题的问卷调查正是网上反对在国博馆北门外立孔子像的声音占压倒优势的情形下进行的。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尽管如此，但本课题问卷调查中的专家类、大学生家长类、大学生类以及网络调查各项，其结果仍选择孔子为最受中华民族崇拜的历史人物。孔子的综合得票率也远远高于其他历史人物。
在问卷调查中，有的专家直率而且尖锐地指出：“我反对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也许使用“中华民族崇拜”这样的字眼作为研究课题和问卷表标题，有些不太确切、不够妥当，但它要表达的基本意图还是清楚的，即中华民族有没有一种共同信仰的民族文化和伦理精神，这种精神能不能集中到一个或几个历史人物身上表现出来，由一个或几个圣贤作为代表。正因为如此，尽管受访者对问卷表标题可能有些看法，但却认同并支持我们的调查。
2011年3月25日，与课题组成员素昧平生的俞昶兴教授在百忙中写来了自己的意见。俞教授是第十二届国际矿山测量学会（ISM）第六委员会主席。他没有按问卷表填写，而是写出了一篇很有见地的小论文，题为《论“中华民族崇拜问题”》。26日，俞昶兴教授“觉得漏了几个词”，在忙碌的会议间隙又做了补充。他写道：“现在来谈论‘中华民族崇拜问题’似乎已有点稍晚了些。表面看来，这好像是个民间的事，然实质上是关系到提升整个中华民族的素质，富国强民，能否在今后永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大问题。民族素质走下坡，尽管国家暂时的兴旺，但终将昙花一现而走向没落。并且，这个问题不是民间所能解决得了的，而是需要从国家领导层做起，长期地，不间断地层层，人人来抓，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奏效。”
至于崇拜谁的问题，俞昶兴认为：“具有5000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不是没有崇拜的。孔夫子就是其中的一个。今日看来他的东方式的一言一行和教导，并不是全部正确的，但是他为中国社会奠定的基础，礼义廉耻，做人之道，大多还是有用的。”
文章的最后，他再次“大声疾呼”：“我在这里要大声疾呼，再不抓，时已晚，鸠山的‘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反动论调要澈底肃清。应像开一次‘两会’的那样宣传，搞一次‘运动’那样的架势，抓‘GDP’那样的劲头，从上层开始，采取必要的措施，持之以恒，事事处处来触动每个人的神经，重树社会风气，逐步扭转已在思想精神上走下坡的局面。要继承崇拜，尊重崇拜，宣传崇拜，鼓励崇拜，利用崇拜。国要强，民族的素质更要高，这样才能使中华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巍然挺立，金鸡独立，称得起一个名符其实的强大的民族。”
说得多么好啊！俞昶兴教授虽然没有直接给出应崇拜谁的答案，但他的这番议论价值很高，充分表达出了中华民族当下存在的“伦理焦虑”，说出了解决“中华民族崇拜问题”的重大性、迫切性以及这个问题的实质和对于民族复兴的意义。
抛开国博馆北门外孔子像的立与撤的决策目的、程序等等问题不谈。这一事件本身彰显了本课题研究的价值。孔子像在国博馆北门外的立和撤本身，与这一“孔子像”事件几乎同时进行的“中华民族崇拜问题”研究以及获得的数据中对孔子高居“崇拜”之首的结果，透露出一些值得重视的深层次社会文化信息。
它说明，经历一百多年内忧外患和社会转型的中国社会正在试图寻求和建构民族的文化之魂，正在试图接续文化传统，弥合中与西、古与今的冲突和裂缝，努力探索一条从传统走向现代的中国特色文化复兴之路，重建伦理精神。
它说明，中华民族的文化既是统一的又是多元的，建构多元和谐民族文化精神是民族复兴不可或缺的的宏伟工程。
它说明，中华民族曾经有多元一体的人文伦理信仰。人文伦理信仰不是宗教信仰。在中国，古往今来，一切宗教的和准宗教的造神运动从来没有成功过，今后也不会成功。中华民族的现代复兴，仍应走一条由传统向现代的多元一体的人文伦理信仰之路。
它说明，中华民族应当有信仰，应当有崇拜。中华民族的信仰和崇拜是非宗教的、非一元的，而是人文性、世俗性、伦理性的。孔子也好，黄帝也好，汉武帝也好，他们只是人文伦理精神的代表，不过是一种符号，一个具象化的精神载体。
那么，今天的中国，存在着民族性的孔子崇拜吗？
笔者的回答是否定的。尽管上述问卷调查中，孔子得票率第一，但我们宁愿把它看作是一种趋向，一种要求，一种意愿。
长期以来，孔子及其代表的文化，被我们当作走向富国强兵的障碍，视为实现现代化、世界化、市场经济和民主、自由、人权、法治的阻力，被各色各种“革命的名义”打倒和批判。我们所努力的，不是把孔子形上化、伦理化、精神化，而是将其形下化、物质化、粗俗化或阶级化、意识形态化。当把孔子解构成具体的、物俗的人的时候，把他描绘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劳而食者的形象时，把他定格为奴隶主阶级代言人的情况下，他如何成为民族的人文精神和伦理精神的代表？！当这个民族还没有从一种事事、时时、处处都要以阶级分析看问题的思维模式中解脱出来的情形下，如何去崇尚共同的超时代的、其有民族性和人类性的人文的和伦理的精神价值呢？！
然而，中华民族的复兴应当伴随自己人文伦理精神的复兴，应当有全民族共同崇拜的或普遍信仰的人文精神和伦理精神及其杰出代表。这个代表，不是虚无的神灵，不是远古的图腾，不是外来的天主。这个代表，如果需要这样一个代表，在中华民族的人文史和伦理史上，除了孔子还能有谁担当得了呢？！
孔子创立仁学，弘扬人文；有教无类，师表万世。孔子成就了文化的中国。孔子所代表的民族精神主要包含仁义、和平、中庸、大同、自强、礼乐。孔子的“仁”，体现的是一种人道精神，作为人类的永恒主题，人道主义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在任何社会都是人们应当恪守的准则。孔子的“礼”，既体现了一种制度和秩序，也体现了人与人之间以礼相待，是把人社会化、社会文明化的必由之路。孔子的“中”“和”，体现的是一种有差别的、多样性统一，这正与价值多元化的社会相符合、相一致。孔子的“自强”，表现的是一种不屈不挠追求自身进步的精神，无论是一个民族还是个人，只有具备自强不息的精神，才能够不断取得进步。孔子的“大同”思想，包含了人与人之间平等相待、各得其所、和睦相处的合理内核，为我们构建和谐社会与和谐世界提供了宝贵的精神指引。孔子的名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早在1793年就被法国革命者写入《人权和公民宣言》，被奉为人类相互尊重和谐生活的“黄金规则”。法国百科全书派大师、著名的启蒙思想家伏尔泰说：“孔子是真正的圣人，他自视清高，是人类的立法者，绝不会欺骗人类。没有任何立法者比孔夫子曾对世界宣布了更有用的真理。”
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我们应当建构共同的人文伦理精神，这就是孔子的人文伦理精神！这就是所谓的孔子崇拜！
注释：
[1]“中华民族崇拜问题”研究课题组负责人：俞荣根；主研人员：俞荣根、徐泉、王群、周文全等。课题秘书：钟英通。本文使用了课题研究成果中的一些数据和材料。特此感谢课题组其他成员！课题问卷调查中，得到了鱼宏亮博士、单纯博士、余学君女士、李公女士、蒋海松博士、梁清华女士等的大力支持，谨致谢忱！
[2] “海选”式问卷表内设两个问题：其一，列举十位您认为已经成为中华民族崇拜的历史人物；其二，您认为最受中华民族崇拜的是哪一位。表内提醒受访者应排除图腾崇拜、宗教崇拜、偶像崇拜、神灵崇拜，且限定为近代以前的历史人物。
[3]非“海选”的选择式问卷表内设三个选项：其一，按历史年代为序列出二十位人物，包括中华文明始祖、文化巨擘以及帝王将相，他们是：黄帝、炎帝、尧、舜、禹、周公旦、孔子、老子、孙子、韩非、汉武帝、诸葛亮、关公、唐太宗、包公、岳飞、文天祥、朱熹、王阳明、林则徐 。要求受访者采取20选10方式，选出10位自己认为已经成为中华民族崇拜的历史人物；其二，在选出的历史人物中确定一位最受中华民族崇拜人物；其三，除此上述20位历史人物外，填写自己认为值得中华民族崇拜的其他历史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