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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这样的车，就可以拥有这样的女人。”有人戏言，这是2012北京国际车展上那些性感撩人的车模的暗示意义。 车展到底是展示车还是展示车模的？环球人物杂志记者在本次车展的感受是，只要是某个展台有车模，就一定会有大量的男观众围观拍照。而没有车模的展台，即使是玛莎拉蒂这样的超级跑车和走亲民路线的国产品牌，围观者也寥寥无几。全场几百家参展企业，近千个模特几乎都是走性感路线的美女。
为了最大限度地吸引眼球，车模们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宝马汽车公司车模李颖芝和车讯网代言人干露露分别以“小钻裙”和“两根带”成为北京车展上关注度最高的两个“亮点”。
车展结束后，环球人物杂志记者分别采访了李颖芝和干露露，听她们讲述车模的真实生活。
李颖芝，做车模为养家
打开李颖芝的新浪微博，自我介绍一栏中写着“新一代车模女神”，这一称谓也确实代表了她一夜爆红之后在当前车模界的地位。
采访李颖芝的当天，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礼服，踩着12厘米高的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妆容，与记者近距离聊天时，没有丝毫的紧张，显示出她面对镜头和媒体记者的圆熟。
“我家是山东青岛农村的，家里很穷，我记得小时候经常得跟别人家借油、借米才能吃饱。我在家里是长女，所以经常帮家里干活。”李颖芝边说边给记者展示她的手臂，尽管她的身高达1.75米，但体重只有50公斤，瘦削的手臂上肌肉和青筋明显，显示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艰辛。事实上，李颖芝也确实为家庭牺牲很多，2008年她高中毕业，就放弃了继续学业的机会，独自跑到北京来打拼。“我刚当模特的时候不敢说我家很穷，其他模特全身都是名牌，我连基本的生活费都赚不到，所以当时很消沉。”
最苦的时候，李颖芝和几个人住月租400元的地下室，蟑螂和老鼠横行。她天天去参加各种面试寻找机会，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甚至还被黑中介骗走过仅有的2万元积蓄。“那个时候我的目标很单纯，就是想让家里人过好日子，所以特别想成名，想赚钱，虽然我也喜欢时尚和美的东西，但是我做车模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养家。”
等了足足一年，机会终于来了。2009年12月，有家汽车杂志找李颖芝做车模，拍摄平面广告。 尽管300元的价格不是很高，但是对于已经想要放弃的李颖芝来说，这无疑是个惊喜。“当时是冬天，我穿着很单薄的衣服，一天下来身体已经冻麻木了，可是还要摆出各种姿势，因为总是保持微笑，脸上的肌肉都酸了。”
从那以后，李颖芝因为勤快踏实，在各大车展上开始频繁露脸，服务的品牌从现代到捷豹再到宝马，越来越高端。
“红了之后有人骚扰我，在微博上私信我，但是没有人真的追求我。”谈及私生活，李颖芝毫不避讳，“现在我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就是‘高富帅’，我很爱他，他对我也特别好，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
虽说在车模界早已小有名气，但李颖芝真正红起来，和她在本届车展上穿的 “小钻裙”密不可分。那条“小钻裙”其实是由施华洛世奇水晶点缀而成，再加上专人设计，价格达上千万元。按照规定，车模所穿的衣服是汽车厂商指定的，而李颖芝所穿的衣服却是自己找人设计的，她本人也承担了不菲的费用。“我穿这身裙子，是因为我男朋友在一个月前就说要来北京车展看我，我就是为了他才这么花心思的。”记者问李颖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她起先笑而不答，后来说不方便透露。据记者了解，李颖芝在2012北京国际车展上，每天的收入是2万到3万元，每次站台表演10多分钟，每天大概是3次左右。
李颖芝认为她受到关注是正常的，对于“炫富”、“被包养”、“自我炒作”等等质疑她非常气愤。“好多车模说，她们穿那身小钻裙，也会红。这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很多人却说那个新大陆就在那里，只不过哥伦布碰巧发现了，但其实他们不知道哥伦布付出了多少努力。”
在李颖芝的身上，无疑可以看到很多炒作的痕迹，比如她主动曝光自己和香港影星房祖名的合影，又对外澄清，“2010年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一起吃饭，席间有房祖名，于是一起拍了张合影，仅此而已，什么我是房祖名的女朋友，纯属胡扯。”但是与房祖名扯上了微妙的似有若无的关系，确实为李颖芝创造了一些新热点。
谈及未来的打算，李颖芝说她正在接受北京电影学院老师一对一的培训，对自己的语言、形体以及表演进行系统的训练，并希望在今明两年进军影视圈。
干露露：“裸露也是艺术的需要”
对干露露来说，“一脱成名”是再合适不过的评价。流传于网络的大量关于裸露的负面新闻，让她获得知名度的同时，也招致了种种非议。但刻薄的批评，乃至恶毒的攻击，都没能阻挡干露露在这条“以出位博眼球”的成名路上继续走下去。
干露露1985年出生于河南商城，17岁就到北京学舞蹈，随后进入影视圈。做车模对干露露来说，本是业余客串。不过2012北京国际车展上“两根带”的大胆造型，让干露露这个业余车模的风头盖过了那些专业车模。
“北京国际车展是一个严肃的舞台，很多名人都来了，我的不好就在于我把贝嫂（维多利亚・贝克汉姆）的风头都给抢了。我在媒体日就亮相几分钟，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响。”在接受环球人物杂志记者采访时，说起车展上的表现，干露露的兴致仍然很高，“我穿的衣服是商家定的，不是我自己想不穿就可以不穿。我不完全是依靠性感来吸引观众的，我相信我就是穿保守的衣服照样会被关注。以前是因为情势所迫，今后我不愿意让自己总脱。”
北京国际车展后，网络上对于干露露的负面评价铺天盖地。“我连夜删微博，删了一整夜只删了几百条。我想全部删掉，但是我又怕别人说我学舒淇。难道人们还想让我学张国荣吗？请大家给艺人一条活路吧！维纳斯也是艺术，裸露也是艺术的需要。”
“很多人说一些贬低我的话，说我不是专业的车模，没有人请我，是我自己跑去的。怎么可能？请代言人的费用是不低的，比车模的费用高很多，骂我的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我当然不是买门票进去的，我跟商家有正规的合同。”至于此次代言的费用到底是多少，记者百般询问，她都不肯透露。只是当记者说到，传闻有些车模的出场费达到15万元的时候，干露露回了一句，“哪里有那么多啊，车模的收入如果真有那么多就好了。”
干露露曾演过很多影视剧，但始终不红。“一脱成名”的走红方式也没有给她带来更多机会，很多电影和电视剧在拍摄时会邀请她，但最后都会删掉她的戏份。“《唐山大地震》就是这样，最近的《形影不离》也是，宣传海报根本就没有我，我真的很伤心。”
一心想当明星的她，如今被冠以“第一裸模”之称，让她多少有些心有不甘。“苦谁没吃过，罪谁没受过，结果是美好的就行。没有成名的时候我是宁滥勿缺，什么戏都接，什么角色都演。我曾经在冬天演夏天的戏，还往水里跳，导致我现在经常一变天腰就疼得动不了，浑身关节都疼。我每次到药店，买红花油一买就是20瓶，经常把药店的红花油都买光了。”
“我没有男朋友，没有人敢追我。不过我也不是那种金钱能打动的人，我的商演片酬不低，不需要一个男人来养活我。我觉得相爱更为重要，我今年28岁，希望30岁以后嫁一个相爱的人，做一个家庭主妇。”
干露露说，她对道德的认知就是――有自己的底线，不伤害别人。
异化的车模文化
4月26日，2012北京国际车展尚未闭幕，首都精神文明办就车展中出现的少数车模衣着过分暴露等不文明现象提出严肃批评，责令主办方立即整改。“美女”盖过“香车”，成为了车展真正的主角；而这一届的北京车展，也从一场经济活动变为一大社会事件。对汽车行业和所有的爱车人士而言，这无疑不是件好事。
有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中国国内第一次在车展中加入模特元素，是在1993年北京汽车博览会上，那次的车模由现场的礼仪小姐和服装模特担任。当年的车模们衣着得体，甘当“配菜”；近几年，纯粹为了制造话题，车模衣着尺度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国外很多车展已经越来越向单纯的业内交流活动转变，回归到新车发布、消费者评价调查、经销商洽谈等原始功能上来。所以车展上的美女越来越少，有的车企甚至用端庄又有经验的销售人员取代了车模。
记者在采访中也了解到，国内的大部分车企并不希望靠车模来吸引公众对品牌的关注。吉利汽车的一位负责人对记者说：“车模尺度太大，是因为有些企业为了销售恶意炒作。”企业选车模的首要出发点应该是：模特的气质要能够体现品牌所要展现的特点，比如大气、奔放、活力等等。而国内车展却演变成选美比赛，主要的原因就是国内的车展还停留在卖车阶段，相比而言，国外的车展展示的多是技术和新车。
中国的车模，几乎可以和“炒作”二字画上等号，艳照、整容传闻、“雷人”言行、大尺度地裸露……这个被异化的群体，从事的是一种没有文化内涵的纯粹的商业活动。她们确实能为自己带来关注，但对于汽车企业的品牌形象而言则有害无益，从长远看，对销量恐怕也不会有正面影响。部分车企的短视和车展上越来越短的裙子，同样让人感到遗憾。国内的国际车展日渐成熟，规模和影响力也日渐扩大，但车展文化和车模文化，距离我们还很遥远。
编辑：刘心印 美编：黄浩 编审：张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