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zhangdahai.com--班组建设】
1道哥每次在洗浴城洗完澡，都会叫16号足疗师给他捏脚。 记不得哪天，他发现了小米。他指了指别在小米胸前的16号标牌，眼光怀疑，你是16号？ 小米怯怯地点头。
道哥记得前几次的16号是个身材丰腴有胸有屁股的女人，走起路来，扭来扭去，说不出是哪里很风骚。
那女人的手劲极大，穴位又捏得准，白褂子的领口，又开得极低，正好浮出白花花的半片酥胸来。每次，道哥把小费塞进她领口，总会顺势地在她那里捞上一把。
女人也不恼，还笑吟吟地冲着道哥抛媚眼。
不过，道哥也只是随意揩一下油。这种女人，他见多了，兴趣也仅此而已。
反而，是小米这种，他还是第一次见。尤其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小米像株过分清丽的植物，与周遭格格不入。白褂子穿在她身上衬得脸色更素了，眉眼也是那种过分干净的感觉，整个人清清淡淡，恬静安稳，很像《山楂树之恋》里的静秋。
道哥躺在按摩床上，无意地打量着小米。
瘦小腰身在褂子里打着晃，盈薄身影显得楚楚可怜，手腕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能捏得粉碎。她的动作怯懦而生涩，力道和技巧都不够，而额头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脸颊因用足了力气，浮出两片红晕。恍惚发现道哥注视的眼光，小米弯下的颈子，压得更低了，脸颊那两朵红霞也更艳了。
那天给小费的时候，道哥问小米多大。小米低头回答19的时候，耳根又红了。
后来的几天，道哥来洗浴城捏脚，仍找小米。
偶尔说几句话，知道小米是代班的。原来那风骚16号叫香云，是她干姐姐，也是入门师傅。只不过，香云太埋头于别的事情，不大教小米真本事，所以，小米的手艺始终不大长进。
道哥笑，你干这个也太可惜了。要不要来我的店里做事？
小米这才知道道哥是开火锅店的，A市的火锅市场几乎都被他垄断。像这样的大老板，就像开大奖的彩票，出一张，那要多大的运气啊。
这是香云的话，还怂恿小米去道哥的店里工作，还要教她驭男之道。小米刚一听，脸就红得滚烫。
香云吃吃地笑，你这个样子，可是不行哦！
2一周后，小米去道哥的火锅店里上班了。完全是因为一场饭局。
那晚，香云的新情人带香云吃饭，叫小米也跟着。
在饭桌下，男人对小米动手动脚，小米的身子瑟瑟地抖，向香云投去求救的眼神，香云却置之不理。
这时，男人的手已经探进了小米的裙底，小米霍地起身，想要离开，却被男人拦住，香云也说小米没规矩，正在这时，道哥出现了，摆了摆手，又加了几道菜，很洒脱地说这顿他请。作为小米的朋友，他拉着小米到后面叙旧。
到了后面，道哥问小米，要不要处理那男人。小米急忙摇头，那男人是香云的情人，也是洗浴城的老客了，小米不想因为自己，搞得香云丢了饭碗。
道哥发觉小米仍颤颤地发抖，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心里也跟着一紧一紧的。道哥再说什么，小米也只是低垂着头，点头，或是摇头，不再说话。
道哥扶起她的下巴，这才看见她绒绒的睫毛挂满泪滴，他心底一软，伸手就将她搂在怀里，道哥的怀里有很浓郁的火锅酱料味道，呛得小米不小心打起了喷嚏，两人相视着哈哈笑起来。
笑过之后，道哥吻了小米，那个吻，轻轻浅浅的，小米只是闭着眼睛承接着，两个人纯情得好像一对初涉情场的小情人。
小米也觉得，自己恍惚是在恋爱。
香云坏笑着，将新买的两套文胸扔给小米，这还不都是你干姐姐我的功劳？
小米这才知道，这是香云故意布下的局，是为了试探道哥对小米到底有多上心。
小米心里有怨气，也不好对香云发作，毕竟，香云帮了她那么多，又是真心为她好。
道哥除了年纪大了些，并没什么不好。香云也觉得，男人年长一些，才懂得疼女人。
3道哥的确很疼小米。出去时，无论看见什么好东西总会想着要带回来给小米。有时，看见朋友的女人戴着一条水晶项链，就问清楚了，买来给小米戴上；有时，跟人搓麻，看见电视里某个女明星做的什么化妆品广告，就连忙开车买来两三套，塞给小米用。
道哥的交际圈子很广，常常很晚才回来。小米经常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还有一次，听晚间新闻报道，道哥经常回来的那条路段上发生了严重车祸，打道哥的手机，手机不通，就急匆匆地奔出门口。
已近深冬，夜里飘着清雪。小米披着大衣，疯似地往事发地点跑。正跑着，就看见道哥的车子迎面开来，惊喜之余，小米急迫想知道道哥有没有受伤，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狠狠地摔了跤。
道哥并没出事，小米唏嘘着，你没事就好。
道哥嗔怪着，怎么叫没事？他将小米的脚揣进怀里，叮嘱她，下次不论遇见什么事，都要穿好袜子再出门，把脚冻坏了，可不是小事。
小米据理力争，那如果你出事了就是小事吗？
道哥怔了一下，又笑了，还说，以后不论去哪里，都把小米带在身边。小米这才笑逐颜开。小米告诉道哥，她喜欢跟在道哥身边，是因为这样她才有安全感。说这话时，小米眼底微微湿着，道哥心头一梗。从那之后就真的时刻把她带在身边，别人问起，他就说，这是他女儿。还真的有人相信。
每当，这个谎言被人信以为真，道哥和小米就会得意得乐不可支。
可事实上，道哥确实没要过小米。
同居一个月了，道哥都没提过。这令小米有些疑惑。难道，他不喜欢她？还是，他不行？
香云笑着在小米的胸前捏了一把，怎么可能不行？每次，给他捏脚时，你都没看看他那大腿之间，多有气势。是你这身材也太清淡了，跟没毕业的中学生似的，穿的衣服也素了点，哪个男人会有胃口呢？
于是，小米也开始学习打扮，还听了香云的话，在文胸里垫了好几个胸垫，每天坚持练十五分钟的丰胸操，吃一碗牛奶炖木瓜。只是，胸围并没半点增长。
香云却说，这些招数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笨办法。小米急切地想知道有什么立竿见影的好办法时，香云扯过了小米的耳朵，悄悄地说了几句。小米的耳根就又红了。
4那天，本来下雨，道哥去朋友开的碟片超市下围棋。
小米坐在道哥身边，静静地看着，道哥走一步，她有时摇头笑笑，有时沉默点头。道哥的朋友问小米是否会下围棋。
小米说会一点点。
道哥觉得意外，非要小米来一盘。
一盘下来，小米占尽上风。小米笑，说是道哥让着她。道哥只笑笑，没想到小米还藏着棋艺。
雨天没什么生意，朋友买了酒菜，三个人边吃边聊边看碟片。
看着看着，DVD自动转盘，猝然出现非常露骨的性爱镜头。
小米的脸立即烧了起来，道哥的朋友只干笑两声，顺手关了电源。
那晚，回到住处，道哥去洗澡。
出来时，发现小米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碟片。走过去，却发现居然是A片。
小米羞怯地说，是道哥的朋友送的。
道哥眼光灼灼地望着小米，小米感觉那热度就要把她烧起来了。
她大着胆子敷在道哥胸口，惴惴地问：爱我吗？
道哥并没回答，已经等不及用言语回答。
道哥急促的呼吸声，仿佛一层层热浪铺压上来，小米每一寸肌肤上，像被熨烫着。她感觉每个毛孔都被打开，身体舒展成一块柔软的帕子。
道哥热烈的吻与爱抚，令她窒溺，渐渐地不再恐慌。
这令她想起了曾经一次不成功的性爱。
正因为那次的不成功，才使得道哥占有了她封存的完整。道哥疼惜地抚摸着她的脸，说要一辈子对她好，好好疼惜她。
小米缩进他怀里，心里满是甜蜜。
5那天午间，小米出去交手机费。回来时，被小武堵在弄堂口。
小武是火锅店总店新来的帮厨，二十刚出头，几分俊秀，做事总愣头愣脑的，常被师傅骂。
小武来的第一天，小米就有些讨厌。
原因很简单，他总盯着小米看，最近几天，还说了不少道哥的坏话。
小武说，道哥不是好人，混过黑社会，跟他
不会有好下场。
小米不相信，可她也曾对道哥身上的伤疤起过疑心，又不好多问。
那晚跟着道哥去应酬，在一家很大的夜总会。
环形沙发上，坐满了男男女女，一开始喝酒唱K，玩得正high，其中某男拿来一副扑克，说要换个刺激点的玩法。
要在座的男女，每人抽一张扑克牌，抽中哪个号码，就进相应的包房。每个号码都有红黑桃两色。女人在红桃里面抽，男人在黑桃里面抽。这人一边说着，表情里带着不言而喻的情色意味，小米一下子明白什么。
小米不想参加，要马上走。道哥劝她，这是应酬，现在走，会扫了朋友的面子。
小米无奈，又很紧张，不知道，哪个色鬼会抽到她抽的那个号码。
忐忑地进了房间，四处一片漆黑，刚想拉开灯，却被一人紧紧抱着。
小米刚要挣扎，却嗅出了道哥的气息。
道哥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别开灯，这样不是更刺激么？
在那个幽暗的包房里，小米的身体一次次地绽放着，道哥的强悍铸成坚硬的果实在她身体里扎根、发芽、茁壮，热度从脚尖蔓延至额头，又从舌尖深入腹部。全身都烧起来，她却还想再热烈，再热烈一些。
小米感觉这快乐就要从喉咙里蹿出来了，耳畔不断传来道哥急促的呼吸声，仿佛迅速急转的旋风，她紧抓住男人的背脊，感觉身体在逆转中融化成一摊软软的东西。
神智在奔腾的边缘处挣扎。
一瞬间，夜的四周闪动起潋滟微光。
道哥吻了吻小米的耳垂，说爱她。
6小武被辞退的消息，小米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她去问道哥，道哥只说，小武好吃懒做，不能留在店里。而她却觉察道哥表情不自然。
果然，小武鼻青脸肿着找小米。
他告诉小米，道哥差点要了他的命，跟在道哥身边太危险了。小武要带小米走。
小米心里很乱，可要她马上离开道哥，她真的做不到。
那晚，小米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道哥伤疤的事。
令她意外的是，道哥居然言无不尽。
道哥的确混过黑社会，不过那已经是十年的事情了，现在他都三十好几了，图的就是安逸安稳。自从有了小米，他真的什么都不想了。
男人的眼神无比诚挚，小米心底的疑虑很快消融了。
她偷偷给了小武一笔钱，要他马上离开这里，别再找麻烦。
回来的路上，接到香云的电话，聊了几句，小米险些跟迎面的汽车撞上。
7几天后，小米又陪道哥去夜总会消遣。她喝了酒，很快就醉了，醉了之后，就有些一反常态。
她拿出扑克牌，说玩个有趣的游戏。
道哥笑着揽住她的腰身，怎么，你又玩这个？小米笑，亲爱的，今晚我要给你点不一样的。小米骑在道哥身上，疯狂地索取，像棵干涸已久的植物，贪婪地吸吮水分。
待到结束时，小米笑着摸出一条绳索，眼神冶媚地在道哥赤裸的身上迂回着。
她将道哥的手脚紧实地绑在沙发上。
道哥也笑，小米，你学坏了。
小米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接下来，还有更坏的！
说着，她手里举起一把匕首，朝着道哥的胸口猛刺上去。只是刚刺了一下，她的手就抖得松脱了。
血，还是喷溅到她脸上，身上。
从她的眼眶里不住涌出的泪水，冲刷着红的血。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你记不记得，一个叫齐安的人？
道哥痛苦茫然地摇着头。
小米苦笑，你居然不记得他了？！你居然不记得他了！是你废了他的手！他本可以参加围棋比赛的，他会有很好的前程！就是因为你！因为你！他自杀了！
道哥并没死，他被夜总会的人很快送到医院。
而那之前的对话影像是他最后关于小米的回忆。
道哥躺在病床上，始终捂着伤口，那痛，却从心底铺张压来，愈发强烈。
他眼前的那一片苍茫里，渐渐浮出斑斑点点。像某人的泪水滴在玻璃板上。斑驳难堪。
他确实伤过人，但那人并不是齐安，却是香云的情人。两人结婚前夕，男人在道哥的场子里犯了事，被道哥手下废了手。
在洗浴城，香云就认出了道哥，总想找机会接近他。可没想到，小米的意外出现，却帮了她一把。
她骗了小米，利用了小米。
从此，因为她的伤痛，又多了两个伤痛的人。
火车上，小米望着窗外愈发张狂的雪势叹息。
如果不是这样该多好？该多好？
只是，她再不会知道，道哥胸口的伤，正如她眼前的雪这般，一片压着一片，一片压着一片，愈演愈烈，无休无止。
（责任编辑：橘子洲nh0408@sin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