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事变前后张学良为何送蒋回南京 [西安事变与张学良的南京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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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学良:我亲自送他就是这个意思   1936年12月22日,宋子文、宋美龄兄妹飞到西安,在见到蒋介石后,通报了南京的情况,劝说蒋介石答应张、杨的抗日救国要求。然后又连续与张学良、杨虎城和周恩来会谈形成了由宋子文作证的蒋介石口头承诺:“(一)下令东路军退出潼关以外,中央军决定离开西北。(二)委任孔祥熙、宋子文为行政院正副院长,要孔、宋与张学良商组政府名单。决定令何应钦出洋,朱绍良及中央人员离开陕甘。(三)回南京后释放爱国七领袖。(四)联红容共,现在红军、苏区不变,经过张学良暗中接济红军,俟抗战起,再联合行动。改番号。(五)立即召开国民党会。(六)联俄联英联美。”
  张学良对实行兵谏,逼蒋停止内战,以实现全民抗战的正义之举,始终没有产生动摇和怀疑。但是,事件发生后的波谲云诡,却是他没有完全意料到的。宋美龄批评他“性子太急切,且易冲动”。中共方面的周恩来在肯定事变的革命性、正义性的前提下,也批评:“这种做法,在方式上多少带有军事阴谋的性质,将西安与南京置于敌对地位,有引起内战的危险。”他也感到这些批评有道理,觉得“劫持蒋介石自知不大合适”,认为扣蒋“此举的不当”。
  在何应钦等发起大军对西安实行讨伐时,张学良清楚地意识到单凭西安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挡得了的。让他尤为担心的是两军开战,炮弹是不长眼睛的,蒋介石的生命安全也就无法得到保障。再说,一但东北军、十七路与中央军撕破了脸,谁又能保证这些对中央军本有宿怨,且又有国仇家恨的军人们,不对蒋介石有非常规极端行为呢?如果蒋介石出现意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那就又会像几年前的中原大战一样,内战再起,这是与他发动事变的初衷大相径庭的。
  事变发动之初,张学良就对蒋的安全有过慎之又慎的周密安排,并心中早就有了“释蒋”的设想。现在形势如此紧急,蒋介石又有了口头承诺,他认为放蒋的时机已经具备。可是,事变的另一发起人杨虎城出于政治上的谨慎考虑,认为蒋介石光有所谓以领袖人格担保的口头承诺,尚不足以为凭,必须得有书面文件的保证。张学良碰了个软钉子,只得求助周恩来。周恩来说服了杨虎城。而此时的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部分官兵,在闻知“无条件释放蒋”后,军中已乱,少数东北军官甚至认为是张学良出卖了他们,正捋袖扬拳,扬言要把张学良和蒋介石一起杀掉。
  张学良不仅要秘密放蒋,还要送蒋回南京,这大大出乎杨虎城的意料。事变发生的当日,张学良就对不愿去见蒋介石的杨虎城说:“不但要见他,说好了,我们还要把他送回南京去。”周恩来不赞成这种做法,曾告诉张学良:“放蒋是为了合作抗日,送蒋大可不必。政治是钢铁般的无情。蒋历来只许文人反对他,决不允许武人反对他,邓演达被杀就是一个证明。”
  张学良的亲自送蒋有着明显的负荆请罪的意思。他在回答东北军将领的疑惑时说:“你们要知道,这次事变,对蒋是个很大的打击,我们现在不但要放他走,而且今后还要拥护他为领袖,还要同他一起共事。所以,我们现在万万不能再难为他,我们要给他撑面子,使他恢复威信,今后好见人,好说话,好做事,我亲自送他就是这个意思。”
  
  蒋介石:我虽是领袖,好多事并不由我
  东北军、十七路军将领非要蒋介石的书面文件方可放人,而蒋介石又执意不给任何书面保证,这样僵持下去难保不出意外。25日下午2点多钟,张学良安排好一切,正式通知杨虎城:“现在不走不行啦!夜长梦多,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乱子,我决定今天就送委员长去南京。”下午4点许,张、杨将蒋介石等送到西郊机场。登机前,蒋介石再次以领袖人格保证,所承诺的各条均会实现,并说:“我有错,我承认;你们有错你们亦须承认。”
  蒋介石见张学良跟着上了飞机,便转身说:“汉卿,到此为止吧。我看你现在去南京没有必要,南京有南京的体统,我虽是领袖,好多事并不由我,你去了,如果他们打你的主意,对你下毒手,我可要遗臭万年了。你一定要去,也须待我回去安排安排再去。”还说:“我们兄弟二人大仁大义,绝不抱怨,将来历史记上一笔,流芳百世。”蒋介石与张学良曾是异姓的把兄弟,听着如此暖人的话,张学良更是不愿起身离去,坚持要送蒋回南京。
  飞机中途在洛阳逗留。蒋介石再次对张学良说:“汉卿,你回西安吧,不要再送了,南京有人对你不谅解啊!”当晚,蒋介石又找张学良谈话,仍说:“你就回西安。你若到南京,我反不好办。”可是,张学良还是执意要送到南京,蒋介石知道话已到此,再劝也无济于事,只得说:“那你不要同我坐一架飞机了。”张学良犯起疑惑,蒋介石解释道:“我回南京,肯定有人组织欢迎,有些话可能不那么中听。你还是同子文乘另一架飞机吧!”张学良发现,他所乘坐的另一架飞机,是在蒋介石的飞机起飞后一个小时才升空的,升空后,便有9架战斗机升空。形成前2后7的“护航”阵势,似乎一切都早已做好了准备,被“护航”的张学良怎能知道,自此他便走上一条失去自由的不归之路。
  到了南京,张学良虽然没有被囚禁,而是作为客人住进了宋子文的家,但是,自打他一住进宋宅,军统特务和宪兵就把宋宅“保护”起来,只有宋子文的家人可以自由出入,别的什么人要想进入,那就非常困难。一只凌空翱翔的大鹏,就这样心甘情愿地钻入了鸟笼。
  回到南京后的当天(26日)下午5点多,蒋介石紧急会见国民党中常委,各院的正副院长,各部门的部长、主任等。他简略地谈了事变经过,说张学良、杨虎城所为,当然是错误的,但是,却又让我安然归来,国本未受动摇。还说此事的处理,国法人情皆需两尽。
  这里所指的“国法”和“人情”,也是他一直多少有些踌躇犹豫的事情。在张学良主动提出护送蒋介石的时候,蒋介石在私下赞扬张学良“真是东北汉子”的同时,已经两次明言相告:“南京有南京的体统,我虽然是领袖,好多事并不由我”,“南京有人对你不谅解”,这里所说“南京的体统”,可谓蒋介石此时所说“国法”的注脚。
  论起蒋介石与张学良的“人情”,除却他们是拜了把子的异姓兄弟外,张学良与宋子文、宋美龄等都有较深的私交。更重要的是,中原大战时,当蒋、阎、冯、李四大新军阀打成一团,谁也没有把握成为赢家时,张学良先是一纸“调停”通电,后是率东北军浩荡入关,公开助蒋讨伐冯、阎,中原大战这才尘埃落定,蒋介石成了最后的赢家。
  正是这点“人情”,使张学良对送蒋后的安然回归,充满自信。当匆匆与赵一荻告别时,赵一荻苦苦相劝.南京“是委员长的天下”时,他却信心十足地回答:“我几次为蒋介石解围,恩德非同一般,这些我不图报答,可他老蒋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蒋介石刚到南京,就通知宋子文让张学良写份报告,张学良满以为只是官样文章,便写了份给蒋介石的请罪书,其中说:“学良生性鲁莽粗野,而造成此次违反纪律、不敬事件之大罪。”“愿领受钧座之责罚,处以应得之罪”,“乞钧座不必念及私情,有所顾虑也。”本以为只是走走过场的张学良,又怎能想到蒋介石却真的做起了官样文章。
  
  十年有期徒刑换成五十二年的严加管束
  张学良的送蒋回京,既维护了蒋的领袖形象,又更进一步地促使蒋确立“团结抗日,一致对外”的主张,功莫大焉!而恰是如此,深深地刺痛了亲日派。他们正是拿“体统”做文章,把张、杨加上“犯上作乱”的“叛逆”罪名。这些人中不仅有亲日派,也有政治投机分子,以讨伐张、杨而取悦蒋介石。就是主张抗日的一些人,也认为张、杨所为与“国法”不容,如国民党元老张继也说张、杨“劫持统帅,大逆不道”,主张严惩,甚至有人要对张学良处以极刑。似乎一切都中了蒋介石在西安所说的话:“我虽是领袖,好多事并不由我”。
  此时,对蒋介石最重要的是要挽回面子,重塑领袖形象。他首先发表《回南京通电》和《对张杨的训词》,通电无非是官样文章,而在训词中先是对张杨将其释放褒扬了一番,“今日尔等既以国家大局为重,决心送余回京,亦不再勉强我有任何签字与下令之非分举动,且并无任何特殊之要求,此不仅我中华民国转危为安之良机,实为中华民族人格与文化高尚之表现。”接着又说:“此次事变,尔等将余居西安,则引起战事之责任,即应由尔等毁坏纲纪之举动负之”。这就为审判和判决张学良埋下了伏笔。
  蒋介石做起了官样文章,将张学良的请罪书呈报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并附呈文说:“现该员已亲来都门,负荆请罪……自认违纪不敬之咎,愿领受应得之罪罚。”最后又说应“依法办理,并特予宽大”。于公于私,蒋介石似都是在官言官,恰到好处。张学良对自己的这位把兄仍毫无戒备之心,就在27日,他还在致杨虎城的信中说:“委座为环境关系,总有许多官样文章”,“委座在京之困难,恐有过于陕者”。自己已被放在炉火上烤,还在念及委座的难为之处,这就是张学良。
  国民党中央在接蒋介石的呈文后,即于29日召开第32次常务会议,组织高等军法会审。审判中,张学良坦然表示:“一切的惩罚我甘愿承受。”惟对蒋介石将其请罪书公之于众不能理解,“我给委员长的信,不知道他要发表的,否则我不写。”审判只进行2个小时,便判决张学良10年有期徒刑。
  就在判决不过几个小时,蒋介石又做起了“人情”,呈文要求特赦张学良。他怕此事多有周折,又致信国民党中央秘书长叶楚伧,让转告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务必要通过对张学良的特赦。国民政府在讨论特赦时,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戴季陶、居正甚至认为对张学良的判决太宽,应该处以极刑。冯玉祥也反对释放张学良。只有林森、宋子文为张学良说情,同意特赦。双方争执不下,只得拿出蒋介石的批文,这才通过了特赦令,赦免了张学良的十年有期徒刑,却“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这个没有法律界定的“严加管束”,将张学良的十年有期徒刑,换成了五十二年被剥夺人身自由的“严加管束”。
  1975年4月,蒋介石死去。张学良在宋美龄秘书的陪同下,前来向这位“大哥”告别。自西安事变以后蒋介石就拒绝与他见面,如今竟生死两茫茫,他有感而发:“像我们这种关系,是很有意思的。”而更有意思的是他送给蒋介石的一副挽联:“关怀之殷,情同骨肉。政见之争,宛若仇雠。”既为“骨肉”又为“仇雠”,读来确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摘自《团结报》2011.12.8)B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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