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与公主】 芭比之珍珠公主

【www.zhangdahai.com--晚会主持词】

   白雪纷飞的下午,在钢琴上弹奏《乌苏里船歌》。悠远的东北民歌,激荡起一连串的遐想,仿佛来到我从未见过的乌苏里江,滔滔的江水,飘荡的白云,还有产自乌苏里江的东珠,一种圆润、皎洁、雪白,堪称独一无二的珍珠。
   东珠还有另一个好听的名字塔娜,历来都是女真人心目中的珍品。清代初年,宫廷派人在乌苏里江大肆开采东珠,据说,即使打捞几船珠贝,也难以找到一�不含杂质、可以作为饰品的东珠。东珠是最美丽自然的饰品,不需要装饰雕琢,仅以素面朝天的容颜,就足以使无数人折服。它可以用来镶嵌耳环、朝冠或者制作朝珠,它的姿态玲珑小巧,可以把任何物品衬托得高贵清雅。
   我曾无数次背诵老子所说的“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但直到在书上读到东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即使是像我这样不爱美、不懂美的人,也难以抵抗东珠的诱惑。我疯狂地爱上了东珠,这种我从未见到过的美丽珍珠。
   参观故宫,听说珍宝馆里有东珠耳环,我兴冲冲地跑过去看,结果失望,那些东珠看起来毫无美感,黯然失色。后来才知道,珍珠随着年华老去,会逐渐发黄,褪去光泽,乃至于消失。也正是因此,在古墓里无法看见珍珠。
   或许,这就是东珠和蓝田美玉的不同。
   中国人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玉的存在是恒久的,它的毁灭并不是宿命,而是基于正义和公理,义无反顾地作出牺牲的选择。若它选择苟活,便是违背本性,即使再美,它的本质也早已退化为砖瓦。然而东珠的消失,是自然的规律。在它被珠贝孕育出来的瞬间,就注定会成为流光溢彩、倾城倾国的宝物,也注定会在岁月的流逝之间耗尽青春和美丽,化作烟尘随风飘散。
   不经意间,我想到叶赫那拉?布喜娅玛拉(又被称作东哥),那个如东珠一样传奇的女子,明末女真族叶赫部落的公主,想到她和努尔哈赤的纠葛,想到那场以她的名义发动的战争――尽管那不仅仅因为她。
  
  倾城倾国,北方佳人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历史总是有美女的一席之地,由于机缘巧合,她们站在历史的风口浪尖,饱经沧桑之后终于归于寂静。古人说红颜是祸水,而现代人认为,那些女人是传奇。我一直认为,祸水也好,传奇也好,历史多半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容貌而改写,只是因为人们多半喜欢盯着这些爱情八卦罢了。
   布喜娅玛拉是真正倾城倾国的北方佳人。作为叶赫的公主,在叶赫那拉氏族与爱新觉罗氏族的争端中,她早早地卷入了政治漩涡。当她出生的时候,萨满巫师为她下定了命运的预言: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第一次听到布喜娅玛拉这个名字时,我不小心念成了布喜马拉雅。事实上,在我的心目里,她也确实像喜马拉雅山那样,高傲神秘,不可接近。我一直搞不清楚叶赫那拉和爱新觉罗是什么关系。在女真语言中,爱新觉罗意为金子,叶赫那拉意为太阳,而事实上,叶赫那拉氏族的实力似乎也确实强大一些。几百年来,叶赫那拉和爱新觉罗常常爆发战争,最后以叶赫被吞并告终。然而,叶赫部落的女人却又常常出现在爱新觉罗的宫廷,导演一幕又一幕的传奇。
   布喜娅玛拉真正开始登上历史舞台,是由于女真部落之间的一次战争,她的父亲战死,尸体落入努尔哈赤手中。族人计划将她嫁给努尔哈赤,以换回部落首领的尸体,努尔哈赤慨然应允,并与叶赫盟誓。得知消息后,布喜娅玛拉对哥哥说,努尔哈赤是杀父仇人,谁能杀了努尔哈赤,她就嫁给谁。
   万历二十七年,哈达部酋长孟格布禄向努尔哈赤挑战,九月兵败投降,被努尔哈赤杀死。万历二十九年,哈达彻底被努尔哈赤吞并。
   万历三十五年,辉发部落首领拜音达理贝勒放弃与努尔哈赤女儿的婚姻,与布喜娅玛拉订婚,努尔哈赤出兵消灭了辉发部落。
   接下来,布喜娅玛拉与乌拉部贝勒布占泰订婚,布占泰为了完成布喜娅玛拉的任务,派兵埋伏自己的岳父舒尔哈齐(努尔哈赤弟弟)、�英与代善(努尔哈赤长子和次子),被击败后又用箭射伤了舒尔哈齐嫁给他的女儿娥恩哲,努尔哈赤大怒,吞并了乌拉,布占泰逃亡后,布喜娅玛拉悔婚,把布占泰气死。
   万历三十一年,布喜娅玛拉的姑姑孟古姐姐病危,临终前想见自己的母亲。努尔哈赤不忘与孟古姐姐的深情,派人去通知叶赫。叶赫贝勒金台石心有顾忌,只派了孟古姐姐乳母的丈夫前来探视,结果造成孟古姐姐病情加重,抑郁而死,三年之后下葬,努尔哈赤更加痛恨叶赫。
   万历四十三年,布喜娅玛拉已经三十三岁,在当时的女真部落,已经是年华逝去,却依然被众人孜孜追求。出于利益的考虑,布喜娅玛拉的哥哥布扬古把她嫁到蒙古。这一次,她不再反抗,安然地穿上了嫁衣,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婚后第二年,她就去世在蒙古,如同一�失去光泽和活力的珍珠,飘散在大草原的寒风中,无人问津。她是努尔哈赤统一女真、扫除内部障碍的理由,当这个历史使命完成之后,她便匆匆地凋谢,一如当年匆匆地来,不留下任何痕迹,只留下一段传说。
   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努尔哈赤会选择江山,而不是美人――尽管他曾那样热烈地想得到布喜娅玛拉。对他而言,无论是孟古姐姐、衮代、布喜娅玛拉还是阿巴亥,任何女人都可能只是他心间的匆匆过客。我甚至在想,他想娶到布喜娅玛拉,或许只是为了面子?因为叶赫部落先把布喜娅玛拉许配给了他,又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履行承诺。但是,在内心深处,也许他对布喜娅玛拉还是有一点儿情感的,甘愿为她东征西讨,接连扫平四个部落。
   而布喜娅玛拉呢?她的一生,顶着女真第一美女的头衔,又是怎样度过?她始终都被作为政治筹码,在各种斗争中被推来推去。或许,这就是美女最大的可悲之处吧。人们都在为她争斗,却不知道谁爱着她,她爱着谁。即使是努尔哈赤,也曾恶狠狠地诅咒她是不祥之人。
   或许,她的一生从未有过爱情。爱谁呢?她那样高傲,不愿接受别人安排给她的命运,一次一次抗争,最终还是接受了哥哥的安排,远嫁蒙古,在异域他乡孤单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比起她,即使是西施、貂蝉、杨玉环、陈圆圆,都显得逊色。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在短短的一生中,接连灭掉四个部落。正如那首歌中所唱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人们纷纷为她争斗,四个部落因她而亡,但几乎从未有哪个男人能同时得到她的人和她的心。倾城倾国,留给后人的是传奇,留给她的是不幸。
  
  鲛人在岸,对月流珠
  
   文章以乌苏里江起笔,应该以乌苏里江收笔。但是,我又想到广西合浦的一个传说。合浦出产的南珠,亦是天下闻名,中国另一个美丽刚毅而又命运坎坷的女子,晋代巨富石崇的爱妾绿珠,便是合浦人。
   在合浦采珠人中间,流传着一个美丽的故事――珍珠是鲛人(即中国传说中的美人鱼)的眼泪。生活在大海深处的鲛人,人身鱼尾,终生幽居于大海,会在夜晚浮出水面,望着辽远的星空哭泣,晶莹的泪水就化作颗颗珍珠,在一望无际的海水中,映着天上的朗月繁星,闪烁清丽的光芒。
   原来那些珍珠,竟是深海中鲛人的眼泪。李商隐曾写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珍珠,似乎永远带着一丝水的寒意,带着一丝水的清纯,诉说着无尽的凄凉和忧郁,因为它是凝固的泪水。
   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乌苏里江畔的风光――深蓝的天空中,皎洁的圆月冉冉升起。布喜娅玛拉,她纯美如东珠的灵魂,在一片沉沉的暮色中,幽怨地倾诉着,终于化作人们听不懂的歌,对月凝成颗颗珍珠。
  
  选自《啄木鸟》2012年第3期
  原刊责编:张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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