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宏伟刀客的故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的意思

【www.zhangdahai.com--调查报告】

     “当人们在一片叶子上来回重复着迷宫般的叶脉时,我绝对会跳下这棵树,走到后面的森林里去,尽管这意味着长途跋涉,生死未卜。”      杨宏伟的工作室在京密路附近,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路口,路的左右两边停着很多出租车,再绕过一些垃圾堆就见到门脸不是很大的一片房子,只有门口规整的美术字,告诉人们这是一组艺术家的工作室。
  大门进去里面摆着一些雕塑,有一家在装修或者是盖房,机器“嘶啦嘶啦”的响,大兴土木的样子。杨宏伟的工作室是这院子中的两间,和其他的工作室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随意一些――白墙。灰色的地面,地面没有做防尘漆,飘着浮土,而且有裂缝。零星摆着几把椅子,完全是为了使用而摆的,不是为了美观。几个水果因为没人管它们,烂在盘子里。
  杨宏伟成名于木刻版画,所以工作室里面最重要的物品是木板和刀,站在高处俯视的时候,能看见的几乎只有这些了,木头都是好木,刀也摆的干净整齐。他干瘦的身体在这个本来不大的空间里面晃荡,像肠子一样羸弱纤长。
  大杂院的庞杂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不安全感,有些破烂不堪,好像随时要被拆掉,随时都要迁徙。杨宏伟的身上也有这种脆弱感,有一些有气无力的惶惑。
  诗人翟永明要去他的工作室,杨宏伟推拒她“我的工作室没暖气,太冷,还是春天以后再去吧”。翟永明说,想象他在四百平方米没有暖气的房间里,要保持手的温暖的感觉,也要保持手的灵敏程度一定是不容易的。可他就是在这个空间里面做画,小型作品就坐在椅子上埋头雕刻,大型的,就蹬上梯子仰面上墙雕刻――一幅作品有四五千万个点,他没有助手,一个人每天几乎工作12个小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墙边靠着的是他最近的一些作品,比如经受灵魂煎熬的人的脸或者身体挣扎的状态;比如11米的长卷《e世纪坛》,用细腻到极致的笔触,收纳了巴黎圣母院、迪拜塔、航空母舰、宇航员甚至本・拉登;到《天一生水》仍然是密密麻麻的点子,看似烟雨蒙蒙又是大山大海。
  对于不懂得版画的人,那刀刀刻下去的是伤痕,对于杨宏伟,那是他的内心世界,也是他的苦行,“谁的版画我也不看,那里面没有内心世界,没有情感”。
  说这话的杨宏伟像一个机器人,把身体能量和生命带到作品里面去,坐在面前,淡淡谈话的他好像有着一个刀客的躯壳,内里是深渊、安静、悠然。
  请他画一个理想中的工作室,他画了一个半圆形的飘窗,说是能充分地晒到太阳,窗外画了一个菜园子,他用水笔在空地上写:“都种上菜,种上有机菜。”剩下的都是工作区,生活区被挤成六分之一甚至更小。
  他不贪婪,除了菜地和工作台以外没有更多的要求,和那些财力雄厚的艺术家有所不同,他的苦行在于“刻”这个动作的过程本身,所以,我甚至以为那些理想中的空间是他信手描绘的,他没有认真,那也当真不是他的理想。
  愿意把他塑造成淡薄名利的劳动模范,坚持梦想本身就值得尊敬,他的坚持特别辛苦,除了不被外人所知,也练坏了身体。
  值得一提的是,在杨宏伟工作室的一隅零散的堆着一些玫瑰花瓣,暗暗的红色,问他“您准备葬花么?”回答“觉得挺好看的,晾干它,看看以后是否可以做到作品里面。”
  机器人的风花雪月,拈花就笑了。
   BQ=《北京青年》周刊
   Y=杨宏伟
  安静下来作画,那是修行
   BQ:你觉得环境和人的关系是怎样的?
  Y:人要学会利用环境,因为靠自己的力量改变环境太难了,与其改变它不如我适应它,任何的东西都是一种限定,在限定里面思维会更活跃,让人有思考的空间。环境对人的影响非常大,比如在我小时候开始学画的时候,我们家里非常反对,是我的有所作为的理想支撑着我继续下去的,越是不支持我越是反抗。性格不同会有不同的结果,环境和人基本上就是要适应和利用它。
  我太喜欢画画了,不能改变,改变了就会出问题了。当然环境仅仅是一部分因素,人本身内心的需求是最重要的,内心的需要是和创作和思考有联系的。
  我用了一年零四个月的时间创作这个作品,外面的环境就是这么繁杂、浮躁,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对抗,安静下来作画,让人感觉是修行。
   BQ:你一幅画要戳多少下?怎么计算的?
  Y:一般大概三千万个点儿,有两种计算方法,一种按照时间来计算,一秒钟刻 4到 5个点儿,一年四个月,平均按每天刻 8个小时计算,把它们相乘就乘出来了,3600多万。还有一种算法就是把单位面积的点儿合出来,乘以画的面积,点儿数就计算出来了。
   BQ:你会花两年的时间绘画一幅作品,版画这种艺术形式对人是一个磨砺么?
  Y:做版画必须要花时间,内容确定了是不能回头的,需要靠毅力和对f细节的把控能力完成。
  《世纪坛》那个作品我做了两年的时间,工作量相当大,因为它的密度太大了,太密了。我想从繁开始,那两年我一天工作 12小时,刻的眼睛都花了。
  若是画一个星期,十天可以,做二十天一个月也可以,若是用年来计算,动力不足是推动不下去的。但是我做到了,因为它太吸引我了。
   BQ:创作的乐趣在于哪里?
  Y:在制作的过程中,刻每一刀有记录的作用,承载着某一个时间阶段的思考。这里面会有很多愉快的东西。刻的时候很累,同一个动作不断的重复,到现在我有很严重的职业病――我的肩膀肌肉已经粘连,需要做手术把肌肉切开。从创作的过程来说,我觉得创作让我的身心愉悦,不是多么高兴的愉悦,而是有思考,有我需要的精神层面的东西。
   BQ:你会把职业习惯带到生活中么?
  Y:做版画的人对材料非常敏感,木版、铜版、丝网等等,对制作和印痕都有一个很私人的习惯。我对温度湿度非常敏感,因为温度和湿度决定适不适合做版画。我最喜欢冬天,冬天温度低人容易安静,夏天人特别燥。对于版画,16度到 20度左右比较适宜,最好是春季,夏天油墨稀,硬度不好,太冷了油墨又太硬。但人在那样的环境中状态也会很好,特别舒服。
   BQ:什么东西是你创作时必须要有的?
  Y:是最普通的印刷工具。我收集了很多木头墩子,从开始做木口木刻到现在,我大概用了五六车的木头。还有大的桌子,书籍,机器印刷的设备,电脑,都是必须要有的。空间当然是越大越好!我搬了大的空间才能施展得开,这个空间稍微有点小,不太好做。
  工作室,我心志在此,不对不行
   BQ:你对空间的要求是怎样的?
  Y:安静,不用太讲究,干干净净的,能干活,光线够,夏天别太热,冬天别冻着就够了。我对工作中使用的工具是有要求的,要弄得特别好,画画的台子都是我自己设计的,我的心志在此,不对就不成。现在的空间不是我自己的,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收拾,没有装修,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仅仅安了几个灯。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过一天算一天。这里不是我满意的空间,我不愿意处在随时都准备搬家的状态。我喜欢方一点的区域,因为我有时候会有画油画的冲动,所以希望有一个区域可以画油画。
   BQ:你在工作室里面的生活是怎样的?
  Y:我不是一个愿意张罗的人,所以这里面没有搞过聚会,如果不上课,我会 24小时呆在这里,后面有一张床可以睡觉,我晚上就睡在这里。我就是这样的工作方式和生活习惯,每天就这么点事情,看书、上课、画画、吃饭、睡觉,有时候出去交交朋友。
   BQ:你在工作室的生活高兴么?
  Y:我喜欢住在工作室,随时可以干活,没有时间可以浪费,除非自己干活干累了。我自己会用电磁炉做饭,生活没有什么影响。
  我总是喜欢把板子拿出来摆着看,刻没刻完的时候都摆,慢慢养成了和板子对话的习惯。我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样,和她商量我的得寸进尺。我也怕伤害她,在板子上划坏一道难受半天,千方百计补救。
   BQ:你怎么看空间的大小对人的影响?你的画越刻越大,那是你的野心么?
  Y:徐冰的工作室很小,但是不影响他做出很好的作品。空间的大小和创作不是必然的联系。我倒是觉得环境艰苦一些,有可能更好,条件好了有可能懒惰。很多刚刚出道的年轻人反倒会做出很好的东西来,就是这个道理,好的作品都是从艰苦的环境里面出来的。
  实际上我没有野心了,我全是用点儿,已经把野心给降到零了。我只是想把点儿和我内心的力量结合在一起,用这种方式告诉人们坚持一件事情有多重要,我要说的是坚持这件事情。
   BQ:你理想中的工作室是什么样的?
  Y:我喜欢规整一点的空间,如果有更好的条件,稳定的工作室更好。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拆,我想以后要是有一个即便是租的,也希望能租的时间长一点。我这一年光折腾搬家了!
   BQ:艺术家会被创作空间和生活空间塑形么?
  Y:那种塑形包括身体上和精神上两种,人从一生下来就被塑形,首先是被家里环境,然后被教育、被生存环境,你总是在躲、在闪、在被教育,妥协,最后就给你弄的特别那样了。
  可能外界给了你物质上的东西,你发现你自己变化了么?或许你比以前还惨。从我的工作室到今日美术馆四十分钟,开再好的车也是四十分钟,物质给你太多的话,创作会消减,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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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http://www.zhangdahai.com/gongzuozongjie/diaochabaogao/2019/0319/2226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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