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易碎,海风难追] 蝴蝶易碎海风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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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图要求: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男孩子,故事是沉重型的,最好找以男生为主角的图,要不画面中至少有男生。      凉茶:我们都曾有过一种“仰望光”的心情――在这个过大的世界中,我们觉得自己是藐小的;在这个到处都是成功者的时代,我们觉得自己是卑微的。然而我们不甘心藐小,不甘心卑微,于是不知不觉间,我们觉得能有一个人,会揩去我们脸上的泪水。那个人就是我们的光,而当我们正视着他,懂得了他,也懂得了自己的时候,我们开始成长。从此,我们不再藐小,不再卑微……这,大概就是7998想用这个故事,来告诉我们的事吧。
  但不要紧,我知道我和一年前的那个我,站在同样的跑道上,但已经不同了。我放松了身体,所有的力量凝聚在脚上,我的眼睛看着遥远的前方,那里是海洋的另一边。
  
  1.我看着丁朵朵生气的脸,看着她的两个马尾在蓝天白云底下乱颤,一般茫然的感觉突然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是不太乐意在假日里早起去参加运动会的。
  当我身边的同学们跑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还在站在跑道上打着呵欠,然后不知谁将接力棒塞到了我手里,旁边的人都催促着我“快跑快跑”。。
  我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运动裤的口袋里手机响了,原来我忘了将手机放起来。我犹豫了一下,便接起来电话,我一个朋友打来的,我一边聊天,一边慢跑着。
  等我将接力棒再交给卢飞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玩命地跑了起来。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认真。而且,似乎和我一起参赛的同学都在瞪我。我看了那些人一眼,然后指了指广场旁边那大大的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但他们想来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纷纷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一张张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的神色。
  最后因为我的缘故,我们学校从最开始的领先成了倒数第一名。
  回程的时候,老师不是很待见我,对我总是黑着张脸。不过这个我司空见惯,也不觉得有多大所谓了。
  让我诧异的是中午的时候,丁朵朵也来找我了,她是学习委员,也是我们混合拉力赛的一员。
  她站在我面前,双手叉着腰,大骂我说:“你是怎么一回事啊!居然在那么重要的比赛时刻打电话?”
  “重要吗……”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广场上,只有寥寥几人的场面,实在想不出那比赛到底有多重要。
  “我们明明会拿第一的啊!”丁朵朵对着我大叫道,“你怎么就这样子吊儿郎当的呢?你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吗?!你对学校,对同学都没有情谊的吗?!难道你的人生之路就是得过且过完全没有拼搏精神,也不会希望你的父母为你骄傲的吗?!”
  我看着丁朵朵生气的脸,看着她的两个马尾在蓝天白云底下乱颤,一般茫然的感觉突然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被丁朵朵那严厉的口吻说得心生内疚。
  但后来我突然幡然醒悟,或许所有的人都有资格指责我,可丁朵朵没有。我指着她问:“跑得最慢的那个人不是你吗?你不是跑得比我跑得还慢吗?”
  “我……我……”丁朵朵梗了两声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忍不住低头叹了口气,对丁朵朵说:“而且有集体荣誉感很好吗?”
  我想得她就是太有集体荣誉感了,所以才会以那么糟糕的体能去参加一个接力赛。甚至把那个不怎么重要的比赛,看得比天还大。
  丁朵朵没有再回答我,她看了我一会儿,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我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没一会儿她便转身走了,我看着她落在地上的大颗大颗的眼泪痕迹,和她那飘飘洒洒的马尾,我真是觉得无法理解女生这种生物。
  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此后每天放学我都能看到丁朵朵在操场的跑道里练习短跑。她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速度依旧很慢。运动会早就结束了,我不知道她还在这里忙些什么,这更加让我觉得女生很古怪。
  丁朵朵一个人的短跑训练大概持续了一个月,并且还没有结束,之后我开始见到卢飞和她一起练习。我是因为去参加那场运动会才认识卢飞的,说实话,我觉得他也不怎么样,如果我全力发挥,估计能甩他九条街那么远。但他们两个在操场的跑道上真像是旁若无人的样子,可能都在想象着自己以后能和刘翔同台竞技。
  我每次看着他们,都觉得他们发白日梦的功力真是深厚得令人佩服。
  
  2.我没有她的世界里的那些浪漫和美好,她没有我的世界里的那些坚毅和冷漠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天,我看到放学后操场居然只有丁朵朵一个人,卢飞没有在她的身边。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我对满脸认真的丁朵朵说:“你这样跑不快的。”
  “为什么?”她转头看着我,眉头皱得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废纸,她的马尾有散下来发丝,贴在流汗的耳畔。我知道她十分不服气,想来她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应该有些进步,但我觉得那其实远远不够。
  我对她说:“你跑得不够好,你应该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脚掌上,上半身放松,手臂随它自然摆动,不要想任何东西,看着你的终点。”
  “就这样?”丁朵朵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补充说,“但是效果很好,如果你能领会的话。”
  丁朵朵听完后看了我一眼,试着跑了几次,但我觉得效果不是很好。我又对她说:“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试试?”
  “行。”她说,“但是如果你是耍我的,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她真的和我一起走了,我们坐在公交车上,我有些想笑,她居然连我要带她去哪里都没问。其实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交集,唯一一次有交集的地方就是那个运动会,大概也是因为那次前科,所以她对我的态度十分不客气。与至于我们在公交车上,一句话也没有和对方讲,彼此之间也隔得很远,我站在公交车的门口,她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到站的时候我招呼丁朵朵下车,她茫然地站在海边的终点站上,不知所措。
  我招呼她走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试试跑吧。”
  “就这?”她踩了踩脚下的沙子,然后抬头看着我。
  这里离海边还有点距离,虽然能闻到海风的咸味,但是沙子很软,还不至于被海水浸湿。
  她试着跑了一会儿,我跟在她后面,然后她跟我说:“很难,跟跑道不一样。”
  我说:“只是想让你体会力气全聚在脚上的感觉而已。”
  “然后呢?”她说。
  “然后就什么都不要想,一直看着心里的终点。”我说,“我以前就是经常在这里这样跑的。”
  她没再说话,试着跑了好几次,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才对我说:“我好像有点那个感觉了。”
  “明白就好。”我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心血来潮跟她讲这些。
  丁朵朵又说:“不如去海边坐坐?反正来了。”
  我耸了耸肩,陪她去了海边,看着那夕阳西下。她坐在沙滩上,我站在她的旁边,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不知为何,那时我突然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首歌:趁熄灭前/还可一见/蜡成了灭/沾污了我的脸。
  我不知为何我会突然变得这么文艺。丁朵朵突然问我说:“你以前怎么会经常在海边跑步?你爸爸要将你训练成一个短跑运动员吗?他本身也是一个运动员吧?”
  我有点诧异地回头看着丁朵朵,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告诉她:“我以前经常在海边跑步是因为我家住这附近,然后我经常做坏事被我爸妈追着打。我爸爸也不是什么运动员,他只是一个捕鱼养家的男人。”
  丁朵朵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教我这些?我是说跑步。”
  我想许久,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我说:“因为昨晚我生日,我爸将他捕的最好的一条鱼蒸了我们吃了,没有拿出去卖,那条鱼值两百块。”
  丁朵朵惊讶地看着我,她说:“怎么会是些这样的原因?我还以为你看我那么努力,被我感动了什么的。”
  我突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她的爸爸是一个有名的教授,丁朵朵似乎想成为让她爸爸觉得骄傲的人。她着迷于世界上所有的童话和爱情剧,她似乎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有浪漫的和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所在的世界,所想的,所要的,似乎都和我不一样。
  她和我差别太大,可能这就是男生和女生之间不可逆转的心理差距。
  我没有她的世界里的那些浪漫和美好,她没有我的世界里的那些坚毅和冷漠。
  但那天我们各自回家后,我突然觉得丁朵朵那种幼稚的心理,其实也挺有趣,挺好玩。甚至对甚少接触女生的我来说,很有吸引力。
  这晚夜里,我居然梦见了摇摇晃晃的马尾发型。
  
  3.我不想再去改变她什么,也不想再特意去和她说什么话,为她做什么事
  我想我没什么浪漫的心,我整个的身体里塞着的估计都是愤怒的海水。
  从那次我带丁朵朵去了海边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和她有什么接触,我们没有再说过话,连见面也只是匆匆点头。
  只是不久后的某天,我走在操场上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到是卢飞,他笑着对我说:“Hi。”
  我没有回答他,他停了一下,又说:“那天丁朵朵是不是和你一起去练习跑步了?”
  我听了转头就走。
  谁知他居然追了上来,他拉住我追问到:“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事吗?”
  我转过身,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坐倒在地上。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狠狠地说:“滚,别碰我!”
  他似乎觉得受到了什么侮辱,瞪着我说:“有什么了不起,你这跑道上的乌龟。”
  我马上就愤怒莫名,挥起拳头就准备捧他一顿,卢飞也不甘示弱,站了起来估计要和我来一场硬战。但是这时丁朵朵突然跑了过来,她看着我们两个剑拔弩张的男生,一脸不明事态的模样问我们说:“你们怎么了?”
  我看了丁朵朵一眼,转身就走。
  我走的时候还听到卢飞在后面跟她说:“那家伙不知怎么了,我好心和他说话,他……”
  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对我赞誉的话。我觉得卢飞是个没用的男人,只会找女生诉苦,也只会在女生面前显摆,我觉得这样的家伙很恶心。
  但大概女生都比较肤浅,她们只喜欢那些表面,只喜欢那些看起来很厉害的家伙,从来都不会去衡量真正的力量。所以丁朵朵才会和卢飞走得那样近。
  那天和卢飞冲突之后,我偶尔也看到丁朵朵和他放学后在操场的跑道上练习。丁朵朵进步了不少,我有些开心,因为卢飞再怎么和她练习,实际上也比不过我教她一傍晚。只是我和丁朵朵之间,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顺其自然了,我不想再去改变她什么,也不想再特意去和她说什么话,为她做什么事。
  某天我去学校的时候,丁朵朵突然来找我,像我们第一次说话那样的姿态,她双手叉在腰上,马尾摇摇晃晃,鼓着嘴巴责问我说:“最近怎么都没来上课?”
  我尴尬地说:“前天肚子痛,昨天感冒了。”
  “废话!”她大叫道,“逃课就逃课,还找什么借口。”
  我顿时变得更加尴尬,只是在心里应道你既然知道我逃课还问个屁。
  然后丁朵朵却拿出了一张试卷,看着我说:“昨天的数学考试试卷,我帮你留了一张,答案我这里有,做完了交给我。”
  我茫然的接过试卷,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丁朵朵突然说:“当做那天你教我的报答,我以后教你我会的东西。”
  不出所料的是那张试卷我完成得很糟糕,被丁朵朵教训了一番,然后她在教室里给我讲解答案。
  我对很多东西抱着茫然的姿态,包括读书。我不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有什么目标,甚至我不知道我这样生活着的意义所在。
  但那时我和丁朵朵的来往因为读书的事而变得密集,我猛然发现生命中似乎有些闪光的东西。只是当我想再看清楚那个闪光的点时,它又似乎变得模糊,但或许我猜得到在我现在的生命中闪光的点是什么。
  后来有一天,丁朵朵跟我说她要去参加一个短跑比赛,只是业余班的比赛,而且不是什么大型比赛,但是她想去参加,并且想赢。
  我记得非常清楚,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丁朵朵突然说:“我在跑步的时候,看着的终点都已经是固定的地方。你在被爸妈追着打时逃跑时,你所看的终点是哪里?”
  “海的另一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4.曾经在我生命里闪光的那个点,已经灼伤了我
  和丁朵朵说出我跑步的目标时的那个晚上,我睡觉时一直在想着我的终点,想到最后我终于流泪了。这是我唯一和丁朵朵说过,真正有点浪漫的话语,这大概也是我所能对别人表白的,关于我内心深处的唯一的东西。
  剩下没说的话是,我知道海的另一面我永远到不了,而除了我之后,大概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丁朵朵在那个比赛当中拿了冠军,她非常高兴。
  我问她说,为什么非要去跑步。
  她说她从来最差的就是跑步,而现在,她终于超越了自己,她想要和她的父亲一样,当一个杰出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不得不承认丁朵朵比我硬朗得多,那不是在身体上的,而是在灵魂上的硬朗。
  我多少有些明白自己,只是不敢向人言说罢了,我知道藏在我心底里的那些无所谓和暴戾的背后是什么,那是自卑。只是我不允许自己自卑罢了,所以才会将我自己演变成如此怪异的人,又愤怒又脆弱,有时想被爱,又不肯接待别人的爱。
  说真的,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连丁朵朵都比我坚强。
  我想结束这样的自己。
  “我请你吃饭吧,算是恭喜。”我对丁朵朵说。
  “好啊。”她说,“我可以带朋友去吗?就一个。”
  “嗯。”
  我想到了丁朵朵带来赴宴的那个人可能是卢飞,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为丁朵朵的进步付出了许多,虽然那并比不过我一个傍晚的教导。但是我没想到在的时候,丁朵朵突然对我说:“卢飞现在是我男朋友啦,我真的很感谢他,而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以后你们两个不要再打架啦。”
  “好。”我说。
  卢飞站了起来,对我伸出了手。
  我和他握了手。
  然后他们走的时候,我将藏在口袋里的贝壳项链拿了出来。那是小时候的我某天晚上在海边捡到的,当时它发着光,和其他所有的贝壳都不一样。我将之珍藏了起来,因为我觉得它应该是从海的另一面飘过来的。
  我轻轻地将那个贝壳项链放置在地上,然后脚轻轻地踩了上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用力。然后“啪”的一声,它在我的脚底下碎成了无数块,无比干脆。
  我利索地站了起来,走出了餐馆。像刚刚踩碎了自己的心一样,以后再也没有什么恐惧。
  几天前我将那个贝壳拿去做成了项链,我准备将它送给丁朵朵,并跟她说我喜欢她。
  而如今,这个贝壳项链,只是餐馆里的食物残渣而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丁朵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甚至到现在,我仍觉得她幼稚、天真、盲目乐天主义。
  但可能这种不知所以的爱,才是最要命的。
  而她选了卢飞,没有选我。
  可能她永远不会知道,我喜欢过她。在今天,在这里之前的那些时间中,我曾喜欢过她。
  我好脾气的极限大概也就到了那天在餐馆里为止,虽然丁朵朵跟我说卢飞成了她男友时,我忍住了心里的那些愤恨和痛苦,但大概那只是我为了避免自己丢脸。所以接下来的那天,在教室里丁朵朵问我收作业的时候,我便发怒了,我用不大好的语气跟我说:“没带。”
  我不知道她为何一直执着于要我读好书,每天来上课,每次写作业。我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到了现在更没有再多交集的可能,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双手叉着腰,哼哼了两声说:“什么没带,就是根本没写吧!”
  我看着她那得意的一摇一晃的马尾,她的神态像极了第一次和我说话时的样子,突然间我便有一股怒火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我对着丁朵朵大吼道:“我写不写作业关你什么事啊!你不要以为当个班干部你便可以耀武扬威啊!我知道你有个好父亲,但也不定你也是因为你爸才能当上这个学业委员的!”
  因为我的动作和音量都太大,所以班上的同学们都看着我,丁朵朵也看着我。她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眶慢慢地,开始一点一点地变红,泪水一点一点地在她的眼眶里凝聚。我看着她,那感觉就像我在餐馆里,踩下我的贝壳项链。最后“啪”的一声,丁朵朵的眼泪掉了下来,就像那天我脚下粉碎的贝壳。我看着她,心里似乎有了些暴虐的快感,然后丁朵朵含着眼泪离开,我收拾我的书本,转身离开了教室。
  在那些快感过后,我离开教室后,走在楼梯里时,凝在我心里的居然是失望或痛苦。
  痛得我难以自己,我总是难以自控的要去想丁朵朵为何会有那么大反应,为何会因为我那一点点挖苦的话,便哭成那样。如果退一百万步讲,她这样,是不是算是在乎我。
  而越想到她在乎我,我便越是痛苦。
  我还没走出校门的时候,卢飞追了上来,他怒气冲冲地对我说:“为什么要那样对朵朵?”
  我没有回答他,一拳头挥了过去,打中了他的脸颊。
  卢飞站起来后扑向了我,我们撕打了起来,然后丁朵朵从教室里跑了出来,她站在走廊上看着我们大喊:“不要打架!不要打了!”
  我停下了手,但卢飞像是疯了那样,拳脚交加,我只是挡着。
  最后丁朵朵跑了下来,拉住了卢飞。
  我看着卢飞说:“打够了吗?打够了我走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喘着气,而我也真的再没有回头。我只是听见丁朵朵责问他说:“为什么要打架。”
  卢飞说:“他就是个疯子!我只是问他一下而已……”
  这个世界上许多的事情都在重演着,卢飞他永远不会在丁朵朵面前说我的好话,唯一值得我难过的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只能带着满身的伤痕,还有对丁朵朵的痛恨跟偿还,走在以后每一天的路上。
  曾经在我生命里闪光的那个点,已经灼伤了我。
  我想丁朵朵也已经恨我,甚至恨得要命,她已经再也不和我说话,再也不和我打招呼了。我想像她那样的人,在生命里大概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伤害。
  
  5.我也知道丁朵朵之于我的生命,就像是从海的另一头过来的使者
  而那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新的一年又有了运动会,因为前科和个人行为问题,这次我没能参加。但我跟着学校的车子去了体育广场,因为我看到丁朵朵和卢飞又参加。
  我仿佛能想到,他们在跑道上,一起奔跑着的样子。我一闭上眼睛就能嗅到海风的味道,那是属于我和丁朵朵的曾经,而如今和她在风中比翼的,已不可能是我,只是卢飞。
  丁朵朵大概不知道我为何会过去体育广场,但她见到我时,也只是稍微看了我一眼。她从那次开始,已经不再和我说话,也不会和我有任何瓜葛,我想她大概和其他人一样,只认为我是一个疯狂的、难以捉摸的男生。
  我不恨她,我只是有些恨我自己,我居然从未想过,我会这样难以忘记她。
  我对她的喜欢,那些爱,在我还来不及明白的时候,已经在我的心里重要发芽,壮大得我难以自控。
  而如今,我跟在她身边,就像是一个卑微的小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明白我的心。
  当我看到丁朵朵去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丁朵朵脱在门口的鞋子,那时我的心里有一个恶毒的想法升起。
  我悄悄地拿走了她的鞋子去外面藏了起来。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丁朵朵急着找她的鞋子,所有的人都帮她找,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找得到。要上场的时候越来越紧,有人劝丁朵朵让替补队员上算了,要不就换别人的鞋子。
  我想所有跑过步的人,都知道自己的鞋子有多重要,而让别人上场这对丁朵朵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最后她光着脚站上了跑道,我看着她一直在抹眼泪,她的脚洁白得就像一朵似开未开的春花,而如今她站在污泥之上,满脸的彷徨。她又不愿意认输,又不愿意离场。
  就连卢飞劝她,她也坚持着一边哭一边摇头。
  我想,卢飞甚至没有我了解丁朵朵,即使他得到了她,即使他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但他永远不会明白,丁朵朵的心在遥远的海的那一边,她不仅仅是为了一次接力赛的胜利,这些卢飞都不了解。因为他浅薄、无主见、随大流,他唯一比我好的地方,大概就是比我温柔。
  丁朵朵看了站在旁边的我几次,我也看着她。
  她的眼神并不是怀疑我,更多是似乎像是求救或是期待别的什么。我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别过头,走了。然后她哭得更大声。她前面的一位队员已经开跑了。
  我去拿了我藏起来的鞋子,走向了丁朵朵,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来,穿上吧。”我将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卢飞也看着我。
  就在丁朵朵焦急地想将脚挤进鞋子里的时候,我抓住了她的脚踝,为她扫干净了脚底下的沙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过分亲密的行为,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是不想那些沙子磨破了她的脚。那会让她流血,会让她疼痛,会让她慢下来。
  丁朵朵跑得很好,只是我在为她穿鞋子的时候,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导致她落下了很多。
  卢飞焦急地催促着她,他们在来之前大概有过什么约定,所以卢飞这次不想输。我猜大概是这样子吧,但这些,其实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对卢飞说:“放心吧,这次我们会赢的。”
  就在他还愣着的时候,我抢过了丁朵朵递上来的接力棒,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我想这次大概和上次一样,我的同学们看着我的时候,依然会目瞪口呆,因为他们永远也无法懂像我这样的人。这样的男生。
  但不要紧,我知道我和一年前的那个我,站在同样的跑道上,但已经不同了。我放松了身体,所有的力量凝聚在脚上,我的眼睛看着遥远的前方,那里是海洋的另一边。
  我的眼泪有些模糊,我不知道有生之年,我是不是能达到我想要的目标。
  在最后一圈我反败为胜,没有掌声,没有鲜花,没有激动人心的演说。这本身就只是一个不大被重视的联谊运动,更多的,只是像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战争。
  丁朵朵看着我。
  我没有看她,只是将接力棒还给了卢飞,但是他没有接。
  “谢谢你了。”丁朵朵突然跟我说,这是她一年来,第一次跟我说话。
  而我真的不知道她应该要谢我些什么,我拿走了她的鞋子,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卢飞盯着我说:“谢他干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他偷走了你的鞋子,最后才跑出来献殷勤!”
  我突然笑了,卢飞果然从来都不会赞誉我,只会说我的坏话,而不幸的是,这次居然让他说中了,虽然我最后只是因为受不了丁朵朵的难过,回来只是为了偿还和弥补而已。
  “你别乱说!”丁朵朵看着我说,“鞋子不是你拿的吧?”
  “是。”我停了一下,觉得这个回答似乎有些不够正面,便补充说,“鞋子是我拿的。”
  于是丁朵朵终于再也不说话了。
  我笑笑转身走了。
  我终于知道了我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也知道丁朵朵之于我的生命,就像是从海的另一头过来的使者。她纯白如莲,她或许会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我想爱她,又不敢爱;我想伤害她,又害怕她掉眼泪。
  但是,从这一刻起,我会告别她,告别这一段充满酸楚的成长,去跨越真正的海。
  
  我想很多年后,我会从海的另一头再一次寻到她。我会给她写信、寄明信片……做尽一切我可以做到的事。
  我会用笔告诉她大海另一头的风景。
  铁画银钩,字字如诉,永不言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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