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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汉语成语译成英语，在词典中的译义和行文翻译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之处，其共同点是成语的喻义，不同之处是形象和用词。本文分析了在处理汉语成语英译时，不能拿词典的译义简单地移到行文中作为对应用，而是需要译者善于利用词典。
关键词：汉语；成语；词典译义；行文翻译
词典的翻译在本质上属于译义，即为一种语言的词目提供另一种语言的翻译形式，要求准确而地道。行文翻译与词典释义在许多场合有差异，它有上下文， 不是孤立的，在行文中译法往往不十分完整。词典的那种完整精确的释义多半要经过改造， 才能适应行文翻译的要求。
不妨看看汉语成语“烟消云散”的词典译义与行文翻译之间的差异。在《现代汉英词典》对该成语的英译是： vanish like mist and smoke；completely vanish.而出现在几部汉语小说的“烟消云散”，又是如何被译成英语的呢？请看例句：
昨晚那种恐慌已经烟消云散。（曲波《林海雪原》 His panic of the previous evening was quite gone now.
她方才那一阵兴奋又烟消云散。（曹禺《日出》） Her high spirits of a moment ago suddenly passed away like a breath of wind.
生宝紧张的心情， 被杨书记这一番笑谈， 一下子冲得烟消云散了。(柳青《创业史》) At Secretary Yang’s friendly jesting ， Shengbao’s tension melted away.
“烟消云散”的词典翻译明明就摆在那儿，可为什么上述文学作品的翻译中，译家门却不买词典的账呢？可见行文翻译是“活”的，词典翻译是“死”的。译者在行文翻译中并不考虑“烟消”或“云散”这两个词，而是只想到“消失”这个概念，因为这里的“烟” “云”都是虚义。但词典中为什么都译出来呢？因为词典要求对成语做较全面的介绍。比喻的形象尽管是虚的，只要它仍然有说明喻义，就有介绍的必要，让读者知道它是通过什么形象比喻来表意的。在形象之外，还要用典型的词语指明喻义（这里用的喻义是vanish），两方面构成一个整体。当然，这里指的是既有形象又有喻义的成语。在行文翻译中，除非必须，一般对虚义是不译的，所以，上述三例中，没有一个译出“烟” “云”，译者只抓住“消失”这个“义”，根据具体情况使用不同的英语动词和状语。如上述的 suddenly passed away like a breath of wind; melted away; was quite gone now.这些用词都很灵活。从这个例子可以说明词典译义和行文翻译在处理上各自有不同的标准。
一、词典译义的要求
汉语成语译成英语成语，作为词典，其要求极其严格，由于成语在词典中是孤立存在的，所以词典中的译义要求是。
1．译义要完整与精确，成语用目的语言再现出来。如：汹涌澎湃 To be so great in strength as to be irresistible; to roll irresistibly onward.
2．尽可能照顾译者的需要，提供行文翻译参考材料，包括用法提示（在译义中用括号点明适用范围）、简易译法、例语等。如：关门大吉（of stores or factories） to close the door and stop doing business permanently.
3．形象和喻义两者兼顾。成语的形象和喻义（即直译和意译）往往在翻译时产生分离现象。词典处理是先直译形象，再用意译译喻义，两者兼顾。如：树倒猢狲散When the tree falls， the monkeys scatter;；When an influential person falls from power； his hangers-on disperse.
二、成语在行文中的翻译
1．形象与喻义只取其一。词典对成语的形象和喻义是分开来译的。下面例一就只译形象，例二则译喻义：
例一：哪个吴淑兰? 敢情是三头六臂？ What Wu Shu-lan? Don’t tell me she has three heads and six arms!
例二：谭招弟碰不得吗？你是三头六臂， 我也敢碰。Is Dan Chao-ti some sacred being that no one dares to offend? But I dare， even if you’re a demigod ！
必须指出的是，译文取形象还是取喻义， 即用直译还是意译， 取决于上下文：
a) 一般来说，如果上下文已经显示了喻义或喻义十分明显，就译形象，也就是说采取直译。例如：
他一家子在这儿， 他的房子地在这儿， 他跑?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Escape? But his house and property can’t escape. “ The monk may run away， but the temple can’t run with him.”
b)即使上下文没有显示喻义， 但只要补加一笔便可以点明的， 也往往采取直译来表现形象。例如：
怎么的， 你倒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 咱们支部会上见。Oho， so you can’t tell a man’s honest heart from a donkey’s liver and lungs? So that’s how you take my good advice? All right， we’ll settle this at the Party branch meeting!
c)如果上下文对成语的喻义显示不够， 直译不仅罗嗦而且还要补充解释， 就用意译来表达。例如：
黛玉笑道：“你说你会‘过目成诵’，难道我就不能‘一目十行’了！”(曹雪芹《红楼梦》)“You needn’t imagine you’re the only one with a good memory，”said Daiyu laughingly，“I suppose I’m allowed to remember lines too if I like.”
2．采用节译法，保留成语的基本喻意。汉语成语有些是对偶词组，前后两对含义相同，修辞上优美匀称，尤其是在四字结构的成语中，多呈现‘同义反复’的现象，在行文翻译时要采用节译法。例如：
无影无踪 To vanish without a trace， “无影”是 “without an image”， “无踪”是“without a trace”. 因此，“without a trace’就足以表达整个成语了。
类似的成语还有:能工巧匠 skilled craftsman; 称兄道弟 to call each other brothers; 赤手空拳 to be bare-handed 等。
3．同义习语借用法:归化。
a)当汉语成语和英语成语的意思相同，所用的比喻和形象基本一致时，可“自然归化”， 根据成语的实际意义寻找对应的英语成语。如:混水摸鱼 to fish in troubled water；火上浇油 to add fuel to oil；空中楼阁 castles in the air；趁热打铁 Strike while the iron is hot等。
b）形象不同，寓意相同的，亦可借用，但是文化发生冲突时，要谨慎处理，不能随意借用。如：班门弄斧：to teach a fish to swim．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谋到了，靠菩萨的保佑，有些机会，也未可知。(曹雪芹《红楼梦》)Man proposes， Heaven disposes. Work out a plan， trust to Buddha， and something may come if it for all you know.
这是因为话中提到的菩萨（Buddha）是佛教词语，而God disposes 是基督教词语，译文如不改变会造成矛盾，所以只好把“God” 改为“Heaven”。
c) 要注意两种成语各自的特点，避免在时代、地点、条件、民族习惯、等方面与原作上下文形成矛盾。如果把“胸有成竹”直成 “have a bamboo in one’ s stomach” ，根据词义，外国读者不仅不明白这个成语所含的意思，而且还很容易引起错误的联想。其比喻意义应该是“have a well-thought-out plan before doing sth.”， 与之意义相等有一条英语成语是“have a card in one’s sleeve”。由此看出成语翻译切忌望文生义。
4．形义参半，即译成语的部分形象， 再点明一下它的喻义。例如：
日暮途穷：The day is wanning and the road is ending; approaching the end of one’s days.
在历史上， 那些曾经强大过的阶级， 在其日暮途穷的时期……
In history， when once powerful classes decline and reach the end of their road…
5．按具体情景翻译，即不顾形象， 参考上下文的要求， 少考虑成语本身的再现， 这样的译文如不对照原文则不易认出成语的存在。例如：
胡仰却穿着粗布衣， 在人面前常啃粗煎饼哭穷， 他认为树大招风， 不如把洋钱埋在地下。Hu Yang was a born miser who preferred to bury his silvers underground. He pretended to be poor， wearing coarse clothes and eating coarse cakes， in the belief that any sign of wealth would bring him disaster.
这样的翻译在行文翻译中是可以的，在词典里却不适合，因为它们虽然服从具体情况的行文需要，但不符合词典的完整和精确性。
总之，汉语成语在词典译义和行文翻译中有各自不同的特点，行文翻译中不能一味照搬词典。译者在行文翻译中应善于利用翻译的技巧和策略，把握好成语的内在含义，使其观点与原文的精神一致。
（作者单位：佛山市三水区工业中专、技工学校）
参考文献：
[1]陈宏薇，李亚舟．新编汉英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0．
[2]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辞书部．现代汉英词典[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1．
[3]谢萍．译学词与译学理论文集・论成语的内涵与翻译[M]．山东：山东大学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 赖俊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