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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凤祥，李前进
（南京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南京 210046）
娱乐本是人际交往和放松身心的重要途径，但是近年来，在商业浪潮与资本的逐利性的助推下，某些媒体基于商业本能不断降低价值追求，盲目迎合受众的消费需求，导致娱乐话语超越自身“场域”，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构建了一个以娱乐为单一衡量标尺的泛娱乐化景观世界。大学生群体潜隐在泛娱乐化幽暗思潮中，在娱乐狂欢后难免陷入主流价值观认同的困顿与摇摆。
所谓泛娱乐化，是相对于“娱乐化”而言的，是指娱乐元素向文化生态、社会生活等领域渗透入侵，以“娱乐价值”为天平，衡量众多文化理念、形式与内容，使受众沉迷于“当下即是”和“感性至上”的肤浅快乐之中，从而消解宏大叙事，解构崇高价值。在融媒体时代背景下，微博在以其裂变式传播为用户带来信息狂潮的同时，也在资本逻辑的运作下以“娱乐”包装厚重文化，娱乐价值被置于价值序列最高位置，舆论引导、社会监督、文化传承等价值却被弱化直至遮蔽，将泛娱乐化表征得淋漓尽致。
1.1 微博泛娱乐化的表现
1.1.1 意见领袖娱乐化
意见领袖这一概念最早是由拉扎斯菲尔德等人提出的，是指信息两极传播过程中的媒介。延伸到现代网络社会，意见领袖是指热衷于为他人提供意见、对他人施加影响的信息发布者与扩散者。微博中的意见领袖主要是拥有海量粉丝的流量大V，包括明星网红、自媒体、新闻媒体等，大量微博用户被他们独特的身份符号和个性化特质吸引，关注、推崇甚至模仿他们的言行举止，将其视为偶像。根据2021 年新浪微博公布的数据显示，关注度排名前十的微博账户皆为娱乐明星，一些时尚博主、美妆博主也以“好物推荐”为理由实现粉丝收割，占据粉丝榜前列。这就导致在微博舆论场中，直抒胸臆表达情绪的感性化内容远远高于专业深度、理性智慧的表达，碎片化的内容传播比专业视角解读问题更具热度。更甚的是，身份加冕赋予部分意见领袖影响力，而这些意见领袖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应品牌方的要求发布夸张的广告语，或是将粉丝引流至其淘宝店铺或直播之中，粉丝往往不顾其内容输出的真伪，盲目转发扩散，从而陷入信息盲从的境地。为了维持较高的关注度，部分微博意见领袖在传播内容与表达方式上刻意迎合网民的娱乐心理，以娱乐为由吸引流量。
1.1.2 议程设置娱乐化
“媒介往往不告诉人们怎么想，而是告诉人们想什么”［1］，这是关于议程设置的经典表述。也就是说，大众传媒不能决定人们对于某一事件的具体看法，但是可以通过议题设置来左右人们关注哪些事件以及他们关注的顺序。在传统媒体环境中，议程设置具有三个基本特征，即专业性媒介组织在议程设置中占据主导地位、受众在议程设置中具有被动性、议程设置内容单一。而微博的出现打破了传统媒体的绝对话语权和议程设置的单向传播形式，呈现出议程设置权利的“草根化”和内容的多元化的特征。也正是微博议程设置的独有特征为泛娱乐化内容的生成与传播提供了温床。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提到，“在这里，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教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2］”。事实正如他所说，微博平台为了吸引用户注意力，在议程设置上以娱乐的话语方式呈现一切，热衷于曝光明星私生活、戏说经典、恶搞历史、讥讽政治，依靠视觉冲击与感官刺激勾勒出全民狂欢的意象世界。打开微博热搜榜，“鹿晗街头夜色随拍”“薛之谦演唱会限定蓝发”“翟潇闻吉星高照路透”等庸俗娱乐资讯满天飞，以原子化、碎片化信息呈现窄化微博用户的理性思维与崇高信仰。还有一些自媒体、网红博主以为粉丝谋福利为名，向粉丝安利产品，将议程设置为“好物推荐”，撰取经济利益。如此一来，微博平台中娱乐八卦信息大行其道，新闻炒作、戏说调侃为主要设置议程，使娱乐超越愉悦身心的边界入侵其他领域，挤压主流文化的存植空间。
1.1.3 表达方式娱乐化
在经济快速发展、科技高度发达的信息爆炸时代，社会公众在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中承担着巨大压力，亟需简单高效、诙谐幽默的方式来放松身心。基于用户的这一心理，为吸引用户目光，微博平台中娱乐化的表达方式泛滥，突出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标题党”随地可见。随着微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社会公众意识到微博能够实现“流量变现”，便纷纷加入想要分一杯羹，但内容同质化现象也愈演愈烈，导致用户粘性和活跃度下降。面对微博平台流量“内卷”的现状，一些自媒体秉持着“流量为王”的原则，展开争抢用户注意力的“战争”，而“标题党”就是这场“战争”的排头兵；
其次，歪曲恶搞经典无处不在。微博集文字、图片和视频等于一体的传播方式为歪曲恶搞现象火上浇油，影响力快速增长，长此以往必然造成文化扁平，解构优秀传统文化的神圣性。最后，低俗网络用语流行化。从近年的网络流行语来看，一部分流行话语以纯粹娱乐的内容形态、遮蔽主流话语的隐喻叙事，如“沙雕”“撩妹”“屌丝”“舔狗”等本身含有庸俗粗鄙态度的流行语，从网络场域漫溢到生活实际中，甚至出现在某些官方新闻媒体的标题中［3］。在新媒体语境中，传统的文字符号的深刻表达被解构，取而代之的是图像符号的直观表达。泛娱乐化以流行语、表情包等视觉符号为传播载体，以遮蔽主流的隐喻叙事和去中心化的文本内容构筑起信息茧房，使网民在浅薄的嬉闹中走向虚无与迷失。例如，近日一首明星“合唱”版的神曲《穷叉叉》在网络上大肆传播，由一些明星在微博上公布孩子的新闻衍生出“随时随地发现新孩子”的梗，将国外政治人物的照片制作成表情包在网络上大肆传播，这些感性裂变式传播虽给受众带来浅表的满足，却使微博成为“快餐”式娱乐的聚集地，也妨碍了主流话语体系的构建，助长了浮躁风气。
1.2 微博泛娱乐化的生成探究
1.2.1 新媒体技术对娱乐信息的裂变传播
新媒体技术的发展构筑起虚拟空间，使娱乐信息从单向流动转变为双向甚至多向传播。微博凭借其强大的时效性和互动性，激发了广大网民的传播能量，用户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信息，更是根据自己的喜好与需求肆意制造与传播信息，娱乐信息在传播过程中“逐级分裂”，给广大网民带来信息狂潮，使人们在不自觉中卷入了新媒体技术营造的碎片化文化态势中。技术逻辑驱动下涌入的大量信息虽给人们带来极大便利，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技术理性泛滥，人们倾向于无理性的思维方式，勤于转发，乐于围观，价值理性和批判意义在一定程度上遁入虚无。
1.2.2 资本逻辑对娱乐扩张的背后运作
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媒介市场竞争日益激烈，媒体在“吸睛”就是“吸金”的传播导向的影响下，为了增强用户粘性实现利益最大化，盲目迎合受众审美，竭尽全力地开发其娱乐功能。在资本逐利本质的助推下，微博主流博主为了实现流量变现，利用用户天然亲近娱乐的心理，不断传播浅薄空洞的同质化内容，以娱乐属性遮蔽事物深层次的意义表达。例如近日“怀民亦未寝”登上微博热搜榜第二，将苏轼与好友张怀民夜游的美好情景调侃为“熬夜冠军深夜折磨友人”，歪曲恶搞诗词的完整意向，经典作品失去内核而流于表面，却收获了大量点击率。
1.2.3 微博娱乐功能与个体原子化倾向的契合
个体化进程将人们从原有的社会联结中疏离出来，成为疏松的“原子化”个体。个体化过程是提倡人的主体性与自主性的过程，然而当个体走向被多元利益和世俗诱惑所羁绊的风险社会时，必然处于深度焦虑和无意义感之中，亟需逃避与释放的窗口。微博恰好以猎奇性、幽默性的内容为“原子化”的个体构筑出逃离现实世界的“乌托邦”，碎片化的内容填补了因挣脱集体关系而无所适从的个体的孤独感，满足了其心理需求。正如理查·戴尔所言，“对娱乐的两种想当然的描述乃是‘逃避’和‘满足’，这两种描述皆指向了娱乐的核心要旨，即乌托邦主义”［4］。微博构筑的“泛娱乐化”景观为人们提供了乌托邦原料，满足了“原子化”个体的“新认同”，与个体逃避现实与麻痹自我的心理一拍即合，为泛娱乐化的滋生泛滥提供了“温床”。
大学生身为微博用户中最大规模的群体，表面上享受着微博带来的“娱乐自由”，却在不自知的状态下接受着“泛娱乐化”话语内容的隐蔽诱导与裹挟，深信“视觉实证”，缺乏敬畏之心，沉迷虚拟幻象，逐渐滑向“愚乐”边缘。
2.1 深信“视觉实证”遮蔽核心价值观认知
在微博泛娱乐化语境中，传统文字符号的深刻表达被解构，取而代之的是图像符号的直观表达，构筑起视觉化倾向的浅薄景观，信息内容丰富却良莠不齐，逐渐锈蚀着大学生的理性思考和价值判断能力，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方面，部分大学生深信“视觉实证”，认为“所见即为真”。部分大学生长期浸染于空洞、肤浅的娱乐文化中，钝化了自身的理性辨别能力，对微博中一些经由剪辑拼凑而成的视频、陌生人的照片配上“有故事”的文字深信不疑，毫无保留地接受其所传达的信息、观点和价值观念。例如，一位博主为了博人眼球，利用一女生与外公的合影编造“73岁企业家豪娶29岁大美女”的谣言，一些大学生不加考证就选择相信，假借正义之名“围攻”该女生。另一方面，部分大学生产生惰性思维，深度思考意愿较低。微博泛娱乐化所传导的大量肤浅庸俗的内容将感性特征与理性价值分离开来，奉行浅层的、平面的思维方式，潜移默化地对大学生的思维方式产生影响，长期沉浸在其中的大学生在一定程度上产生惰性思维，不再追问事情的本来意义和深刻价值，洞察力和判断力弱化。譬如一些大学生为了彰显个人正义感，在微博上对社会事件和人物肆意评头论足，不思考问题的根源就将道德标尺强行使用在他人身上，反映了其心理状态的非理性。微博所构建的非理性世界极大地激发了大学生“本我”人格内潜的欲望，使得大学生竭力在当下的狂欢中刷新存在感，但是当娱乐话语与消费主义、享乐主义、新自由主义思潮耦合在一起时，便不再只是慰藉身心的“精神佐料”，而是隐蔽着价值理念与政治立场，逐渐腐化着大学生核心价值观的理性认知，导致大学生价值观念偏离正道。
2.2 缺乏敬畏之心消解核心价值观认同
对历史厚重感的敬畏，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对英雄人物的敬仰，对崇高道德的信仰是构成大学生精神世界，建立崇高信仰的不可或缺因素［5］。然而，微博议题设置集中在制造轰动事件、传播明星绯闻、吐槽各类话题，调侃历史、曲解传统、恶搞英雄、解构道德，不断型塑大学生的娱乐偏好，使得大学生深陷世俗化的“娱乐茧房”，遮蔽对崇高的敬畏。在微博泛娱乐化的背景下，娱乐新闻铺天盖地而来，时政新闻也被赋予娱乐价值。大学生的价值判断在“众人狂欢”的裹挟下，被“娱乐至上”“万事皆可娱乐”的观点混淆，极易陷入虚无主义的价值认同危局之中。一旦“泛娱乐化”以娱乐话语包装政治、法律、道德，在快餐式“愚乐”文化的浸染下的部分大学生会拒斥宏大叙事的政治话语，理想信仰和使命意识被精神虚无遮蔽，民族认同感和社会责任感被价值迷失牵引，从而弱化对核心价值观的理性认同。譬如一些大学生粉丝为了表示对偶像的支持，不仅在微博上极力转发、组团评论偶像官宣代言的微博以彰显偶像的影响力，还花费大量金钱购买明星代言的各种产品以及明星自营产品并在微博上“晒单”，作为严重的攀比和浪费的“异化消费形态”，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相去甚远。还有一些大学生面对偶像的错误言行不以为然还盲目维护，“流量至上”的价值导向裹挟着大学生群体，分散着大学生对核心价值观的注意力，并在无形中向大学生群体传导并塑造畸形的价值观。在微博泛娱乐化勾画出的世俗泥藻中，充斥着对物质占有的追求的商业气息，物质主义、消费主义被推崇备至，使得大学生的核心价值观认同感逐渐被遮蔽。
2.3 沉迷虚拟幻象离散核心价值观信仰
随着移动智能终端的普及应用，“刷微博”成为众多大学生的每日“必修课”。微博的宽松环境和氛围强化了大学生的张扬个性，人人都能实现自己的话语权，成为这一虚拟世界的主角。在这一虚拟的娱乐幻象里，大学生长期沉溺于即时性、肤浅化、同质化内容所带来的娱乐快感中，利用娱乐快感维系内心激情，模糊了娱乐与学习、工作、生活的现实界限。当大学生完全陶醉其中时，看到的不再是事实本体，而是将幻觉与现实混淆起来的虚拟镜像。沉溺于虚拟世界的大学生被物欲支配，陶醉于物欲横流、利益优先的庸俗世界，追求不劳而获的虚幻梦境。例如，在微博中，许多“网红”无底线炫耀奢侈生活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其所宣扬的消费主义、拜金主义观念很容易诱导大学生树立“金钱至上”“读书无用”的观念，在长期关注中逐渐期望和网红一样轻松过上物欲狂欢的美好生活，企图“一夜暴富”，养成好逸恶劳的价值观念，将个人对核心价值观的信仰置于一旁。实质上，暗含着价值诱导的不良社会思潮隐蔽在网红博主、自媒体“晒”出的生活之中，试图以轻松愉悦的形式传播与核心价值观相悖的价值观念，极具诱惑力的奢侈生活混乱了大学生的价值判断，一些心理不成熟的大学生动摇了对崇高信仰的坚守，沉沦在物欲的狂欢中，对核心价值观的信仰逐渐模糊。
微博泛娱乐化的背后是主流价值阵地的退隐，沉浸在肤浅的嬉笑中的大学生的核心价值观认同也走向迷失。因此，需要充分考虑大学生的实际价值诉求，在大学生核心价值观认同引导的框架内，切实关照大学生思想动态，真正实现核心价值观的入脑、入心。
3.1 大学生要自觉提升思想免疫力
在微博泛娱乐化的温情麻醉中，大学生只有以价值理性和深度思考代替感官刺激，以理想信念补足精神之“钙”，以深厚学识抵御文化侵蚀，才能自觉增强对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感。一方面，大学生要自觉树立崇高的理想信念，补足精神之“钙”。理想信念是人的精神寄托，无形中指导着大学生的价值确立和行为选择。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理想指引人生方向，信念决定事业成败。没有理想信念，就会导致精神上‘缺钙’［6］”。伴随“娱乐至死”而来的是，大学生逐渐陷入思想分化交锋的困境，理想信念不坚定，对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等进步理念满不在乎，以及对于意义表达和崇高价值视而不见，逐渐偏离了主流价值观。面对西方敌对势力利用微博等自媒体进行的价值观渗透，大学生应自觉确立对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的科学信仰，胸怀共产主义远大理想，践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用坚定的信仰、理想和信念克服精神上的“软骨病”。另一方面，大学生要深化理论学习，抵御文化侵蚀。当代大学生只有深入学习和切实掌握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用科学的理论武装头脑，才能认清“泛娱乐化”文化的本质，甄别娱乐与“泛娱乐”的不同，树立正确的娱乐观念，自觉反驳和摒弃敌对势力的误导。理想信念的树立与科学理论素养的提升，有力助推大学生克服精神荒芜和心灵空虚之感，提升核心价值观理性认同。
3.2 高校要发挥教育“把关人”作用
“思政课”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渠道和主阵地，“是立德树人的关键课程”［7］。面对微博此类社交平台泛娱乐化的重重冲击，高校如何抢占话语权的制高点，发挥教育“把关人”的作用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必须思考和面对的问题。一方面，高校要强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维护大学生内心价值秩序。微博传播主体的“去中心化”、传播内容的多元化直接影响大学生的价值认同，部分大学生认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话语阐述不彻底，产生了抵触、逆反心理。因此，高校思政课教师要坚持用彻底的思想理论说服学生，积极传导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始终坚持政治引导和价值引领，既要提升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知认同，还要引导学生转化为价值信仰，深刻揭示微博泛娱乐化所蕴含的错误价值观念，规范大学生的价值秩序。另一方面，高校应以微博为载体，以显隐结合的方式营造主流舆论氛围。微博泛娱乐化将娱乐价值放在首位，发人深省的价值追问被文化“快餐”所掩盖，传统的显性教育自然容易诱发大学生的抵触心理。因此，高校思政课教师要积极抢占思想政治教育的微博阵地，建立高校官方微博、教师微博、社团微博等，构建校内微博体系，利用微博平台粉丝互动的功能积极开展师生互动，坚持“内容”为王，积极评论、主动转发微博中能够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能量热点内容，妥善因应学生在使用微博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以避免生硬说教、具有强烈交互性的方式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增强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
3.3 微博平台要构建新型娱乐理念
尼尔·波兹曼提出，“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2］”。微博以不可抗拒的积极反馈和令人痴迷的社会互动正日益缩小宏大叙事与“泛娱乐化”的鸿沟，销蚀着文化精神，诱使大学生从崇高信仰转向“及时行乐”的象牙塔。因此，微博平台要及时构建新型娱乐理念，以正确角色认知强化自我约束，以优质内容供给破除娱乐怪圈。一方面，微博平台要找准自己的角色定位，加强自律建设。随着传媒行业的市场化发展，资本的逐利性使得微博平台以“点击率”“转发量”“点赞量”等可量化指标作为评估标准，而忽视了社会美誉度、用户满意度、正能量传播力度。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微博平台应时刻牢记并自觉承担起自身的舆论导向、价值引领和凝固共识的责任与使命，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经营理念，确保自身行为既合乎法律又符合道德要求。另一方面，微博平台要努力构建有营养、有深度的精品内容，发展健康的娱乐文化。自2021 年5 月以来，微博平台持续推进“清朗”饭圈整治行动，力求做到严控内容导向、规范信息呈现，体现了一定的社会责任感。但是离成功建设清朗网络空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微博应继续加大文娱内容生态治理，切实履行主体责任，健全信息发布审核、公共信息巡查，大力传播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健康内容。
3.4 监管部门要建立健全网络监管机制
面对微博此类社交媒体泛娱乐化的强劲势头，单纯从道德层面约束是远远不够的，监管部门还应以严格的法律制度明确娱乐行为的边界，净化微博空间娱乐价值生态。从目前来看，法律法规的创制与实施需要时间的沉淀，而微博的泛娱乐化现象却呈散布型网状传播，远远超过法律法规的发展进程。为了营造风朗气清的网络环境，我国已经出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互联网论坛社区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直播服务管理规定》等法律法规，但仍然缺少应对微博等社交媒体泛娱乐化现象的专门法规。因此，必须立足于我国当前的社交媒体市场环境，着眼于未来长远发展，建立健全法规制度，形成强烈震慑效应，让不良娱乐信息的生产者、发布者、转发者都难逃法律的裁制。首先，监管部门以更加严格的“限娱令”明确微博娱乐化的边界，严格管控娱乐的“禁区”，以法律的刚性约束红色经典、功勋人物、革命历史等话题的歪曲恶搞行为；
其次，监管部门应加大微博用户无底线恶搞、肆意造谣的惩治力度，提高违法成本，综合运用行政、经济、科技等多种管控手段，同时要统筹发挥多个部门的合力，遏制微博平台中“灰色文化”泛滥之势，打造生态良好的微博平台。此外，监管部门还可以利用现代信息技术试行“减速带”措施，在流量获取与流量变现之间设置核验环节，确保娱乐内容生产、发布的合理性、适度性。
在大数据时代，微博泛娱乐化成为大学生群体休闲生活中难以规避的现象，并在多重力量的助推下以更加隐蔽的姿态不断渗入大学生的思想、学习和生活领域，逐渐离散大学生对核心价值观的认知、认同和信仰。在微博泛娱乐化的长期浸染下，“虚拟现实”与“实存现实”的界限变得模糊，大学生对核心价值观的认同感也可能会被“愚乐”置换，因此，探析在微博泛娱乐化影响下大学生核心价值观认同的挑战，充分挖掘大学生核心价值观认同边缘化、空洞化的潜在因子，有的放矢地提出进路指南，是对微博泛娱乐化“遮蔽”大学生核心价值观认同的及时“解蔽”，从而更好地促进大学生的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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