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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 分析自制药酒致3例急性药物中毒的原因，以提示人们注意有毒中药使用中的安全问题。方法 通过2例严重中毒病例、1例死亡病例的分析，讨论川乌、草乌的毒性、导致中毒的原因和毒性表现。 结果 此3例均为自制药酒中的川乌、草乌过量而引起的急性药物中毒。结论 该事例警示人们切莫私自配制药酒、药方，为避免有毒中药中毒反应的发生，如有需要，一定要在医生的指导下使用。
【关键词】 川乌；草乌；急性药物中毒；药酒
川乌、草乌同为毛茛科植物。川乌为乌头的干燥母根，草乌为北乌头的干燥块根，其性味辛、苦，热，有大毒。归心、肝、肾、脾经。临床常用其炮制品，功能为祛风除湿，温经止痛。主要用于风寒湿痹、关节疼痛、心腹冷痛、寒疝作痛和麻醉止痛等。也有人用川乌、草乌自制成药酒，往往因剂量过大而导致中毒，临床也常见中毒甚至死亡的事件发生。
1 临床资料
2008年3月23日下午，北京密云县医院急诊科收治了3名饮用药酒中毒的患者，两人症状危重，一人经抢救无效死亡。据自制药酒者叙述药酒是自家将川乌、草乌、雷公藤、何首乌用46度牛栏山二锅头酒泡制而成，每种草药份量不详，自己经常少量饮用，感觉祛风湿的效果不错，而后请亲友品尝，结果造成1起严重的急性药物中毒事件。
1．1 病例1 患者，男，37岁，就诊时四肢麻木，头晕，心悸，恶心，呕吐，呕吐物为非喷射状胃内容物，大汗，烦躁不安，神志清，无尿，双侧瞳孔正常，呼吸运动度急促，双肺呼吸音正常，P：202次/min，R：26次/min，BP：60/35 mm Hg，心电监护示室上性心动过速。即刻进行升压、利尿等对症治疗，30 min后患者呼叫不应，四肢抽搐，心电监护示室颤，给予电除颤，胸外按压，人工呼吸，静脉推注利多卡因，快速静脉滴注胺碘酮，1 h后无自主呼吸，静脉滴注付肾、阿托品，经抢救恢复自主呼吸，P：146次/min，R：29次/min， BP80/50 mm Hg，送往上级医院进一步治疗。
1．2 病例2 患者，男，56岁，就诊时周身麻木，头晕，胸闷，心悸，恶心，呕吐，无腹泻，大汗，神志清，排尿困难，双侧瞳孔正常，呼吸频率快，双肺呼吸音正常， P：104次/min，R：20次/min，BP：85/34 mm Hg，心电图窦性心律，频发室早，二联律。经多巴胺120 mg、胺碘酮600 mg、阿托品2 mg输液后症状缓解，P：97次/min，R：20次/min，BP：130/70 mm Hg，送往上级医院进一步治疗。
1．3 病例3 患者，男，51岁，就诊时处于昏迷状态，服药酒后恶心，呕吐，神志不清，抽搐，二便未解，双侧瞳孔异常，光反射弱，呼吸运动度弱而快，双肺呼吸音低，P：72次/min，R：20次/min，BP：140/90 mm Hg。刚要洗胃，患者突然呼吸呈下颌式，心电监护示心跳停止，无自主呼吸，心电图室颤，给予电除颤，胸外按压，人工呼吸，静脉滴注多巴胺、付肾、阿托品，1 h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2 讨论
2．1 川乌、草乌及毒性表现 川乌，为毛茛科植物乌头的干燥母根，含多种生物碱，主要有次乌头碱、乌头碱、中乌头碱、塔拉地萨敏、川乌头碱甲及川乌头碱乙等。草乌，为毛茛科多年野生植物北乌头的干燥块根，性味功效与川乌相同，而毒性更强。草乌含乌头碱，中乌头碱、阿替新碱等。川乌、草乌中所含的具有镇痛、抗炎作用的多种乌头碱，同时也是其毒性成分，口服致死量为2~4 mg/人，其毒性表现[1]如下。
2．1．1 血管系统胸闷、心悸、血压下降(甚至测不出)和各种类型的心律失常。
2．1．2 对神经系统有先兴奋后抑制作用。表现为口舌、四肢及全身麻木，头晕，面色苍白，出汗，四肢厥冷，烦燥不安，继而四肢抽搐，强直，嗜睡，谵妄，神志不清。
2．1．3 消化系统流涎，吞咽困难，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
2．1．4 呼吸系统气短，呼吸困难，紫绀等，最终可因呼吸麻痹而死亡。
2．1．5 泌尿系统尿少，排尿困难，尿闭，甚至急性肾功能衰竭。
2．1．6 其他个别病例出现视物模糊，失明，耳鸣。
2．2 雷公藤及毒性表现 雷公藤，为卫矛科植物雷公藤的根。性味 苦、辛，凉。有大毒。归肝、脾、肺经。功效 祛风除湿，活血通络，消肿止痛，杀虫解毒。含雷公藤碱、雷公藤定碱等多种生物碱、二萜内酯、雷藤酮及卫矛醇等。毒性表现：先感头晕、心悸，恶心、呕吐、腹痛、腹泻，肝肾区疼痛、血便，血压下降及呼吸困难，最后因心脏及呼吸抑制而导致麻痹。
2．3 何首乌 何首乌，为蓼科植物何首乌的块根。性味苦、甘、涩。无毒。归肝、肾经。功效补肝肾，益精血，乌须发，强筋骨，润肠通便。为滋补良药。
根据以上3例患者的中毒症状判断，三人急性中毒系因服用自制药酒中川乌、草乌所含的乌头碱含量过高所致，后经对药酒化验也证实了这一点。笔者在此呼吁不要擅自泡制药酒，如有需要，一定要在医生指导下使用，以免发生此类悲剧。
2．4 川乌、草乌使用注意事项[2]
2．4．1 原则上使用制川乌、制草乌，必须经过严格的中药炮制，炮制的目的是使双酯型生物碱水解成毒性小得多的单酯型生物碱或醇胺类生物碱。
2．4．2 医生在开具处方时，应注意制川乌、制草乌的用量。还应注意到两药同用时毒性可累加以及患者的个体差异等，并嘱患者服药后若出现口唇发麻、恶心呕吐、感觉异常等不良反应时，立即停药并及时到医院诊治。
2．4．3 确实因病情需要，必须使用生川乌草乌时，医生要在处方上标明另包先煎，并应严格规范煎药程度，至少需煎者1~4 h以上，以口尝无麻辣感为检验指标，服药时或之后亦应观察有否中毒。
2．4．4 严格控制川乌、草乌的使用剂量和使用频率。川乌的常用量为3~9 g，草乌的常用量为1．5~4．5 g，如用散剂或酒剂，则用量应减至1／5~1／3左右。在病情缓解时应减量或停药，连续用药一定疗程最好停药数天，以防蓄积中毒。
2．4．5 药房也应把好药品质量关，药师在调配处方时严格审方，对超剂量、不合理处方要拒绝配药，及时与处方医生沟通，并向患者说明用药的注意事项。
2．4．6 妊娠期妇女、低血压、老年心肺功能不全者及阴虚阳亢者均不宜使用。
参考文献
［1］欧明，王宁生．中药及其制剂不良反应大典.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2002：3334.
［2］ 楼锦英．中医临证应用川乌草乌荟萃．中国中医药报，2006，9：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