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对我恩重如山的女人】飞向别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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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传奇人生注定了我今生今世有两个老妈,两个老爸。   说不清楚是今生的宿命还是今生的幸运,让我在我的人生轨迹里,拥有了双重父母的恩惠与牵挂。而我最深爱的两个老妈,又是那么的不尽相同,她们本是一个北、一个南,似乎永远无法交集的两条直线,只是因为有了我,这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中的女人有了交集。
  她们一个是我东北鄂伦春老家的生母,一个是大上海成长之地的养母。
  从东北到上海
  那年那月,我出生在一个鄂伦春偏僻的小木房子里。由于兄弟姐妹无数,从小体弱多病的我就被家里视为异类,后来正赶上有一年个上海做鱼子酱生意的商人去鄂伦春收购鱼子酱。在与我父亲攀谈后,打算把我带到上海。于是,我就是被我父亲用两百斤鱼子酱换作了别人家的孩子。
  不曾想到的是,我这样个本来体弱多病的小孩,一到上海竟万病皆无。不仅如此,我小小年纪,竟爱上了那些眉清目秀、说吴侬软语、爱穿旗袍、爱吃雪菜炒毛豆的上海美人。她们就像春天里姹紫嫣红的花儿,这其中,就有我的养母。从我记事时起,我的心中就树立了最经典的上海美人的形象,宛若古典的花开在时光深处,发髻微卷身段窈窕。那份东方美和神韵,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这样的女人,就像著名的电影明星秦怡一样,就算老到七八十岁,依然会有男人爱戴她,而且都是些最懂得情爱的男人。
  我的故事,就在我的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老妈之间展开了,而这场疼爱我的永不休止的战斗也于我来到上海的那时那日逐次展开……
  两份厚重的母爱
  我记得刚到上海时老妈就把我送到了幼儿园。幼儿园对我来说是陌生的,而且在那里的小孩儿们一个个操着咿咿呀呀我根本就听不懂的上海话,把我的小脑袋搅扰得好烦好烦。于是,我学会了逃学。有一次,她亲自将我送到幼儿园门口,结果我在幼儿园的院子里跑了起来。我妈穿着金色的细高跟鞋在后面,根本抓不住我。可是突然“啪”的一声,我被脚下什么狠狠地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那一刻,鲜血从我的两个膝盖上涌了出来,我哇的一声就哭了。
  那天,我终于没有上成幼儿园,被老妈遣送回家了。回到家,我妈也不理我,她自己坐在沙发上,让我面对着墙站着。我的两个膝盖还在继续淌血,我妈就对我说,药水和棉花都在抽屉里,可以自己去拿,自己把伤口用清水冲干净,把药上好,不要把伤口包住,否则就不能很快痊愈。我自顾自地大哭。直到哭得嗓子干哑。一回头,发现屋子里没人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找到药水和棉花,按照我妈刚才的嘱咐处理好伤口。
  第二天,我妈什么都没说,依然将我送到幼儿园。我再也不逃跑,再也不任性,就那么老老实实地上课。后来我跟幼儿园的老师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认识了很多不错的小朋友,也终于懂得了一个集体的可贵。
  这件事情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却永远都很清晰。长大成人之后,我依然深深地感谢我的母亲,她这样的教育方式,给我带来了自强、独立的优良品质。也正因此,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母亲就一狠心将我送到国外,让我在海外自我奋斗。其实这些,是人生中最难能可贵的抚育,没有我的上海妈妈,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如果说美丽的上海老妈默默无闻地给了我一段段耐人寻味的人生精彩,那勤劳质朴的东北老妈则给了我一次次无形的人生感悟。五岁那年,我在个同乡长辈的带领下,翻山越岭回到了老家。那时,我东北老妈就站在村口接我,村口离我家还有两公里的路,看见我冻得通红的小脸,我妈一把把我揽入怀中,她将她厚厚的棉衣撩起来,将我的头深深捂入她的怀中。我大喊:“这样我看不见路了!”妈妈说:“你根本就不用看得见路,我帮你看着呢。”然后,她几乎就是半拖半抱着我,一路上把我捂到了家。
  到了今天,我才清晰地想起,那是怎样的一个东北的冬天啊。妈妈将棉衣撩起来,上下往里灌着风,难道她不冷吗?没有眼睛,她可以当我的眼睛,没有方向,她可以当我的方向,没有切,她可以放弃她的一切,成就我的一切,这就是母爱。
  我的饺子情怀
  再说吃饺子。我对吃饺子有着不同寻常的情义,因为有关吃饺子,我吃出了很多令人感怀的往事。
  在上海的每年春节,家里都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吃饺子。其实上海人是不大爱吃饺子的,但是上海妈妈知道我爱吃饺子,所以家里的一切生活习惯都随我而改变。
  每年下饺子之前,妈妈都要向爸爸及姐姐妹妹们宣布,在这众多的饺子里,有一只是冰糖馅的。谁能吃到甜饺子,就能在来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我和姐姐、妹妹们都想要那只甜饺子,可是几乎每年过节,甜饺子都被我吃到,气得姐姐、妹妹和我大吵起来。许多年之后,我开始学着下厨房煮饺子,终于发现了甜饺子的秘密。原来,她在包那只饺子时就悄悄将饺子褶拧成了花边,这个花边饺在煮熟了之后,一定会到我碗里。这完全就是妈妈特意为我煮的带着幸运、带着心想事成、带着万事如意的饺子啊。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我已孑然身在另一个城市,不可能常常和妈妈见面,更没有机会再去品尝妈妈的甜饺子了。但是,每当想起这只饺子赋予我的那份祝福,我总是干劲十足,就当我真的吃到了那只饺子吧,我也终究会变得心想事成的
  就在去年的六月,我突然有去看一看东北老妈的>中动。毕竟,距上次回东北已有九年时光。老妈变成什么样了,我不知道:家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不知道。但是和东北的亲人取得联系后,我终于见到了让我魂牵梦绕的亲生妈妈。
  我并没有将回去的消息通知家里,临时买了飞往哈尔滨的机票。那天晚上到达哈尔滨的时候,已是半夜两点,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住到了酒店。一夜难眠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匆匆出发。一进家门,桌上就是热腾腾的饺子,那是老妈亲手为我包的饺子。听老爸说,昨晚上半夜两点老妈就突然起床了,四点就出门上早市,回来炖了一上午的鸡汤、排骨汤,用骨汤拌馅,包了一天的饺子。难道妈妈真的能感知到我要回来了吗?
  那天,我在吃母亲的饺子的时候,很想抱着她好好地哭上一回。但男儿有泪不轻弹,直到离开东北时,我始终藏住了眼泪。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东北母亲,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否再见到她。也许,再见面时,我们之间那时光的空白让我无法向她诉说我真实的内心,也许,就像当年她将我捂在怀里一样,什么都不用说,只是静静体会,静静享受这份母爱就可以了。
  愿你们安好
  有种爱,东北的老妈永远都不会懂,那是上海老妈给我的人生精彩,在大都市中,每个咖啡馆,每条弄堂,每个阳台上,无论是树荫遮天的晴日还是华灯初上的夜晚,她都让我在她的呵护下,惬意地生活在其中。她随心地站着、坐着、走着,恰到好处地点缀着我的生活,制造着各种浪漫的情调。演绎着一出出细腻而感人肺腑的母爱故事。
  有种爱,上海老妈也永远都不会懂,那是东北老妈给我的人生感悟,在我心最深处,每一个人生的起落,每个人生的转折,每一次人生的荣誉和信仰,无论是东京街头,还是淮海路上,无论是巴黎的辉煌,还是现在重庆的夜色,她都已经融入到我的血液中,虽然我们身不在一起,但我们始终血脉相依,不可割舍。我们之间的那段情,是历史留给我们的空缺,如果有可能弥补什么,也许会是在来世。
  但是我衷心希望,就在今生今世,我的两个同样善良、同样爱我而且被我深爱的老妈们,你们一切都好。
  (编辑:张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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