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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南越当局手中收复固有领土西沙群岛已有37年了，但近日这片“蓝色国土”再起波澜。6月13日越南当局在距西沙约200海里的区域举行罕见的实弹射击演习，并举行“国际海洋日暨越南海洋海岛周”集会，高喊“‘黄沙’（即西沙）属于越南”的口号。来自《坦克装甲车辆・新军事》的报道称，对于这股逆流，我们重温一下当年那场发生在中越之间的激烈海战很有必要。特别是一个名叫“Ngoclinhvugia”的海外越南人网站披露了一些当年参加西沙海战的南越老兵的回忆性文章，颇有价值。
纷争频仍的岛礁
西沙是南中国海上的四大群岛之一，历来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但在1932年，当时统治越南等国的法属印度支那当局出兵强占西沙岛礁，成为其治下的所谓“黄沙群岛”，其中面积较大的“富林岛”（即我沙群岛）和“黄沙岛”（即我珊瑚岛）都有法国军官指挥的越南土著“蓝带兵”盘踞。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解除了2.4万法国殖民军的武装，其中部署在“黄沙”的法军均被日军缴械。可没过数月，气数已尽的日本被迫向盟国无条件投降，法国再度将手伸向南海。1946年―1947年，法国与中国国民党政府在“黄沙”展开“夺岛竞赛”，面积最大的“富林岛”被中国人占领了。1949年中国共产党夺取中国大陆政权，继续把“富林岛”变成巨大的基地。
1954年法国殖民军彻底离开印度支那，越南被北纬17度线分为北越和南越，法国人在撤离前夕将手里控制的“黄沙岛”、“光影岛”（即我永乐岛）等“黄沙”诸岛转给南越当局。到1974年前夕，由于中国没派兵来打，南越地方军在“黄沙”的驻扎规模从原先的连压缩到由一名中尉（或少尉）指挥的排。
“问题士兵”被发配“黄沙岛”
据陈世德回忆，1973年 11月30日晚19时，自己所在的南越广南省军区地方军边防排带着足够3个月生活的物资登上“李常杰”号驱逐舰（HQ-16），在沉沉夜色中开赴“黄沙岛”。这个排的士兵多系在省军区受过处分的人，颇有些放逐的味道。“李常杰”号是美国不久前军援南越阮文绍当局的崭新军舰，因为设备先进，再加上保养不错，航速可达20节／小时。
陈世德等人进入到第三个月的驻守期时，由于南越将占领“黄沙”全部岛礁的行动付诸实施，中国开始做出更大的军事反应，双方陆续有更多的军舰和“带有特殊性质的渔船”进入这片海域。有一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黄沙岛”上的南越军发现，两艘外观奇特的渔船正在朝自己驶来，并驶进码头，像是要靠。这时大家才看清这两艘船通体深灰色，是属于军用颜色。这两艘船看见“黄沙岛”上飘着南越国旗后就径自向南驶去。“黄沙岛”上的南越军官判断这两艘船是中国的，赶紧把此事电告给岘港方面。
1974年1月l5日，南越海军第一军区的“李常杰”号驱逐舰再度来到“黄沙”水域“巡逻”，并向“黄沙岛”运去7个人，其中包括海军上校范文鸿和美国驻南越大使馆国防随员办公室的民事官员吉拉尔德・科什。就在这一天，“李常杰”号与停泊在“有日岛”水域的中国造船发生摩擦，紧接着又向“有日岛”上的中国国旗位置进行了炮击。得到消息的中国南海舰队立即派遣由4艘轻型舰艇组成的编队赶赴前线，他们于17日上午10时抵达中国控制下的永兴岛，而南越方面也陆续调来“陈庆瑜”号（HQ-4）和“陈平重”号（HQ-5）护航驱逐舰，18日子夜又有“日草”号护卫舰（HQ-10，中文文献称“怒涛”号）赶到，就吨位和火力而言，南越海军占有明显优势，双方形成剑拔弩张的武装对峙状态。
海战爆发
1月18日21时许，南越“总统”阮文绍向驻守在“陈平重”号驱逐舰上的南越前线司令官何文乐大校发起训电，内称“19日6时25分行动，10、16号舰负责跟踪消灭中共苏式护卫舰（原文如此），4、5号舰支援步兵登陆消灭该水域中共渔船和民兵”。1月l9日上午9时4分，南越“陈庆瑜”号驱逐舰的后甲板机枪突然开火，中国海军舰艇立即发出警告：“你方首先射击，我方向你方提出严重警告，一切后果由你方承担。”但“陈庆瑜”号未作回答，双方一直僵持到10时3分，南越舰艇终于全线开火，海战爆发了。“黄沙岛”上的南越军人纷纷跑到岸边观看。只见南越的大型军舰与中国多艘小艇搅在一起，越舰拼命用雷达制导的舰炮进行拦阻射击，一发发炮弹在中国舰艇四周爆炸，激起条条水柱。
令陈世德失望的是，南越海军尽管装备占优，但在中国海军“快准狠”的打法下节节败退：“李常杰”号的驾驶台和船体侧面中了弹，舰体倾斜，只好撤到“黄沙岛”与“有日岛”之间的海湾，后由“麒麟”号（HQ-11）护卫舰拖回岘港；“日草”号中弹起火（当天下午被中国海军击沉）；“陈平重”和“陈庆瑜”号见势不妙，干脆撤离战场。眼见己方军舰消失得无影无踪，陈世德等南越官兵感到无限恐惧，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已无后援可倚，中国军队马上要收拾他们了。
1月20日一大早，“黄沙岛”上的南越士兵就看见两艘中国军舰和两艘武装渔船及数艘登陆艇向“黄沙岛”扑来，中国登陆部队换乘橡皮舟进攻，南越士兵躲进树林和肥料堆旁布置战斗，但中国军队实在太强大，他们除了有舰炮支援外，天空中还出现了喷气式战斗机。陈世德说：“面对中国人的优势兵力和火力，我们凭借着工事用机枪、火箭筒进行抵抗，一度将上陆的中国士兵压制在岸滩，但30分钟后，我们的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大家只好向岛中央撤退。”最后集中在“黄沙岛”核心工事里的南越士兵在绝望中打光了所有弹药，人心开始出现涣散，“就在这时，外面不断传来越语的劝降喊话，他们的越语很纯正，以致大家都弄不清楚他们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
为了避免无谓的死亡，南越士兵们纷纷举着白衬衫走出核心工事，做了中国军队的俘虏，随后，中国士兵对树林进行仔细搜索，范文鸿少校和美国人科什在那里被中国人抓住了，至于和“黄沙岛”呈犄角之势的越占“光影岛”却没有发生战斗就被中国军队占领了。陈世德说：“后来我们才知道，‘光影岛’上的守军在19日看到我方海战失利后便乘橡皮筏撤离了。”
1974年2月27日，中国方面在遣返了美国联络官科什以后，陈世德等48名被俘南越官兵也被遣返香港，然后转机返回西贡。（摘自《新闻信息报》2011.11-12）B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