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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惠芳
（海南经贸职业技术学院，海口 571127）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的发布拉开海南自贸区建设的序幕，党中央要求海南自贸区建设要结合当地经济、生态和文化特点提出特色发展计划，为改革开放吸纳大量国外人才。在此背景下，来琼留学生效能的产出与管理科学化水平密切相关。为此，应当展开讨论研究如何通过管理模式创新缓和文化差异所带来的现实问题。下文创造性地提出趋同化管理模式，应用此种模式是降低文化冲突影响的必要之举，需予以重视。
2018年教育部出台的《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文件，是中国首次针对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制定和实施的全国统一的基本规范。文件中对趋同化管理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给出明确意见，要求“逐步实现中外学生教学管理的趋同”[1]。此种趋同不仅指教学方面，还覆盖服务与管理两大方向，要求采取平等一致的管控模式，对违法犯罪的行为绝不姑息，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处理。趋同化管理的突出特点为求同存异，区别于等同化模式，在资源分配方面为使留学生能够快速融入新环境，合理公平倾斜亦在情理之中。随着留学生管理模式的不断完善，要逐渐向权利平等方向靠拢，在保障本国学生权利的基础上，创设良好学习和生活氛围，为海南自贸区战略落地奠定人才输送基础[2]。
（一）文化冲突
不同文化间会产生碰撞，因互动双方的社会关系和基本形态间存在差异会出现冲突的情况。来琼留学生与我国学生在文化传统和社会体制结构上不同，容易产生不和谐、不一致和不相容的问题。文化冲突是目前来琼留学生趋同化管理所面临的核心问题，面对陌生环境，留学生的行为准则和价值观念与当地学生有所差异，带来文化碰撞情况[3]。针对来琼留学生所表现的文化冲突主要可从以下几个方面予以分析。首先是表层冲突。此种冲突来源于表层行为，例如学习生活习惯等，留学生对中华文化的了解水平较低，对日常管理中所提出的规则和规范信息难以理解，因此会产生抵触心理，不利于其快速适应。其次是内层冲突。此种冲突是来源于文化和语言背景的不同，使得部分留学生以地域“抱团”，缓解陌生文化环境的不适感。严重时会出现“圈层”文化，同语言、文化和国籍的学生进行沟通与交流，产生排外情绪。最后是思维冲突。东西方文化中对集体主义和个人主义间的关系和重要性的认识不同，由此所产生的价值观差异更为明显，多数西方留学生对学校所提出的集体主义管理意见无法真正理解，造成集中化和特殊化管理模式大行其道的局面，不利于文化交往，自然无益于趋同化管理模式应用价值的显现。
（二）管理机制不够科学
我国已就留学生管理工作提供了制度保障，先后出台多项政策，例如《留学中国计划》《高等学校接受外国留学生管理规定》《学校招收和培养国际学生管理办法》等，对各项管理工作的开展起到了促进作用[4]。但不同地区和学校的留学生特点和文化底蕴上无法做到统一，政策的适配度稍显不足，导致部分学校试图通过设定针对性和差异化的管理制度弥补适配缺陷，但因相关研究资料和实践经验的匮乏无法推进，对管理覆盖面的囿限使得趋同化管理理念难以渗透至日常管理中，留学生居住、实习和就业问题仍旧困扰学校管理人员。部分高校在招聘管理人员的过程中对其管理综合能力的考核水平较低，造成管理队伍素质低下及趋同化理念认知不清的问题。我国自2001 年取消了统一入学考试，由学校按照专业课程设置和需求开展自主招生工作，如此招生标准的差异使得部分学校招收的留学生自身基本素养偏低，与日常行为规范要求之间存在差距。
趋同化管理讲求“和而不同”，但部分高校对“不同”的认识水平不足，过度地保护留学生间文化的差别，强调交际特殊性，造成特殊化对待留学生的问题，难以保证来琼留学生事业朝着可持续方向发展。甚至有些院校将管理范围限定在办公室中，管理人员不作为，疏于管理，仅仅通过极简单的疏导和约束无法消除负面影响，提高管理难度[5]。
（三）教职工管理水平低下
通过调研发现，海南省高校中教职工教龄、学历、海外学习背景和全英文授课水平存在较大差异，其中全英文授课感到无压力的教师仅占整体调研总数的8%，不利于留学生管理工作的展开。因来琼留学生在生活习惯、文化和语言方面具备多元的特点，教职工应当具备跨文化意识和跨文化教学能力才能承担趋同化管理重任，但现实情况不容乐观。除此以外，因当前处于趋同化管理模式应用的起步阶段，相关教职工对此模式的理解程度不深，并未与其他专职管理人员间形成协调沟通机制，无法产出管理合力。
（一）构建趋同化管理体制
为解决目前趋同化管理所存在的问题，高校应当针对来琼留学生成立国际教育学院，负责开展各项工作。教学是国家教育学院的首要任务，负责对来琼留学生进行语言、专业技能方面的教育。职能部门功能同样在国际教育学院的日常工作中有所体现，为留学生提供便利。结合当前管理体制上的现实问题，提出如图1 所示的趋同化管理优化体制，充分考虑到对人的独特性和差异性的尊重，消解文化冲突，按照图1 所示的管理体制发挥出分层和跨文化管理的作用。将运行体制中的学历留学生和非学历留学生两大板块分别管理，并采取不同的管理办法应对教育与生活问题[6]。针对学历留学生，要使其能够符合中国高校管理体系中解决住宿和学习方面的问题，遵循一视同仁的原则，保证中外学生间交流的紧密性和畅通性。针对非学历留学生，采取服务中心全权负责的模式，借助市场优势，为留学生处理生活和学习方面的相关事宜。例如普及中国文化、开设中国传统戏剧、饮食和书法等方面具备中国特色文化的课程。
图1 留学生趋同化管理体制示意图
留学生服务中心和留学生办公室是科学管理体制下的必要部门，前者主要负责给出专业化服务项目；
后者主要是开展事务管理工作，例如学籍管理、入学申请等。在以上必要部门构建的基础上，建立留学生趋同化管理工作领导小组，成员包括校长、党委书记、分管校长、后勤和教务教职工，分别作为组长、副组长和组员。以上成员紧密联系，统筹规划留学生日常管理工作。引入先进人才，保证管理体制结构中具备专业性水平较高的人员。组建专业管理咨询队伍，提供专业化服务，降低因人员能力不强、资源不充分所带来的影响。
（二）形成趋同化管理制度
形成管理制度是文化内化的必经之路，趋同化管理从本质上讲属于文化整合，将跨文化管理理论作为工作基础，保证制度文化建构更为规范和有序。上文中提到来琼留学生管理中教职工对待管理事务略显随意，规章制度作用效果不佳，限制了趋同化管理水平的提高[7]。面对这一现实问题，高校在制定管理制度的过程中要从多个方面入手，其中包括质量管理、组织教学、后勤管理、专业分配和招生咨询等，通过完善管理制度体系，保障留学生管理工作更为贴合趋同化管理内涵与要求。
制度完善要从政府层面和高校层面出发，其中政府层面的主体是教育部门和地方政府。教育部门与其他职能部门协调，针对来琼留学生的具体管理办法展开研究，制定监督和考评规范性文件，促使管理工作带有规范性和制度化的色彩。教育部门还应与地方政府就趋同化管理规范的实施制定配套方案，尊重高校发展实际情况，合理设定留学生考核标准和招生规模，并适当给予政策倾斜，提供人财物方面的资源支持，助力留学生考评和监督工作开展。在高校层面要在仔细研读《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中的各项要求，严格把控招生和审核录取工作，不得出现为扩大生源而盲目招生的情况[8]。设定招生录取标准，按照此指标对留学生入学申请资料严格审核，采取学前考试的方式，衡量留学生素养是否与标准契合。在新生入学后，开展复核入学申请资料工作，就资料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再次检验。重点检查HSK 证书，同时就学生的学习能力和日常沟通能力予以考核。除此以外，高校需就来琼留学生管理设定师生考核制度、信息管理制度和社区联动机制等，从制度方面支持趋同化管理工作的有序进行。
（三）建立趋同化管理机制
趋同化管理是多层次、多学科和多视角整合管理的结果，其中涉及多个主体，只有保证主体间密切协同，才能保证趋同化管理效能的提高。高校应当建立趋同化管理机制，将中国学生与留学生协同管理，满足来琼留学生的个性化需求与特点，构建双向趋同的模式。具体来讲，留学生个性化需求和特点是设计管理模式的落脚点，同时要确保在此管理模式下留学生与中国学生间的交流具备相互融合和发展的特征。文化交流过程突显出包容和尊重的特点，留学生在此种氛围下更为主动地感悟和融入中国本土文化环境中，达到师生和生生协同性逐渐强化的目标。
管理机制的建立要考虑到时空性，从多个维度构建协同机制[9]。例如，高校牵头与社会和政府部门形成协同机制；
校内后勤处、教学部、学工部和国教院形成协同机制等。总体来说，协同要覆盖安全、信息资源和组织结构，根据不同维度机制建立的切实需求设计具体方案。
首先，就安全协同方面来讲，要形成对应的管理体系，降低违法犯罪事件发生的可能性。社区和行政部门要积极参与治安防控体系的构建，为高校管理留学生行为提供保障，避免出现伤害事件。同时，要引入安全预警系统和专家疏导模式，为心理出现偏差的学生及时疏导，降低转变为冲突和矛盾的几率。设定应急预案，结合近几年常见的安全问题制定管理办法，提高解决冲突和矛盾的效率。设计事后评估体系，在出现安全问题后，由专家和高校管理人员共同就事件的发生原因和解决方法展开研究，总结教训并使用多种信息传播媒介，理清事件发生的整个过程，提醒其他留学生和中国学生引以为戒，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其次，就信息资源方面来讲，要设计信息数据库，借助信息技术和智能技术，将留学生信息流动全过程记录存储于数据库中，强化趋同化管理的信息共享水平。整合高校、外事、教育和公安机构信息资源，动态监管来琼留学生生活和学习情况，提高了解和掌握信息的水平。
最后，就组织结构方面来讲，要建立校内外协同管理机制。充分发挥监督反馈、预案协调、信息沟通机制的作用，建立以教育部门为中心的多主体组织管理机制，注重主体间信息互通，共享多元化管理和监督信息，共同为来琼留学生趋同化管理工作目标的实现贡献力量。
（四）强化趋同化管理服务与资源供给
首先，要提高教职工国际化水平。教职工是执行趋同化管理办法的主体，其行为的合理性和科学性是影响管理效果优劣的关键。为此，要在坚持本土化的前提下，注重对教职工国际化水平的提升。配备来琼留学生管理队伍，遵从教育部相关规定要求，着力提高综合服务能力。配齐管理人员，提高教职工准入门槛，将跨文化工作能力和外语水平作为考评的重要标准，招聘具有国际化科研和思想教育能力的人员，要求具备思想教育创新水平高的特征。在教职工入职后，由高校举办技能研修和岗前培训，提供访学和海外学习的机会，以便提升国际化教管能力。设定鼓励机制，提高国际化教育工作量的核算比重，以激励手段免除教职工后顾之忧，使其能够自觉加入到跨文化和国际化教育能力提升的队伍中，不断提高趋同化管理能力[10]。
辅导员与留学生间的接触频率较高，其负责留学生日常思想和生活管理与疏导工作。因此，作为带领留学生认识中国的引导者，辅导员个人素养的提高需更为重视。设计选聘办法，招聘具备处理涉外事件能力的跨文化教育辅导员，运用分类分级培训机制，借助海外研修和交流办法，强化趋同化管理能力。设置奖励机制，建立与本国辅导员等同的待遇结构，允许其参与评选优秀辅导员和职称晋升，维持辅导员的活跃性与稳定性。
其次，要配置教育资源。资源与设施是物质基础，完备的物质基础能够促使趋同化管理效能的产出。根据来琼留学生的具体专业，设计课程体系和教学计划，选择适合留学生的教学模式，力求满足因材施教的原则，刺激留学生积极性和学习兴趣的产生。应用信息化工具设计教务系统，增加成绩查询、选课等多语言输入功能，满足留学生需求，消除自主学习阻碍。联通多个部门信息平台，整合部门信息，实现数据共享，推动集成式管理模式的升级，便捷留学生业务处理过程。搭设公共平台，投放公开课和国际化课程，满足留学生不同学习方向和兴趣的需要，促使其专业水平稳步提升。
最后，要构建专业化服务体系。趋同化管理讲求多个主体以平等对话为基础，形成多主体亲密沟通和协同发展的进步模式。高校要深化服务理念，设计专业化服务体系，全面推出与留学生需求匹配的服务项目，增强留学生满意度和适应力。前文提到文化融合是趋同化管理的本质，专业化服务体系构建要基于文化视角，从物质、行为和心理文化上达到感染与浸润的目的。
在物质层面上，要优化当前学习生活的文化物态环境，展现出独具中华传统文化育人特色的魅力。将来琼留学生生活和学习区域加入来源国和中国文化物质形态设施，展示出对外邦人民的欢迎及对本国文化的自信。在运动场地和图书馆等区域，增设借用手续自助办理设备，简化借用流程，并提供勤工助学和心理咨询服务，展示出对留学生的人文关怀。在规章制度宣传媒介中加入网络平台、微信群和QQ 群等信息化工具，为留学生讲明本校规章制度，允许其在网络平台提出不同管理意见，展现出对留学生的尊重。在行为层面上，由专家和趋同化管理目标执行人员共同就留学生阶段性心理特点和文化底蕴展开研究，确定适应其内在特征的教育引导方式，运用多种活动形式强化文明礼仪、传统美德、食品安全和法律法规的宣传力度，做好文化输出工作。在心理层面上，要将中国形象印刻于留学生心中，体现出强国风范，打造具有品牌效应的专业课程体系。开设专题讲座介绍中国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转变文化课讲解的枯燥特征，加入趣味性和思想性特点，达到文化熏陶的效果。
（五）重视留学生自主管理产出
趋同化管理的目的是引导来琼留学生转变自身角色定位，来华不仅是为习得汉语和专业知识，更为重要的是融入社会文化环境中。因此，要从自主管理角度出发，逐步形成正确角色定位。自我管理的第一步是帮助其克服管理模式应用的不适感，尊重留学生心理和文化生活习惯的不同，努力为其提供良好的食宿和学习环境。组织专题讲座和课程，提出快速适应中国生活和纾解压力的建议，使其维持心理上的稳定。搭建留学生自我管理平台，组建干部队伍，及时反馈留学生思想动态，强化趋同化管理的有效性。采用柔韧性住宿制度，区别于包办式和半封闭式管理模式，允许留学生在符合日常行为规范管理条例要求的基础上调换和选择房间，避免出现因文化差异产生冲突的情况。组织开展多类型比赛，例如汉语演讲比赛、传统文化知识竞赛等，以集体为参与主体，从中体会集体的重要性，强化集体荣誉感和归属感。通过多样化的实践活动，搭建来琼留学生自我展示和自我管理的平台，帮助其更好地适应中国。
综上所述，在海南自贸区战略落定的背景下，国际贸易往来更为频繁，由此为留学生来琼提供更为广阔的空间。但因文化差异，留学生在适应中国文化、社会环境和规章制度上显示出一定的困难。为此，高校要运用趋同化管理模式，尽可能消除因文化差异所带来的融入难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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