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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东哲，曾杨林，郑庆华
口腔疾病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 国家口腔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院（中国成都 610041）
本科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体系的基础和关键，也在高层次创新人才培养体系中处于基础地位，其教育质量直接影响“双一流”建设的质量和进展，也在相当程度上影响着学科的发展［1-3］。近年来我国口腔医学事业持续稳步向好发展，这离不开我国优质的口腔医学本科教育体系。面向未来，围绕前沿领域和疾病防治的关键核心技术等重大问题，如何突破“卡脖子”问题，如何建设世界一流的口腔医学学科是各高校需要面对的问题。不断优化口腔医学本科教育水平是解决上述问题的关键基础途径之一［4-6］。
目前，我国高校口腔医学本科教育体系比较成熟与稳定，但也存在一定问题。较为突出的一个问题是如何在共性教育与个性化教育间选择更佳的平衡点［7］。该问题如能改善或解决，将有利于最大化激发不同学生的不同潜能，为学生提供更多更丰富的人生渠道，优化本科教育质量，助力“双一流”建设［8-9］。因此，本研究通过调查本科新生在口腔医学领域的兴趣点，了解学生需求，尝试据此提供相应的教育策略，为上述问题的改善提供一定的数据与建议，以期助力我国口腔医学本科教育水平的不断提升。
1.1 研究对象
2021年3月，以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2020级共226名全日制在读本科新生为研究对象，所有研究对象对本研究内容均知情同意。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方法，通过问卷星软件制作网络问卷并发放，设置为单一问题开放性问卷，问题题目为“同学们最想了解或学习口腔医学哪方面的内容？”，未设置提交标准，问卷匿名填写，单一手机只能填写1次，问卷回收及数据录入由系统自动完成。调查者随后将学生每条回答依据内容属性分类，例如对回答“口腔以后的就业方向、科研情况”分别归为职业发展类和科学研究类，对回答“怎样雕刻，以及其他一些实操的东西”归为临床操作类，对“希望可以了解每颗牙齿的构造特点和咬合的神奇”归为理论知识类，以此类推；
记录每类问题出现的频次及占比，最后再分别提取各类问题中的关键词。
2.1 一般情况
本研究依托“口腔探究性学习”课程，共发放问卷226份，根据选课名单统计，男生占46.5%（105/226），女生占53.5%（121/226）。学生亚专业分布如下：口腔医学（5年制）占78.3%（177/226），口腔医学（8年制）占13.3%（30/226），口腔医学技术占4.0%（9/226），口腔数字化技术双学士学位占4.4%（10/226）。共计收回199份问卷，有效问卷199份，回收有效率100%。
学生的兴趣点主要可归纳为临床操作、理论知识、职业发展和科学研究4个方面。58.3%（116/199）的学生对临床操作感兴趣，频次最高；
随后依次为理论知识（36.2%，72/199）和职业发展（23.1%，46/199）；
而仅有8.0%（16/199）的学生对科学研究有兴趣，频次最低（图1）。
图1 学生兴趣点分类及出现率
2.2 临床操作
在116份提及临床操作相关内容的回答中，进一步分析提取关键词发现，“手部”是被提及次数最多的关键词，达63次；
随后的关键词依次为“技能”42次，“操作”23次，“雕刻”16次，“器械”13次，“织毛线”7次，“素描”6次，“镜面练习”3次，“趣味练习”2次，“夹凉粉”1次（图2）。
图2 临床操作类关键词及出现频次
2.3 理论知识
在72份与理论知识相关的回答中，提取关键词发现，“正畸”被提及次数最多，达15次；
随后依次为“种植”12次，“口腔外科”8次，“口腔健康”7次，“科普”5次，“解剖”和“美学”均为3次，“义齿”2次，“牙体牙髓”“牙周”“口腔黏膜”“儿童口腔”各1次（图3）。
图3 理论知识类关键词及出现频次
2.4 职业发展
在46份职业发展相关回答中，提取的关键词如下：“公立医院”20次，“亚专业前景”12次，“就业方向”8次，“未来规划”6次，“私立诊所”5次，“保研”3次，“考研”2次（图4）。
图4 职业规划类关键词及出现频次
2.5 科学研究
在16份科学研究相关回答中，关键词提取情况如下：“参与科研”6次，“开展科研”4次，“国重实验室”2次，“研究前沿”1次（图5）。
图5 科学研究类关键词及出现频次
本研究发现，四川大学华西口腔医学院2020级本科新生对口腔医学专业领域的兴趣点主要集中于临床操作、理论知识、职业发展和科学研究四方面。超过半数（58.3%）的学生对临床操作相关内容感兴趣。虽然大一年级的同学尚未学习到口腔相关的专业知识或操作技能，但根据调查结果可推测他们已经了解到口腔相关疾病的诊治是与医生的临床操作密切相关的，因此对临床操作感兴趣的学生最多。学生们对临床操作相关内容的高涨热情和兴趣是教师需要注意到的，提示教师在日常的教学工作中需要想办法充分利用这种动向，继续维持学生的兴趣，这也会对学生未来5年的口腔医学本科学习生涯大有裨益［10］。具体的教学策略可以结合在临床操作部分提取的关键词信息而展开。
临床操作类问题中出现率最高的关键词是“手部”，达54.3%（63/116），这提示学生已认识到手部的操作在口腔临床操作中十分重要，但这种认识也是不足为奇的；
然而在日常教学中较为困难的是采用什么生动有趣的措施或形式对学生的手部操作技能进行训练，既有效又不枯燥。同学们提到的“雕刻”“织毛线”“素描”“镜面练习”“夹凉粉”等关键词可能已经为该难题的突破提供了契机。针对此部分我们建议的教学策略是设立一门手部操作课程，课程按照手部操作的难易程度分为三阶段，由易到难：首阶段可设计筷子夹弹珠、夹凉粉、给衣服打补丁、手部支点训练等内容，次阶段设计石蜡雕刻、牙齿素描、毛线编织特定形状、橡皮泥捏塑等内容，末阶段设计镜面写字、毛线编织衣裤、陶器制作等内容。课程设计为小班化教学，对各项操作内容可分小组相互竞赛，激发学生学习动力，也兼顾学生团队意识的培养。课程之外，还可与学生会合作，成立手部操作相关社团，对此特别感兴趣的同学可自主继续参加、深度练习。这种课程与学生社团联合的方式，也是教育共性和个性化有效兼顾的一种可尝试的模式。
理论知识类问题的出现率（36.2%）仅次于临床操作类，显示学生对于理论知识也很重视。但我们也在学生的回答中看到诸如“希望多一些临床实操而非理论课”此类的诉求，这提示部分学生对理论知识重要性的认识程度不足，是值得教师特别警惕的现象，否则任其发展，这部分同学可能出现理论学习不认真、态度不端正等问题。因此教师需要对学生的这种认识开展有效的引导，授课时不可仅讲授理论知识本身，还需强调理论知识与临床操作的辩证关系，这样有望扭转学生对理论知识重要性认识不足的问题。临床怎么操作、什么时候使用什么操作、为什么要这样操作等等临床基本逻辑均源于理论知识；
并且理论知识的更新也会改变临床操作的选择及流程。教师需要向学生特别强调，口腔医生首先需要扎实的理论知识，方可形成严密的临床诊疗逻辑，随之精湛的临床技术才能恰如其分地发挥功效，否则再高超的临床技术也无用武之地［11］。
进一步分析理论知识类关键词可知，在口腔医学领域诸多亚专业中，“正畸”和“种植”是出现频率相对较高的，均高于10次，而“牙体牙髓”“牙周”“口腔黏膜”“儿童口腔”等仅为1次。可见各亚专业在学生中的关注度有明显差异，这对口腔医学的整体发展可能带来不利影响。这种情况的出现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学生尚未接触口腔专业知识，对各亚专业具体内容尚不明晰，对亚专业的了解可能大部分源于社会潮流。对此教师需要正确引导学生，一方面尊重学生对部分亚专业的热情，另一方面也需要向学生普及其余亚专业的基本内容，以及各专业间的相互联系，告诉学生口腔的各个亚专业人才均是社会需要的，也都能大有所为。此外，我们也发现关键词“口腔健康”和“科普”均出现5次以上，提示部分学生对科普有兴趣。国家层面近年来对科普工作日益重视，亟需大批有专业背景的科普人才，因此教师可有意识地培养学生的科普意识和能力，为科普人才储备奠定基础［12］。具体措施可包括在理论课后布置科普相关的作业，可让学生以漫画、视频、图片、文字等多种方式将课堂相关的理论知识以科普的形式展示。教师对内容审核后鼓励学生在各类平台发布他们的科普成果，这样既可检测学生对理论知识的吸收水平，又可培养学生的科普意识和能力，挖掘有潜力的科普人才。这种教学策略也是共性与个性化有机融合的体现。
在职业发展类问题中，根据关键词分析可知学生的关注点主要集中于公立与私立医疗机构选择、各亚专业前景及毕业后去向等3个方面。在大学一年级时学生就有这种规划未来的意识是值得赞许的，学院可针对学生的这些关注点举办专题讲座，向学生普及相关信息，使学生能够未雨绸缪，提早规划未来。但同时也需要引导学生对未来不能过度自信或过度焦虑，强调学生当下的核心任务仍是专注于学业，夯实基础。这也需要日常与学生频繁接触的辅导员老师对学生进行积极引导，时刻关注学生的心理动态。
关于科学研究类问题，仅有8%的学生提及。这提示学生尚未认识到科学研究在学科发展中的重要性，这也给教师的工作提出了新要求，需要潜移默化地培养学生的科研意识［13］。教师可在授课的多个环节巧妙设置实例，启发学生的科研思维。例如在“筷子夹凉粉”练习中，教师可提供不同粗细、材质的筷子，让学生试验哪种筷子使用最方便，由此启发学生如何设计或改进医疗器械。这就需要教师根据课堂内容提前准备，在不经意间培养学生的科研兴趣、启发科研意识，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让学生主动而非被动、功利地去开展科学研究。进一步分析关键词发现，学生的关注点主要在于如何参与和开展科学研究。针对该问题，学院可以开展科研相关的专题讲座，邀请学生参观实验室，向学生普及学校针对本科生的各项科研训练计划等多项举措来帮助学生。让对科学研究有兴趣的学生有机会、有途径可以接触到科研，让学生自我调动，主动拥抱科学研究。
此外，对于本研究的问卷方式也需要讨论。本研究的目的之一就在于全面了解学生对专业领域的兴趣点，为制定兼顾共性和个性化的本科教育策略收集数据，因此选择了开放性问卷调查，而非封闭性问卷开展调查。开放性问卷是一种无选项，由被调查者自由不受限制地回答问题的一种问卷方式。由于该种问卷方式无特定选项，被调查者可以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意见，可获得范围较为广泛的资料，也可较为深入地发现和探究一些特别问题，常常可获得一些让研究者始料未及，并有研究参考价值的内容，有利于探索性研究［14-15］。我们的问题不设置任何限制或提示，就是为了避免禁锢学生思想边界，希望获取学生们真实、丰富多样的兴趣点，这也使所获取的数据更有价值和意义；
加之本研究样本量不大，也使开放性问卷调查具备可行性。然而，开放性问卷调查也存在较明显的劣势。正因为该种调查无固定选项，被调查者的回答有深有浅，有简有繁，各式各样，常给调查者的统计分类汇总工作带来困难，同时收集到的资料较难量化，不易进行统计分析；
这些因素确实也给本研究的数据分析带来困难，调查者虽具备扎实的专业水平，但对学生问题内容属性的分类客观上存在一定程度的主观性，导致所呈现的结果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倚。研究者计划在未来研究中，待学生具备一定专业知识积累后，使用封闭式或半开放式问卷再次追踪调查学生兴趣点，为学生提供兼顾共性与个性的教学策略。
综上，针对我院学生对专业领域的兴趣点，我们从课程设计、教师引导、学生自我调动等多个维度提出了相应的教学策略建议，探索教育共性和个性化均衡发展的平衡点，希望为口腔医学本科教育质量的优化提供帮助，助力我国口腔医学事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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