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若水教育思想中“心”的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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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翠丽

(安徽公安职业学院 基础部,安徽 合肥 230031)

湛若水(1466—1560),字元明,号甘泉,广东增城甘泉都(今新塘)人,明代独具特色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他以自己的独特面貌,成为从陆九渊、陈献章到王阳明心学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中间环节。作为教育家,湛若水讲学数十年,创办书院近40 所,弟子近4000 人,史书记载“平生笃志而力勤,无处不授徒,无日不讲学,从游者殆遍天下”[1]。但目前我国学术界对湛若水教育思想研究甚少,截至2022年2月15日,在中国知网同时输入“湛若水”和“教育”作为篇名检索词,共检索到6篇相关文章,总体而言研究深度有待发掘,这和他在教育史上的地位不对等。作为心学教育家,湛若水的教育思想是与其心学思想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其教育思想中处处体现了心的主宰与高度参与,且构成完整严密的逻辑体系。

成贤成圣是理学家们共同追求的最高境界,也是湛若水一贯主张的教育目的。他说:“圣可学而 贤可至。”[2]卷二“水也不揣,自少有志於圣贤之心学。”[2]卷四十四并曾自诩:“甘泉子五十年学圣人之道。”[2]卷四湛若水以传承圣学为己任,并用心学来诠释圣人之学。

(一)“夫圣人之学,心学也”

圣人是最高的道德楷模。湛若水认为圣人有两种:一种是生知之圣,如伏羲、神农、黄帝、尧、舜,先天开物,无所缘而知,作者也;
一种是学知之圣,若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属于后天成务,述者也。这也就是儒家道统传承的脉络。湛若水认为圣人之学有迹可循,就是心学;
孔门传授之法,就是传心之法。他在《孔门传授心法论》中曾说道:

夫中庸何为者也?程子曰:“孔门心法也。”……

噫!此中庸之本指乎!斯理也,子思得诸孔子,孔子得诸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得诸成汤,成汤得诸禹,禹受诸舜,舜受诸尧,曰“允执厥中”,舜亦曰“允执厥中”,中,其心之法也。其授禹曰“惟精惟一”,精,其无过不及也;
一,其至也。无过不及所以归於一至也。是又执中之法也。其在成汤,亦曰“执中”,文、武、周公亦曰“建极”,极亦中也。子思传之孟轲,轲亦曰:“杨子取为我,墨子取兼爱,子莫执中。执中无权,犹执一也。”孟子者之心,其通於法乎!夫八圣二贤,相授一法,其在兹乎!其在兹乎![2]卷三十一

湛若水认为八圣(指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 二贤(指子思、孟子) 相授一法,即孔门传授之法,就是传心之法。在这里他更多地用“中”来诠释心,他把产生万事万物的心看作是没有任何偏邪之念的本体,它方直中正、公正公平,一切伦理道德都由此产生。

湛若水不同意程朱道学把心分为道心人心,主张:“人心道心只是一心。心得其正时,纯是天理,故谓之道心;
心不得其正时,便为己私,故谓之人心。”[2]卷三这个古往今来、人所共同的心,是永恒的客观存在。他指出:“夫圣人之学,心学也。如何谓心学?万事万物莫非心也。”[2]卷十二“夫圣人之学,心学也。”[2]卷二十七“圣人之学皆是心学。所谓心者,非偏指腔子里方寸内与事为对者也,无事而非心也。”[3]卷二十九这些言论不啻是心学的“宣言”。

(二)复兴圣学的历史责任感

维护和传承圣学是湛若水一贯的立场。在学术思想上,湛若水极力维护正统,反对佛教异端。在弘治乙丑(1505 年)会试卷《中者天下之大本论》中,因其驳斥佛老虚无寂灭之说而坚守吾儒中正之学,被学士张元祯赞为“真儒复出”。

宋明诸儒中,湛若水最尊崇的是周敦颐(濂溪)、程颢(明道)。周敦颐提出圣人以“仁义中正”为道德原则,湛若水认为:“明道得孔、孟、濂溪之传者也,故其语学语道,上下体用一贯,大中至正而无蔽……故愚尝云:乃所愿则学明道也。”[2]卷八甚至说:“夫遵道何为者也?遵明道也,明道兄弟之学,孔、孟之正脉也,合内外、彻上下而一之者也。”[2]卷十六湛若水认为陈白沙心学就是濂洛之学,他在极力阐发、讲明这个道理,把自己学术归于理学正统,并认定白沙之学是自己思想的渊源。[4]他说:“孟子之道在周程,周程没,默识之道在白沙”[2]卷十八。

湛若水认为,陈献章的心学是儒学真传、成圣之经。正如湛若水门人蒋信所说:“且夫兹学也,非白沙先生之学,乃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学,孟子私淑得之,周子、程子与白沙先生旷千百年以忘言悟之者也。”[3]卷三十一既然圣门之学为心学、相传之法为传心,当然陈献章的心学就是圣贤相传之学了[5]。

陈献章把湛若水视为自己学术思想的继承人,并寄予厚望重托。湛若水对陈献章也极为尊崇,继其思想衣钵。“若水生平所至,必建书院以祀献章。”[6]表达了湛若水对老师的深切怀念及弘扬师说的心志。

人性论是中国教育思想的理论基础。孔子提出性相近、习相远,从理论层面阐述了任何人都有接受教育的可能。孟子的良知和四端说都指出吾人本具道德本性,需要存其心、养其性。程颢提出人性之善恶虽有先天、气禀之别,但人可以通过后天的修养来改变人性之善恶。陆九渊提出“本心”的观念,认为本心是道德的根源,失其本心,就会有恶行,可通过存心、养心的方法保持本心不丧失。湛若水继承了自孟子以至宋儒关于良知、本心被物欲所蔽的传统理论,发展了先秦的性习理论和程朱理学的“变化气质以复性”,提出了初心与习心的概念。初心是先天固有,为心之本体,心之本体即天理;
习心是后天成长过程中染上的不良气习,煎消习心方可回到原本初心的状态。

(一)初心与习心的分判

宋明理学的心性之学,从性质上说都属于儒家的心性之学,它把人的自我价值提升到宇宙本体的高度,充分体现了道德理性自我超越的意义。湛若水肯定了古人关于“性善”的观点, 并对其进行了创新性继承。湛若水认为,心与性是一体的,脱离心谈性是没有道理的。在对心性理解的基础上,甘泉提出心分“初心”与“习心”两种。

湛若水认为人人固有之初心,是人固有的良知、良能。初心是人性中原初的部分,是善的,初心即是天理,“人心一念萌动,即是初心,无有不善……人之良心何尝不在,特于初动时见耳。……故孟子欲人就于初动处扩充涵养,以保四海。若识得此一点初心真心,便是天理。”[2]卷六十八人之初心只是一种善端,它是未完成的,需要后天的扩充涵养功夫使其获得长足发展。心除了初心之外还有习心。人们本体中正之心在成长过程中容易被气习、物欲蒙蔽,这种被气习、物欲蒙蔽的心,甘泉称之为习心。气习是人生而有形之后的一种必然的限制。习心是与本心之天理相对的范畴,天理为先天固有,习心是后天形成,习心对于先天的本心始终是异在的力量,心一旦被蒙蔽,天理也就昏塞。湛若水的心性二分法阐述了教育在认清自身本质中的作用, 为教育的存在提供了可能。

(二)煎销习心,克服日常习心之染

湛若水提出,要把后天成长过程中染上的不良气习、不良习惯去除,必须通过学问思辨一系列环节,这样才能煎销习心、去弊破愚、光大心性,恢复到原来的初心状态,以体认天理。湛若水说:“学也者,觉也。人之良知蔽於气习,故生而蒙,学问思辨所以发其蒙而觉之也,觉则复其良知之本体矣。”[2]卷一湛若水重视践履,把通过学问思辨等认知途径来体认天理看作煎销习心的工夫。气习对良知的遮蔽是保持学的必要性的缘由,人们可以通过学问思辨使主体自然觉悟而明辨是非,并表现为行动上的为善去恶,从而逐渐回复心之本体的澄然状态。《泉翁大全新论》大要即是要人体认天理,煎销习心,去意必固我之私,还光明正大之体,这大大提高了主体在涵养过程中的能动作用,具有明显的主体性。

“认得本体,便知习心,习心去而本体完全矣。故煎销习心便是体认天理工夫,到见得天理时,习心便退听。如煎销铅铜便是炼金,然必就炉锤,乃得炼之之功。”[3]卷二十九习心可能是单纯的习染,而煎销习心的工夫则是主体能动的实践。为此,湛若水把内心修养作为教育的根本问题,多次提到立心、存心、洗心、养心、克去胜心、煎销习心等一类的修养方法。他说:“学莫先于立心,心立而后可与论学,学可以养心。”[2]卷六“古之学者以存心为本,存之又存,入圣之门。”[2]卷二“胜心不忘,不可以入道。”[2]卷四湛若水提出初心为心之本体、心之本体即是天理,通过学问思辨等认知途径煎销习心来体认天理是修养之工夫,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综观整个中国古代的教育内容,虽然在不同历史时期侧重点不同,但可以肯定地说是以孔子整理和编辑的《六经》为主。孔子最重视礼、乐、诗,他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7]孟子重视五经即《诗》 《书》 《易》 《礼》 《春秋》,而尤重《春秋》。荀子则强调礼和乐的重要性。汉代独尊儒术,立五经博士,分专经传授,这些儒家经典遂成为法定的教学内容。魏晋南北朝在儒学中突出了《周易》的地位。隋唐时代恢复了儒家经书在教学内容中的正统地位。南宋及后来的元明清各朝,程朱理学占统治地位,理学家对五经的解释和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成为法定的教学内容和通用教材。

(一)“六经觉我者也”

陆九渊提出“六经皆我注脚”,杨简说“六经皆心学”,白沙说对于《六经》学者不能“徒诵其言而忘其味”,王阳明认为“六经皆心之纪籍”,湛若水则提出“六经觉我者也”。湛若水十分注重读书,他接续了陆九渊、陈献章的心学传统,强调将为学之方收摄在一人之心上。虽然天理蕴涵在人的心中,但是“读书亦唤醒一番,何等有 益”[3]卷二十八。

“心,圣人之学,心学也。夫学,学心而已矣。”[3]卷一即圣人之心学,凡人读之使感发其同然之心,入乎耳,感乎心,蕴之为德行,发之为词章,施之为事业。

湛若水肯定六经是最有价值的教材,他在《广德州儒学新建尊经阁记》中说道:

是故六经皆注我心者也,故能以觉吾心。《易》以注吾心之时也,《书》以注吾心之中也,《诗》以注吾心之性情也,《春秋》以注吾心之是非也,《礼》 《乐》以注吾心之和序也。曰:“然则何以尊之?”曰:“其心乎!故学於《易》而心之时以觉,是能尊易矣。学於《书》而心之中以觉,是能尊书矣。学於《诗》而心之性情以觉,是能尊诗矣。学於《春秋》、《礼》、《乐》而心之是非和序以觉,是能尊《春秋》、《礼》、《乐》矣。觉斯存矣,是故能开聪明、扩良知。”……故曰:“六经觉我者也。”[2]卷二十七

湛若水将客观外在的儒家经典六经完全归摄于“心”系统中来。六经,合而言之,皆注我心者也;
若略作区分,各有功能。湛若水以心学方法读经解经,可谓是经典心学化解读的典范,这也是当时多数人因应时代变化而达成的共识。

湛若水认为良知固然是人具备的,但是经典能够帮助人觉醒、扩充良知,并反对不必看经典也能觉醒良知的说法。他认为:“觉斯存矣,是故能开聪明、扩良知。非六经能外益之聪明良知也,我自有之,彼但能开之、扩之而已也。……故曰‘六经觉我者也’。”[2]卷二十七总之,湛若水认为六经能帮助人们把自身固有的聪明良知扩充开来。

(二)治学方法上重视经典和传注的倾向

陆九渊的“学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8]强调要保持本心的自主,反对盲目追随权威,反对朱熹提倡的穷求考索经典。在陆九渊看来,为学之要首先在于知本,亦即先立乎其大者,至于古代经典不过是对这个“本”和“大者”亦即本心的注释、解说。王阳明反复强调六经即心之纪籍、六经即心之常道,他从为圣问题出发,采取了重新诠释经典的心学方式。

和陆九渊、王阳明不同,湛若水为维护科举制,固守于正统学术,反对佛教异端,所以他在治学方法上重视经典和传注的倾向,把学术触角延伸至经典的诠释与重建,将义理融释和操存涵养两方面配合发挥得淋漓尽致。黎业明《湛若水年谱》提到的仅与经典有关的著作就有:《古文小学》、《古本大学》、《中庸》、《论孟》、《古易经传测》(又称《古易经传》, 一作《修复古易经传训测》)、《二礼经传测》、《尚书问》、《诗经厘正》、《春秋正传》、《古乐经传》、《节定仪礼燕射纲目》等。湛若水一生注疏六经、讲解师说,并独立系统撰写书籍甚多,他自称借这类著作“以正古人之谬,以开天下后世之蒙”[2]卷十。黎业明认为:“湛若水的相当多著作,都有针对朱子的意味。”[9]湛若水其实是想用新的教材体系来代替朱熹传注的教条,这在热衷于讲学而不尚著书的明代心学家中十分罕见。

湛若水主张动静、心事合一,随时随地去发现本心、践履天理。他说:“今日为学只在体认天理,为千古圣贤心法之要。”[2]卷十二。弟子吕景蒙总结湛若水学术思想时说:“其宏纲大法,则惟在于随处体认天理一言而已。”[2]卷六十七白沙“日用间随处体认天理,著此一鞭,何患不到圣贤之佳处”[2]卷八十五之语,不仅是对甘泉所悟的肯定,也是在学统上对甘泉理论上做出发展的一种正面认同。

(一)心得中正即天理

湛若水主张心、理合一,他首先把理的内容融于心的知觉中。理是心之生理,是心之中正者。中正是甘泉对天理的独特描述和界定,心得中正即是天理。甘泉指出:“只是一个心,心得其中正便是理,中正之理亦只是心。”[3]卷二十五从湛甘泉《上白沙先生启略》中引用程明道和李延平对“天理”的描述来看,正是“天理”帮助甘泉建立起学问根基。“愚谓‘天理’二字,千圣千贤大头脑处。尧、舜以来,至于孔、孟,说中,说极,说仁、义、礼、智,千言万语都已该括在内。”[2]卷八湛若水特别推崇二程学术,他认为二程兄弟之学得孔孟之正脉,而朱熹、陆九渊和他们比都有失偏颇,只有中正才能纠正他们的偏失。1519 年,他在《遵道录》的序言中说:“夫遵道何为者也?遵明道也。明道兄弟之学,孔、孟之正脉也。合内外、彻上下而一之者也。今夫为朱、陆之辨者赜矣,或失则外,或失则内,或失则上,或失则下,吾弗敢遵焉尔。是故履天下之大道,而决天下之至赜者,莫大乎中正,中正者,救偏之极致也。”[2]卷十六甘泉认为支离是道学存在的基本弊病,一种体现在以朱熹为代表的偏向于外,另一种体现在以陆九渊为代表的偏向于内。在甘泉看来,无论是偏向于内,还是偏向于外,都是对“中正”的偏离;
只要坚持“中正”之路,就可以“救偏”[10]。

立志是根本,是使心得以保持中正的前提,这也是湛若水对学生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他认为从学的人必须一开始便能立志,一旦能像孔子那样立志,也将能真正认识天理并成为圣人。“学莫先於立志矣。夫子之志学以至从心,皆一志也。立志而后学、问、思、辨、笃行焉以成之。”[3]卷三十“一志立而气习亡,道我在而圣可几矣。”[2]卷三十一湛若水还进一步对心在体认天理时的认知功能作了论述,他说人有同心,而人心所同的不是指能与万物感通的良知良能,是指能以天理为原则来运用和发挥这种能力的理性。

(二)“随处体认天理”六字诀

湛若水弘治十年丁巳(1497)《上白沙先生启略》首揭“随处体认天理”之旨。“随处体认天理”上接宋儒,中承白沙,与阳明的“致良知”之教并称,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工夫进路。“随处体认天理”,即《大学》所谓“格物”,程子所谓“至其理”。湛若水以“格物”为总纲来理解《大学》“八条目”,认为“格物”之意即要求学者在意、心、身、家、国、天下六个层面上体认人心本体中正之理,此即与“随处体认天理”相一致。他要求学生:“将意、心、身、家、国、天下通作一段工夫, 无有远近, 彼此终日终身, 只是体认这天理二字。”[2]卷五湛若水对学生提出的立志要求,就是立志于终身体认天理。学生管登问:“学、问、思、辨、笃行有先后与?”甘泉子曰:“五者皆一心,何先何后?古训之学也,师友之讲论也,日用之应酬也,即知即行,夫是之谓学。若必读尽天下之书,穷尽天下之理,而后力行焉,不亦二矣乎?”[2]卷六湛若水主张体认兼实践,只有知行并进,才能实现天理流行。

甘泉“随处体认天理”是建立在“人心与天地万物为体”“心包乎天地万物”理解基础之上的。“随处体认天理,六字千圣周行,万里一心感应,虚灵中正观生。”[2]卷三十四湛若水把理融于心之知觉中,又把心之理贯穿到人生活动的万事万物之中。在湛氏自己看来,自己的功夫法门—— “随处体认天理”乃内外合一之学,是复吾心本体自然基本的体认路径。由此,他便把心、事、理合为一体。他说“道、心、事合一”,避免了修养实践偏于“动”“静”一隅,而是打通二者,兼蓄“动”“静”。“随时随事何莫非心”,是补入了“心、事”关系的实践道德内容后得出的自己关于心学的结论。

从现存的史料看,“心”在甘泉哲学中成了浑然同体于宇宙万物之上的至高本体。在对心本质的看法上,湛若水不拘泥于陈献章已有的论述,提出了自己“心包乎天地万物”“随处体认天理”的新见解。“心”已升格为甘泉教育思想学说的核心范畴,也是其讲学的重要内容,不论是与弟子探讨为学、讲授随处体认,或是解读经典、答疑等等,全离不开“心”的主题,甚至湛若水直言“夫圣人之学,心学也”[2]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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