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进庄的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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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华

春归昨夜带蛙声,晨起鸣蝉又闹晴。晚上,和父亲聊天,他在电话那头告诉我:“今天是农历四月初五,立夏了哦。”

久居都市,对季节已经有些模糊,父亲这样一说,我才关注起这个节气来。立夏,在中国习惯将其当作夏天的开始。在季节的轮回中,这个日子的到来意味着春天已成为过往,炎热的夏天随之而来。似乎已经听到夏的步伐声了。从春末开始急剧升高的气温,寒冷似乎已成为回忆。

春意藏,夏初长。《礼记·月令》篇,解释立夏曰:“蝼蝈鸣,蚯蚓出,王瓜生,苦菜秀。”或许,这是古人对这个季节的准确描绘。这是生机,是蓬勃,是旺盛,是声与色、动与静,是立夏这个节气与自然的对应。

巴渝大地上最自然纯粹的色彩,就是绿。绿得清新,绿得浓郁,绿得养眼。即便自然里还有些零星小花,还有些残花,但在这样的绿色面前好像也显得微弱。有时我想,如果我们居住的世界到处都是这样的绿色,那应该是一种被人称之为“诗意地栖居”的呈现了。长江、嘉陵江环绕城区滚滚向东而去,岸边的垂柳,枝条随风起舞,乡村田野上的那些麦子,开始抽穗了,立夏时节的新鲜绿色,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绿色。

因西太平洋副热带高压的西伸北跳过程,人们已经脱去了厚重的衣服。尽管现在还不是盛夏,但是,夏装的鲜亮已经成为城市街头影影绰绰的背景。梧桐花是这个季节开的,梧桐花的淡紫色在乡下黑色屋瓦上把村庄的一角涂抹成一幅生动的图画。那样的图画与这个季节、与衣着鲜亮的少女所散发出来的微笑十分和谐。

早晨的天空,有些阴沉。零星小雨飘洒在重庆这座城市的建筑、街道和树木草坪上。嘉陵江与长江绕城而过,在这个时节显得波澜不惊。我所在的学校位于青龙山麓长江水畔。在长江岸边,学校似乎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当初夏的雨水飘洒下,教室里传来老师的授课声,是这个季节里最美好的声音。校园的荷花水池边,虽看不见青蛙却可以听见蛙鸣。那蛙鸣似乎是现在的,又似乎是古典的。那蛙鸣的声音从水里飘扬开去,弥漫在学校的上空,别有一番风味。读书声和蛙鸣里透露出天然的韵味。

时序的变迁,总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前些日子,还能真切地感受到“倒春寒”。可是,立夏一到,时令便马不停蹄地挣脱寒意的纠葛。人们还未准备好,夏天就来了。

世界在时序的导演下开始变换布景和主角。生长的主题也促使大千世界的万物开始了忙碌。春天播种的种子发芽了,菜蔬和谷物,在立夏后的阳光和雨水的润泽下,带给我们欣喜。那些长在山野田间紫红色酸甜的“民间圣果”——桑葚便成熟了。桑葚,又名桑葚子、桑椹、桑果、桑枣、桑泡儿等,为多年生木本植物桑树的成熟果实。未成熟时为绿色,逐渐成长变为白色、红色,成熟后为紫红色或紫黑色。《本草新编》有“紫者为第一,红者次之,青则不可用”的记载。立夏前后,这种果实在山野里、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在肥厚的绿叶遮蔽下虽毫不起眼,却是强身健体、驻容养颜的上品。人们常说的“四月桑葚赛人参”就是这个理。

在满目的葱郁里,在斑鸠的鸣叫声里,阳光、雨水、酷热、成熟,迈着热情的步伐都来了。

小满,是夏季的第二个节气。《月令七十二侯集解》说:“四月中,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

夏味渐浓,下雨了,雨水落了一地,此刻的雨是风调雨顺的音符。地里的小麦似乎心有灵犀,在铆着劲儿地生长,让颗粒更加饱满。此刻的雨恰逢其时,让人心生欢喜,小满听雨,如此甚好。

若是站在老家巫山的村头,目之所及,皆是即将成熟的麦田。

麦子颗粒的饱满是小满这个季节命名的依据。小满,意味着麦子籽粒达到了满的程度,麦子开始了颜色的变化,开始了它抵达生命最终的颜色——黄。这种颜色在温暖的季节里呈现出来。或许,许多生活在城市的人并不在意麦田这样的颜色所蕴含的意义,也不知道此刻的雨水对即将成熟的麦子的重要性。当年在乡村生活的我也没有注意,更没细想。只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地里的麦子从学校到家一路变换色彩——黄,浅黄,夹杂着绿色的黄。村庄在麦子的簇拥下显得十分安宁,看着村子里几棵高大绿色的杨树被那些黄色的麦子簇拥着的唯美画面,不由得让人有些感动。这不仅是村子的安宁,也是闹市的安宁。这是装满希望和喜悦的土地,在每年的这个时刻呈现给我们如此温暖的色彩,让人安静怡然。

麦穗饱满,麦秆金黄,丰收的麦子,身上泛起亮灿灿的光芒。

说实话,读书时对于学校放暑假我是不喜欢的,一般在还没放暑假的前一段时间,母亲总会提前给我们安排好假期所有的农活。尽管内心所有的不愿和抵牾都是多余,但那个年纪,那个年代,心里总影影绰绰是矛盾的,既想着为父母分担一部分农活,而内心和身体又是抗拒的。就如现在的孩子到了叛逆期一样。对于农家子弟而言,离开了教室回到赖以生活的土地,尽管这样的变换,要付出烈日暴晒、“劳动改造”的成本,当然,这也印证了一个道理:生命的缝隙是交替的,也需要这种交替,因为阳光和雨露都是缝隙中的产物。

成块的麦田,遍布于村庄的周围,在丰收的季节里渐次从青绿到金黄。那些麦穗在太阳下、月光下,在风里、梦里逐渐饱满,不能不让人感动。感谢那些让土地长出麦子的人们。小满一到,布谷鸟叫了,麦子黄了。

这是乡村最美的季节,朴素的麦子成了乡村的风景。父辈们从墙上取下刀刃都快生锈的镰刀,在磨刀石上来回地磨试,弯弯如月的镰刀、弯弯如月的磨刀石,还有父老乡亲累弯了的背。收割麦子既让人畏怯又让人兴奋,弯下腰,面对红土地,背着太阳,汗珠从毛孔渗出来,滴落在麦子上。

那些在阳光下收割麦子的场景,已经深深地烙印在记忆里,看到电视里播出的即将成熟的麦田,总会想起那些曾经手持镰刀收割麦子的岁月。似乎还能隐隐感受到在微熹初露的清晨,走在去麦田的路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麦田,满怀着收获的喜悦,大汗如雨地挥动着镰刀,麦茬断裂的声音在山野间此起彼伏。

这世界没有比土地更干净的东西了,因为那是麦子扎根的地方。时光不居,生命如流。小满,总会让我有这样的想法。

“芒种”一词,最早出自《周礼》中的“泽草所生,种之芒种”。其中的芒,指的是在阳光照耀下如波浪般摇摆的麦穗;
而“种”则代表稻谷,居五谷之首。中国是最早种植水稻的国家,古书记载,神农之时,天雨粟(降下谷种),神农遂耕而种之,炎帝时有丹雀衔九穗禾(九只穗子的稻禾),其坠地者,帝乃拾之,以植于田,食者老而不死。五谷养育了中华民族,中华文化的主要标志物是从渔猎文化过渡到农耕文化,农耕文化的代表物即五谷杂粮。

芒种时节,是种植稻谷的最后时机,错过便再不能种植了。这是一个反映农业物候现象的节气。

这个时节的巫山大地,气温显著升高、雨量充沛,其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无论从播种还是从移栽来讲,都是很适宜的。成熟的麦子得尽快收割回家,待雨水将麦茬地沁润后,再栽上红苕,按老家人的说法就是“赶上趟了”。在老家,芒种要忙两头,既要忙收又要忙种。收,指的是麦子;
种,插栽秧苗已接近尾声,主要指的是栽红苕。因而,忙,也是这个季节乡村的状态。过去说双抢,主要说的就是夏收、夏种、夏管。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些农活儿,做到不误农事,就一个字“抢”。

庄稼人在这样的节气里,既收获喜悦也收获艰辛。麦子顺应时令成熟是喜悦的,人们长时间在太阳下收割麦子,皮肤暴露在阳光下会有灼痛感。将收割打理好的麦子挑到晒坝上晾晒,待晒干后,母亲摇动风车的手柄去除麦粒中的杂质时,我有过那样的喜悦和痛感。皮肤表面的晒伤夹杂着汗水的沁润,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痛感;
而把新鲜的麦粒放在嘴里嚼一嚼,里面有土地的香气,内心却是满满的喜悦。

在芒种这样的季节里,农人和土地的关系最为密切。农人和土地的关系是汗水洒落在土地上。汗水洒落土地,土地才会生长。农人在土地里流汗的时候,他们只是单纯地想着庄稼、想着收成。比如,他们在土地里不会想到什么争论和探索,不会想到什么政策和时兴牌子。早年读臧克家《三代人》,里面有这样一句话:“儿子在土里洗澡,爸爸在土里流汗,爷爷在土地里埋葬。”这样的表述,把农民和土地的关系描绘得很直白且经典。

在麦茬地里栽种红苕苗,是老家农人最重要的农事。红苕不择地势,适应性强,是一种高产的粮食作物。只要给它土壤,红苕苗就会成长且有收获。

为了尽快将红苕苗栽到麦茬地里,只要一下雨,母亲就会戴着斗笠、披上蓑衣,去苕秧地里用剪刀将长长的红苕藤剪下来,满满的一大撮箕红苕藤,生动鲜活,叶片上还沾着雨滴,蓬松松的,不能使劲压,主要是怕把红苕藤压断在撮箕里。这些红苕藤是由红苕母发芽生长出来的,母亲在地边把那些长长的红苕藤,按着藤上的节疤剪成几段,或一个节疤一段,或两个节疤一段,剪断成节后,再由父亲带着我们用小锄头在松软的红土地上挖出一个指深的洞,把剪好的红苕藤节插下去,再用力把周围的土压紧,一株红苕苗便开始了新生的旅程。

日子,就这样在农人不停的耕作变换中向前走去。在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是很卑微的,只有遵循着庄稼的生长规律,追逐着日出日落、节气转换,出大力、流大汗,才能收获粮食,才能过上不饿肚皮、有饭吃的日子。

芒种时节,独自一人回忆着乡下旧年的芒种。离开乡村多年,现如今,在巫山当地已少有人种植麦子了。我们曾经的农耕生活距离我越来越远。想想那些曾经的日子,青壮年在田野里收获,妇女孩子往田间的树下送饭食,农民们在天地之间忙碌着,我们的生活得以继续,我们的文化得以继续,我们在时间里继续着我们以为是有意义的事情。现在呢?现在我们似乎依然是这样。我们追求GDP,我们追求钱物,追求广厦,追求高速,一切都已不可同日而语。可是,我们依然离不开庄稼,离不开太阳,离不开农民,离不开土地的奉献。

在芒种这样的节气里,我越来越怀念曾经杂木繁茂的村庄,怀念那时在这样的季节里四处飞翔的鸟雀,怀念从井里舀起来就可以直接饮用的山泉水。

夏至,是夏天的第四个节气,意味着太阳直射北回归线。

渝城的两江四岸是霓虹灯光的世界。从早晨四点半开始,太阳稳稳地从涂山的东北方向升起,然后一直到晚上的七点半。世界到处都是光。太阳光的每一根线都有热力,有穿透力,洒在地上似乎有一种声音,那是太阳的声音。我们在这样的光线里无可逃遁,即便躲在屋里,好像还能听到夏至的光那隆隆的声响。即使到了夜晚,我们好像还能感到那些光线似乎穿透了星空,依然热烈着土地。天空幽蓝,高远,澄明。

好像也有云。云是飞翔的。那些云乍看是山,可是,忽然又是树。或许你觉得是树,转眼又如白色的马,那简直就是唐僧的白龙马。或许你只是眯缝了一下眼睛,那马就如孙猴子一样,变成了一只鸟,由近而远地飞去。那飞去的云竟然能呼朋引伴,从远处引来了乌云,黑压压一片,并伴有雷声。一阵雨后,天空又明亮如初,多一道彩虹当空舞。依稀记得早年乡下那些夏天的云被晚霞染成金紫,然后再染了村庄,染了小溪和树木,染了庄稼和大山。那时,整个世界都成了金紫的颜色,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些来自夏季的绿色开始弥漫在所有的空间。夏至,是一个生长的季节。阳光、雨水,可以使所有生命发生快速裂变,于是,我们看到的是绿色无孔不入——树木绿、草绿、蔬菜绿、大豆绿,那些绿色在这样的季节里到处蔓延。它们是流动的,是有触角的,是可以飞舞的。丝瓜蔓沿着绳索挂在了棚架上,南瓜花吹起金色的喇叭,时间在这样的季节里一点也不休闲、也不浪漫。

在我国古代的一些文学作品中将小满分为三候。一候鹿角解,意思是鹿的角朝前生,所以属阳,并且认为夏至日阴气生而阳气始衰,所以阳性的鹿角便开始脱落,而麋因属阴,所以在冬至日角才脱落(麋与鹿虽属同科,但古人认为,二者一属阴一属阳)。二候蝉始鸣,意思是雄性的知了在夏至后因感阴气之生便鼓翼而鸣。三候半夏生,半夏是一种喜阴的药草,因在仲夏的沼泽地或水田中出生所以得名。由此可见,在炎热的仲夏,一些喜阴的生物开始出现,而阳性的生物却开始衰退了。

这样的季节,让我想到曾经的一些日子。回到家里,母亲早已泡好了茶水,手拿蒲扇,听父亲讲关于老家的奇闻轶事,听吴家老幺唱十爱姐的歌谣。在月夜下,在洋槐树下,蒲扇摇动,一些故事和歌谣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而奶奶家屋后的那口山平塘也该水色摇晃、绿叶青青了吧?抑或,在经历了一个白天的太阳之后,我们觉得月夜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人和大自然是统一的整体,大自然有春夏秋冬,人的五脏活动也应该顺应季节变化,为此在不同季节,需要对身心进行相应的调整,以顺应自然。

夏至的夜晚,晚风在庭院的树荫下徐徐地吹过,翻翻喜爱的书本,品一杯清淡的茶水,想想曾经的过往,如此甚好。

小暑,是夏天节气中的第五个节气。此刻的渝城,温度开始一路高歌飙升,且一度蝉联全国夏季最热城市,被称为“火城”。室内若不开空调,身上就水洗一样地冒汗。

蝉声嘶柳树,萤火点灯笼。每到午后,屋外树上歇息的蝉,振动着它薄薄的羽翼,像是在弹奏一曲动人的乡村音乐,琴音从树林里发出,像长了翅膀一样,旋即传遍小区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悠长而邈远、忽远忽近、忽涨忽歇的声音,发自那小小的蝉,着实让我吃惊和感动。知了在树上的合唱把季节的声音传播得很遥远。这样的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似乎小时候到了这样的季节就能听到,现在还是这样。知了不是人类,不懂得创新,人类的歌唱与时俱进,它们祖祖辈辈只知道唱一个调子,它们用祖传的一个调子的歌唱显示它们的传承。而且,知了真是酷热季节的热爱者,它们常年在地下的昏暗中潜伏,只有到了这样的季节,它们才纷纷来到人间歌唱,唱到初秋退场,等待明年还是如此。明年来的,是它们的下一辈。

小暑节气期间早稻、春玉米处于灌浆乳熟期,是籽粒形成的关键时期。此刻,树木、菜蔬、庄稼、野草,在快速地生长,一切绿色都在阳光下享用土地提供的水分和养料。多年来,我一直对熟悉的蝉鸣充满了敬意,它们就像我年少时飘飞的梦影,在我记忆的数据库里一幕幕地回放,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那时候的乡村,天青水蓝,芳草如茵,乡间看不见一丝污染,蝉鸣就像漫山遍野生长的庄稼,永远充满生机。

绿树浓荫夏日长,熏风沛雨落池塘。人们开始躲避阳光。走路走树荫下,打起遮阳伞,涂上防晒霜,戴上墨镜和帽子,如果没有事情,就在家里,减少外出了。

我是一个内心温和平淡之人。闲暇之余,喜欢和妻子在山林间走走看看。看夕阳西下,看远方的地平线上喧嚣的城市和静寂的村庄,看天空上盘旋的鸽群,看江上远去的轮船。可是,进入小暑,我似乎难以静下心来。耳边似乎总有一种季节的轰响,那是令人焦躁的声音。伴随着闷热和润湿。

于是,索性待在空调屋里,在电脑前敲打属于自己的文字。在文字里面,可以有雪原、白桦林,有淙淙的河流,天马行空书写时间里的另一个世界。

大暑,是夏季最后一个节气。民间有“小暑大暑,上蒸下煮”之说。俗话说,热在三伏。大暑,指炎热之极,正在三伏中。《逸周书》曰:“土润溽暑(溽暑,指潮湿而闷热)。”大暑,也是万物狂长的季节。

草木知暑。太阳明晃晃地挂在渝城的上空,炙烤着这里的一切植物、动物和微生物,一切生命形态都处在太阳的炙烤之下。这样的季节,似乎有出不完的汗,那些汗水顺着毛孔汩汩流淌,常常使人汗流浃背。而且,总是觉得周身不清爽,拿毛巾揩汗,觉得那不是汗水,是油。我们被这样的季节弄得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消停一会儿。去外面,街道上总能听到一种轰响,那是季节的轰响,是阳光的轰响。公交车里似乎有火,人行道上似乎有火,商店门外更像有火。这样的火已经使身体对火热的忍耐达到了极限。在这样的时候,只要有凉爽的地方,马上就会挤满那些对凉爽充满渴望的人群。商场的空调大厅,公园里的湖水,高大树木的浓荫,到处都是人。

此刻,也是乡村田野蟋蟀最多的时节,年少时,哥哥喜欢带着我去草丛里捉蛐蛐,然后和吴家兄弟相约,在奶奶家的杏子树下看各自捉来的蛐蛐哪个更有战斗力。

可是,要想找到勇猛的蛐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善战的蛐蛐一定要体型匀称、反应机敏,既不能太肥也不能太瘦。而且它们的翅膀一定要像一件闪闪发光的小披风,发起威来翅膀要像小电风扇一样会吱吱作响。捉到一只敏捷而漂亮的蛐蛐,是我和哥哥最大的乐趣。我们走路的时候都会把耳朵竖起来,一听到蛐蛐声,连路边乌黑发亮的透熟的桑葚都顾不得采吃了,追踪而去。后来,我和哥哥经过多次实践证明,认定只有田野里和晒谷子的地坝边上那一座座高大的稻草垛里的蛐蛐才是其中的精品。

小孩子的日子就在捉蛐蛐、斗蛐蛐的过程中悄然而去。酷热,即将结束,秋天就快来了,不声不响地进入下一个节气。生长在红土地上的人们,感受着气象的变化、物象的不同,一刻也不能闲着,心随节气舞动,农作物也在不停地轮回,给世界一幅不同凡响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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