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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亚林 崔 东
（1.伊犁师范大学 生物与地理科学学院, 新疆 伊宁 835000; 2.伊犁师范大学 资源与生态研究所, 新疆 伊宁 835000）
地理学在我国产生较早，古有《山海经》《禹贡》等地理著作。受社会生产力的影响，古代地理教学发展不完善。步入近代，国内社会环境复杂，地理教育发展曲折。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内逐渐恢复教育体系。1977年高考制度恢复后，地理教学开始受到教育界的关注和重视。1978年我国教育部制定《全日制十年制学校中学地理教学大纲》，至此我国开始在基础教育中注重地理教学。[1]20世纪80至90年代，党和国家提出了“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教育方针，地理教学从提倡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为主到提倡素质教育，开始注重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和基础知识的应用。至21世纪，地理教学发展进入一个繁荣时期，地理教学与国家政策、社会发展、人类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
地理教学是地理教育中最主要、最基本的教育形式，地理教育通过地理教学来完成。[2]如何提升地理教学的质量，发挥地理教育的价值，一直是地理学科领域各专家学者关注的话题。为了及时把握地理教学研究的动态、研究趋势和热点，本文对地理教学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基于现有的文献数据资源，对地理教学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研究趋势进行全面梳理和概括。
1.数据来源
通过中国知网检索1992至2022年发表的地理教学领域的期刊论文，共显示60871条结果，其中包括学术期刊13000篇，学位论文6971篇，会议1555篇，报纸24篇等。本文将检索范围设定为北大核心期刊、CSCD和CSSCI，输入关键词“地理教学”共检索核心期刊1477篇文献，将两次检索结果依次以Refworks格式导出至文本格式。如图1所示。
图1 地理教学发文量检索情况
地理教学发文量检索情况分析如下。（1）1992至2006年，地理教学相关文献发文量呈缓慢增长趋势，处于早期发展阶段。总发文量929篇，核心期刊34篇，核心期刊占总发文量的3.66%。相关研究集中在初高中地理教学中地理知识、概念的探究和界定，地理教材编写与解读，地理课堂的建设，地理学习兴趣的培养，多媒体教学方式的探索，总体来看这一阶段研究的主题和范围广泛。（2）2006至2018年，该阶段处于地理教学研究大发展时期，发文量迅速增加，总发文量达到4996篇，核心期刊251篇，核心期刊占总发文量的5.02%。这一阶段的研究主题突出地理课堂教学模式和方法的创设，德育融入地理教学，落实地理核心素养，这一阶段突出理论与实践的结合。（3）2018至2021年，总发文量与核心期刊发文量均呈下降趋势，该阶段总发文量达到4184篇，核心期刊发文19篇，核心期刊论文占总发文量0.45%，占比有所下降。2021年以后又呈现上升趋势，核心论文比率在整个时间段变化不大，占比较小，由此可见地理教学相关文献的核心期刊数量较少。这一阶段的研究热点有地理研学旅行模式与路线设计，地理微课教学探索，在地理教学中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人文精神、乡土情结。
2.数据处理和研究方法
将中国知网导出的数据输入CiteSpace6.1R3软件，参数“Time Slicing”设置时间为1992至2022年，“Years Per Slice”设置为“1”，“Node Types”选择“关键词”，“Pruning”运算方式选择“Pathfinder”和“Pruning sliced networks”，选择标准“g-index”=“5”“TopN”=“50”“TopN%”=“10.0%”，然后运行生成关键词聚类图。调整标准“g-index”=“25”“TopN”=“50”“TopN%”=“10.0%”，运行生成关键词共现图、关键词突现图谱，调整大小至合适尺寸导出至“project”文件夹。
1.地理教学研究热点
(1)热点词汇分析
本文是通过获取1992至2022年这30年间地理教学核心期刊文献的关键词，通过CiteSpace软件进行分析，关键词频次可以反映该领域研究的热点和前沿，如表1所示。选取关键词频次达到10次及以上的关键词，分别是：地理教学（349）、高中地理（75）、核心素养（62）、教学设计（40）、地理事物（34）、地理教师（34）、地理学科（32）、初中地理（29）、教学策略（26）、中学地理（26）。关键词的中心性反映了关键词作为一个中介连结不同关键词桥梁作用的大小，中心性值大于0.1的称为关键词的节点，[3]因此“地理课程”“区域地理”“地理教材”这些关键词虽然频次不高，也不在频次排名前十的关键词中，但在文章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表1 关键词排序表（频数≥10）
(2)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聚类分析是可视化研究的常用数据分析方式，通过关键词聚类可以直观地观测某一领域研究的热点和趋势。利用CiteSpace软件参数设置，运算后生成聚类图谱，聚类的Q值表示聚类的模块值，在聚类模块值中，一般认为Q＞0.3，表示结构显著；
S值是聚类平均轮廓值，S＞0.5，意味着聚类合理。本文研究中“Q=0.8019，S=0.8737”表示聚类结构和轮廓符合聚类标准，通过关键词共现图谱的聚类共形成了关联性较强的10个聚类，分别是地理教学、区域地理、地理学科、初中地理、世界地理、中学地理、地理事物、核心素养、地理教师、控制线、地理技能，在此列举聚类排名前7的关键词聚类，如表2所示。
表2 地理教学关键词聚类分析表（#0—#6）
2.地理教学发展演进趋势分析
关键词突现分析可以清晰地掌握地理教学发展演进的趋势，关键词聚类的突现词越多，越能反映该领域研究的活跃程度和新兴趋势。[4]如图2所示，共呈现了19个突现词，突现词是由不同时间段内的核心关键词组成。由图可以看出，2018年是突现词最多的一年，分别出现了“教学设计”“综合思维”“教学策略”“区域认知”“初中地理”“课堂教学”6个突现词。2017年分别出现了“核心素养”“高中地理”“地理课堂”3个突现词。1992年出现了“地理事物”和“地理教材”2个突现词。2019年出现了“情境教学”和“课程标准”2个突现词，其他年份都出现了一个突现词。
图2 地理教学关键词突现图
(1)地理教材紧扣时代主题
关键词突现时间越长，越能反映该词汇在该领域受到持续关注。突现词中“地理教材”突现时间最长，表明“地理教材”从1992年到2012年这20年间一直备受地理教学领域专家学者关注。地理教材是地理教学最主要的载体，我国地理教材的编写从改革开放以来逐渐步入发展正轨，经历了从探索到实践的过程，在教材的编写完善过程中，各地理学界的专家学者功不可没。人教版高中课标教材总主编韦志榕总结了50年编写地理教材的经验，他指出地理教材的编写是一个循序渐进永续发展的过程，[5]教材的编写要以国家政策为方针，为国家教育体系培养人才而服务。段玉山教授在总结了改革开放各省市地理学科教材的评介中提到地理教材内容的编写要紧跟时代发展，教材的编写经历了从“一纲一本”到“多纲多本”的发展历程，在内容编写上经历了从简单到丰富，从枯燥到生动的变化。[6]
(2)地理教学过程彰显地理核心素养
关键词突现的强度与词汇出现后的关注度紧密相关，在关键词突现词中强度较高的词汇是“核心素养”（17.94）与“教学设计”（12.23），分别出现于2017年与2018年。“核心素养”一词最早出现于2014年3月教育部发布的《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 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一文中，2004年王向东教授和袁孝亭教授提出了地理素养的内涵和构成要素，汤国荣分析了地理核心素养具有关键性、稳定性、独特性、生长性、实践性的特点。[7]近几年围绕“如何落实地理核心素养”的文章层出不穷，为地理教学工作开展提出了切实有效的方法和措施。教学设计是教学过程中的重要环节，教学设计的好坏关系着教学效果的质量，地理教学通过教学设计将教学理论和学习理论转换成教学目标、教学方法、教学策略。随着我国经济快速发展，21世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现行的教育体系要以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精神的人才为己任，地理教学要在教学设计中秉持这一观念，关注个体差异、促进受教育者个性、多样化的发展，在教学设计中激发学生的主动性，注重理论和实践结合。[8]
(3)“课程标准”和“情境教学”是当下地理教学研究两大热点
突现词出现的时间距离现在越近，越能反映当下研究的趋势和热点。2019年出现的突现词“情境教学”“课程标准”反映现在和今后地理教学关注的热点。2010年7月教育部发布了《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以下简称“《纲要》”）。《纲要》中提出教育要发展根本靠改革，要鼓励地方和学校大胆进行改革，从教学内容、方法、手段等方面着手。课程标准是由教育部颁布的带有指令性的、重要的国家课程文件，是国家对课程的基本规范和要求，也是新课改的一个纲要性文件。在地理教学改革中，国家教育部先后颁布了义务教育阶段课程标准和高中地理课程标准，新课程标准的修订、颁布以及实施是地理教学中关注的一个焦点，是新一轮课程改革的指导方针。在新课改之下情景教学已经成了教学发展的一种趋势，地理课程的实践性和生活性有利于在地理课堂教学中创设情境，强化学生的学习动机，发展学生的智力，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
1.研究结论
(1)地理教学发展趋于现代化和专业化
教育现代化涵盖面广，包括了教学硬件设施、技术应用、教育制度和人才培养理念，教师的教育方式和教学理念等。教学专业化发展早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我国教育部从实施新课程改革、提高教学质量等方式着手。[9]近30年来我国地理教学发展迅速，现代地理教育技术在地理教育教学中的广泛应用改变了传统的教学结构，[10]同时也促进了地理教学方式和学习方式的变革，VR仿真技术、多媒体教学、微课、慕课、线上授课等多种形式的现代化教学方式丰富了地理教学内容，开创了形式多样的地理课堂模式。现代化的地理教育技术引发了教师角色的转变，地理教师专业素养的培养也成为教育界广泛关注的热点，地理教师需要紧跟时代和教育科技的发展不断学习，不断武装自己的头脑，满足学生对地理学习多样化的需要。全球经济的迅速发展推动了教育的现代化发展，地理教学现代化和专业化发展是地理教育教学发展的必然趋势，地理教学现代化和专业化同时要求地理教学方式、教学管理、教学规模现代化、专业化发展。
(2)地理教学理念与时俱进
地理教学经过30年的发展，教学理念也不断发生着变化。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我国开始进行素质教育改革，以提高全民素质为中心。20世纪90年代我国地理教学逐渐从重视基本技能训练到培养学生的智力与能力，在地理教学中不断培养学生的资源观、人口观、环境观，逐渐重视学生的全面发展，把国家与社会的需要与个人的全面发展统一起来。进入21世纪，新一轮的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在全国全面推行，地理教学秉持“以人为本”的教学理念，从学生发展出发，注重学生对知识的自主建构，重过程体验、重实践探究成为地理教学的出发点和落脚点。2014年教育部颁发了《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 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提出把核心素养和学业质量落实到教育教学的全过程，着力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地理核心素养的培养和落实成为地理教学的热门话题，在地理教学中落实学生的核心素养成为了发挥地理育人价值的有效途径。2016 年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召开后，提出课程思政教育，要求高校教师在教育教学中把知识的传授和价值观的培养放在同等位置，[11]课程思政教育开始逐渐融入地理教育教学中，各地区各学段地理教师开始探索课程思政融入地理教学有效路径。
(3)地理教学内容和方法多元化
我国历史、经济、政治的不同，造成了我国各地区之间教育发展不平衡。建国初期，我国地理教材由国家统一制定，全国上下应用一本教材。1987年10月我国颁布了《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委员会工作章程》指出在统一教材的基本要求下，各地区可以适应不同需要，建立教材审定制度，从此我国教材编订从“国定制”走向了“审定制”，[12]由此全国各地教材呈现多样化的发展趋势。教材的编写和地理教学内容随着地理学科的发展不断更新，增加了新的能够鲜明反映时代特色的内容。除了各省市各自审定统一的教材以外，注重研究某一区域为主的区域地理和以培养学生热爱家乡、培养家国情怀为主的乡土地理等地理教材也成为了地理教学的一部分。
地理教学方法也经历了由单一到多元、从注重知识的传授到注重学生全面发展，逐渐开始注重学生地理综合思维的培养。课堂教学由传统的“教给学生知识”向“教会学生学习”转变，不断体现“教”与“学”并重的思想。地理教师不断创新课堂教学方法和教学过程，地理教学过程的情境化、个性化、多样化层出不穷，关注学生学习为主的自主学习、合作学习、探究学习等地理指导学习方法日益丰富。此外地理教学从形式上突破传统的课堂教学模式，开始走出课堂，开创了以户外观察、体验为主的地理研学课程，不仅培养了学生的地理实践力，也充分发挥了地理学科的优势。
2.研究展望
(1)加强地理教学研究机构以及作者之间的合作交流
1992至2022年之间地理教学的发文机构和研究作者数量较多，研究机构主要集中于高校师范类院校的地理专业，各院校之间相互独立，合作较少，没有形成研究的合力。研究的核心作者贡献比较大，已初步形成研究群，但作者之间处于相互孤立的研究状态，缺少合作交流，尚未形成全国的合作群。因此，在未来的地理教学中各研究机构和研究作者之间的合作交流有待加强，可以开展以地理教学为主题的教研活动，比如：学术交流、学术研讨、学术论坛等，推动地理教学理论研究和优秀成果的交流互鉴，发挥学术合作交流的价值，促进地理教学质量和水平的不断提升。
(2)加强一线地理教师教学研究，发挥一线教师的作用
我国地理教学研究队伍中多数为高校教师，他们具有较强的理论功底，并掌握前沿的研究技术，为近30年地理教学理论研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推动了我国地理教学理论方法与国际接轨。但我国地理教学的深远发展需要广大的一线地理教师，他们是教学的主体，是教育政策的真正实施者，也是最新教学理论、教学成果与教学技术的实践者。地理教学理论方法与实践的结合，需要更多中学一线地理教师不断地实践与探索。一线地理教师如何发挥作用，关系到地理教学质量能否提升和地理教学改革的成败。因此，一线地理教师在教育实践中要不断地积累总结经验，培养科研意识，提升教育研究能力，促使自身成长为学习型、专家型、创新型教师，[13]在地理教学改革和地理教学研究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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