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但凡能掌控的都是小事儿】 余男我就是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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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好莱坞与史泰龙一起拍完《敢死队2》,此演员排场总是更大一些吧?一边在摄影棚里等待“国际余”余男,工作人员们一边紧张兮兮地猜测――毕竟她是继巩俐、陈冲、章子怡之后,第四位深具国际知名度的内地女演员。
  她的到来却是低调得悄无声息:如女大学生般扎马尾戴眼镜穿着运动装,没带过多的随从人员,笑眯眯地跟在场的每个人打招呼。
  看看手表,与约定的时间不差分秒。
  
  2000年,《月蚀》惊动法国影展;2008年,《图雅的婚事》柏林电影节获最高奖――余男在王全安、王小帅等导演的带领下,用《月蚀》、《惊蛰》、《左右》、《图雅的婚事》等最中国的文艺片征服了欧洲影坛。之后余男开始了更多样的尝试,法语英语皆流利的她,把事业版图扩展到欧美大陆,先后接演了好莱坞商业大片《Speed Racer》,以及《敢死队2》。她的角色从印象中的农村妇女或都市白领,摇身一变成操着英文地道的ABC女郎或者冷艳女杀手。
  这些商业大制作毫无疑问地令余男的国际知名度再度飙升。可是当大家以为她会将工作重心转移到好莱坞的时候,余男却挟着《杀生》而来,并放话“最爱的永远是中国电影”。
  随性,却来势汹汹。
  
  性感看不透,说不完
  
  管虎是余男认识的第一个导演。那时候余男刚考上电影学院,舅舅就带她去现场看怎么拍戏,那个戏的导演就是管虎,在拍《北京深秋的故事》。舅舅说,这是我外甥女,刚考上电影学院,来看看你怎么拍戏。管虎摸摸余男的头说,小姑娘,好好学。
  兜兜转转16年之后,已经从大一新生变身国际影后的余男等来了管虎的邀请,出演《杀生》。
  管虎给余男一个“传奇”的角色,他不想她性感地演这个角色,而是要求“演出这个角色的‘性感’”。“管虎从来没有跟我说破过‘性感’这俩字,他一直引导我去感觉这个角色,让我自己最终找出这个答案。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觉得一下子说出性感来很容易误导我。其实,性感本该如此,说破了,就不性感。”
  余男无疑是性感的,无论是荧幕内外。她的性感混着矛盾,神秘,自然,倔强,还有一些欲言又止的味道。如她所说,别人看不透,也说不完。
  
  《风尚周报》:有个问题,我很想问,但又不太敢问。
  余男:是关于之前的感情吗?哈哈,我不是要回避什么,而是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生活不可能是童话故事,一句公主王子幸福生活之后,人生再无坎坷。是我选择的分手,分手是非正常的原因,但我不想说。我很高兴,能做这个决定,而且我绝不回头。我想,是因为我成熟了。我真的希望媒体以后不要再纠结于此了,问来问去,挺无聊的。
  
  《风尚周报》:那现在有恋爱吗?
  余男:没有。分手后,我一直没有恋爱。其实是没时间恋爱,我都可以数出来去年一整年在北京呆了才多久,要恋爱的话除非对方一直跟着我飞。去年拍了好多戏,今年要上的就有暑期的《敢死队2》和“五一”档的《杀生》。
  
  《风尚周报》:看你的作品清单就知道,你是个很挑剔的演员,符合你处女座的特质。但是也有的戏最后出来的效果可能也不理想。
  余男:你是说哪部戏?我知道了!哈哈,那部戏我现在都回忆不起来了。我当时为什么要接这部戏,是因为我想做个尝试,仅仅是尝试。比如我穿衣服喜欢黑色或者灰色,我知道我穿红色不好看,但是有时候我还是愿意试试。我要体会那种过程,而非结果。但最终我还是回到我擅长和熟悉的路上来,不会偏太远。
  
  《风尚周报》:你刚才说到《杀生》这部戏,吸引你接演的原因是什么?
  余男:这部戏导演很早就找我了,当时给了我剧本,我一看,那个角色寥寥数语,很难具象出来。加之后来有人跟我说,因为我一直没回应,这角色就找了别人。后来虽然被证实这是误传,但我也就淡忘了。
  突然有一天,大约凌晨一两点,我接了个电话,是管虎的。他可能在片场,声音挺嘈杂。他特别激动地问,“余男,我问你,这戏你演不演吧?”那口气特别着急,压根不给我思考的时间,语气充满了期待。
  我说了我的顾虑,管虎在那边都一一解答,说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演,这角色绝对好看。
  其实打动我的就是他的那份执着,为了做好这部电影的执着。你看他执意为这部电影的每个角色都找到最适合的演员。比如他说他要余男演这个性感的角色,我想很多人会反对吧,余男哪部戏里性感了?可他就坚信并且坚持着。这就是我最欣赏也最愿意与之合作的人身上必备的劲儿。
  
  《风尚周报》:后来你就决定加入这部戏?
  余男:当时动心了,但是很多东西还是要谈,关于这个人物的具体感觉或者戏份什么的。他说余男你来体验下生活吧,体验一个月。因为当时那部戏是在羌族的一个寨子里,我想可能与我们平时看到的那种村落还是不一样的。但我还是拒绝了他,我说我有其他的工作要做,而且我相信自己,已经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去体验生活。这个戏只要是我接了,我就绝对不会应付。
  
  《风尚周报》:这句话怎么理解?
  余男:坦白说,我体验过太多的生活。你看《惊蛰》,那是我很早的电影了。有很多人看完之后说,以为我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而是当地找的一个姑娘。包括那动作那神情那口音,实在看不出来是演戏。这就是我要的,我要做到的绝对不只是“好”这么简单。所以我慢慢地就领悟了,比如《图雅的婚事》的时候导演让我从井里打水,打一个月的水,为的不是你能熟练地掌握打水的动作,而是要你那段时间的身体形态都像是个农村妇女。
  再后来管虎跟我沟通过几次,说这个女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说她是一个让人会回头望的女人,你搞不懂哪里吸引了你,但是你的目光是移不开的。这就是我们最终给她所定义的性感。
  如果一开始我和导演不去讨论,而是直接定性“性感”,那我们很容易找到最常见的那种搔首弄姿来靠拢。在讨论的过程中,彼此去相互引导,像一层层剥开糖衣的那种感觉,让我们真的找到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性感。性感最好是慢慢回味的,而不是一下子就暴露给你的。很多的时候,说破了,看透了,就不性感了。
  
  《风尚周报》:你的意思是性感有很多种?
  余男:是的,就像很多女人你都觉得很性感,可她们并不属于同一类型一样,比如斯嘉丽・约翰逊很性感,是那种很艳丽很复古的性感;陈冲也很性感,但是另一种。我现在都记得我中学的时候看她的《诱僧》,是我表哥搞来的录像带,他看了一会觉得看不明白,不看了。但我就一直看得津津有味,她剃了眉毛,在那跳舞,性感到不行,放到现在都觉得特别洋气。
  好莱坞让人快乐,但不自豪
  
  身为好莱坞商业巨制《Speed Racer》和《敢死队2》的女主角,国内影迷和媒体给余男不小的期望,她成为不少人心里幻想能风靡好莱坞的最新对象。
  面对这份期待,余男的回答冷静又铿锵,“别指望华人成为好莱坞的主流,人家那些莎士比亚之类的故事,我们也不擅长。就像我们中国电影,能有多少剧本写到了外国人身上?”
  在余男看来,文艺片出身的自己在国内尚有不少类型的电影没有尝试,并不着急全身投入好莱坞的市场。
  “当然不否认《Speed Racer》和《敢死队2》都是最顶级的商业制作,面向全球市场,但是我并不觉得我就能因此而变得怎样怎样。好莱坞有最顶级的制片技术和最强大的资金支持,但是说到导演和剧本,我觉得我们中国也有不少人达到国际水准吧。”
  工作之外,余男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没有新恋情,但生活却不单调。全国乃至全世界各地的拍戏旅行,空闲在家里看书运动或者飞去海南陪父母享受人生。生活里总会冒出一些乐趣,比如去酒吧跳舞,比如听最新的HIPHOP,看最热门的电影。
  
  《风尚周报》:你出演了几部好莱坞最顶级的商业片,预示事业重心的转向吗?
  余男:没有。我签了美国的经纪公司,有一些机会的话他们会推荐过来,然后我感兴趣的话再试镜,然后等待片方的通知,演还是不演。
  我在国内也一直拍戏,马上上映的《杀生》,还有刚刚杀青的《亲爱》。
  
  《风尚周报》:那你觉得你被好莱坞相中的原因是什么?国际知名度还是东方面孔?
  余男:首先,在好莱坞什么样的明星没有呢?比我有名的太多了,试镜的人里也绝对不乏最顶级的明星。我觉得好莱坞相对来说,比较专业和客观,他们会真正地考虑你的外形、气质和演技适合不适合这部片子。
  比如《敢死队2》这部片子,我在泰国的时候经纪公司打电话说这电影找我试镜,这次一定要做。因为之前一部电影找我,但我没接,后来也是中国演员演了。经纪人说,这可不是科幻片,也不是什么被拯救的角色,而是作为唯一的女性跟最顶级的动作明星一起组队的,怎么也得试试。然后给我一张纸,上面10个单词(试镜的关键词),我到首都机场后找个DV然后试镜传给美国。晚上的时候经纪人打电话给我,说定了,就要我,马上收拾下东西去保加利亚。整个过程特别快。
  
  《风尚周报》:在这种顶级剧组,在陌生的环境跟最顶级的明星一起搭戏,感觉如何?
  余男:挺快乐的,我是一个比较能适应陌生环境的人。好莱坞的剧组比较规律,几点开工几点收工,几点去健身房都特别清楚。
  现场看着那些武打巨星,我觉得他们挺不容易的,你看史泰龙,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的脖子只能慢慢扭过来,特别慢。因为脖子断过,每年都要做手术,都是之前拍片留下的后遗症。
  里面的几个演员特别高大,我还得抬起头看他们,每当这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不是因为这是好莱坞电影,而是因为其他人都是男人,你是其中唯一的女性,还是中国人。但是跟这群人搭戏,内心还是挺自豪的。
  
  《风尚周报》:是身为一个女性而自豪,而非身在好莱坞。
  余男:对对,我觉得就是这样。很多媒体都会问我,对好莱坞有没有企图心,我回答得特别坦白,没有。因为整个好莱坞对华人来说,机会太少了。
  如果中国人真的需要有人风靡好莱坞,那有过。如果纯正的中国女孩能靠着主流的文艺片或者爱情片走红好莱坞,比较困难。但是认真分析下,在好莱坞走红的外籍女星,有谁不是凭借本国电影呢?你看西班牙的佩内洛普・克鲁兹,因为阿莫多瓦的电影;巩俐因为张艺谋的电影;苏菲玛索也是因为法国片而被他们认识的。所以,如果我真的想走红好莱坞,我宁愿更专注于本国电影。
  
  《风尚周报》:你刚才说到巩俐,其实很多人都在说,你跟她的路线比较相似。但不同的是,你似乎更文艺一些。
  余男:巩俐是我特别欣赏的一个女演员,大美女。刚才我们聊到性感的时候,我想说巩俐,但是一想觉得巩俐身上的形容词太多了,不光是性感那么简单。巩俐不一样,她什么时候都是个大美女。能被人拿来跟巩俐比较,那是我的荣幸,但是我离她的成就还是很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我不想做下一个巩俐,而是唯一的余男。
  至于说到我是不是更文艺,我觉得你说的比较含蓄,是说我在国内缺少一部特别商业的电影吧。
  
  《风尚周报》:这是一种期待,期待你能更有名更走红。你觉得呢?
  余男:人生很多事情是不能控制的。尤其是大事儿。比如出生,死亡,或者是更红。我的原则是,天命不由人,你能掌控的都是小事儿。我不会刻意地去拍一些商业片或者电视剧,就是为了更多人认识我,更红。对我来说,走红是不可控的,是等它来找我,而不是我四处寻找它。
  如果这种所谓的认识我或者走红是以牺牲自己的“水准”做代价,我做不来。我会一直保持自己接戏的品质,不管商业还是文艺。
  
  《风尚周报》:那不工作的时候,你都会干吗?
  余男:不工作就在家呆着,或者陪父母。我其实挺宅的,不太喜欢逛街什么,会选择看看电影,听听歌什么的。我最爱听的是HIPHOP。
  
  《风尚周报》: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爱好?
  余男:我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去酒吧跳舞。刚好也不工作,就几乎每晚都约朋友去玩,就是跳舞,觉得特别开心。(不怕别人认出你来?)认出来也没关系啊,但是那里通常灯光都很昏暗,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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