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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智荣，张耀，王玮，王喆
基于公园城市理念的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研究
杨智荣1，张耀1，王玮1，王喆2
（1.西南交通大学，成都 610031；
2.四川旅游学院，成都 610100）
在公园城市的发展背景下，探索城市建设与城市交通系统相结合的现实需要，研究有轨电车装饰设计的形式语义逻辑。以公园城市理念为指导，梳理国内外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案例与相关文献，通过调研国内外有轨电车装饰设计的现状，分析其装饰设计在城市文明建设中所存在的问题，总结出公园城市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方法。以成都公园城市的文脉特征为例，结合模糊综合评价方法，建立美学、情感、文化的价值批判标准，从而优选出一套设计方案。将总结的方法理论应用于有轨电车外观设计的建设实践，提出一种适用于成都公园城市建设的有轨电车装饰设计方案，不仅为有轨电车的整体形象设计提供了理论指导，同时也对公园城市理念的完善和建设实践的提升具有非常积极的现实意义。
公园城市；
有轨电车；
装饰设计；
城市文化；
模糊综合评价
有轨电车自1881年于德国柏林首次开通以来，已经走过了140余年的发展历程[1]。伴随着工业革命和城市化的发展，有轨电车从最初的繁荣兴盛到逐渐衰退再到复兴，演变成一种文化象征存在于城市的风貌之中。现代有轨电车作为城市公共交通系统的重要一环，其整体设计不仅可以反映城市的文化特色，更能直接影响城市的整体形象。在我国新时代公园城市的发展背景之下，如何将有轨电车与城市发展更有效地融合起来，丰富有轨电车的设计语言以营造更舒适的城市公共空间，将成为我国有轨电车发展模式的思考方向。
1.1 公园城市的理念模型
公园城市是2018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我国新时代城市发展的新模式，根据成都市公园城市建设领导小组对公园城市的定义，公园城市就是在当今新时代可持续发展城市的建设下，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以生态文明为引导，将公园形态与城市空间进行有机融合，使生产生活生态空间与自然经济社会形态和谐发展的复合系统[2]。史云贵等[3]从社会治理的角度，结合汉字本意来解释公园城市的内在逻辑，提出“公”“园”“城”“市”分别对应公共空间、生态系统、人居环境、生产活动，力图将四个字结合起来开创和谐统一的城市环境治理途径。刘滨谊[4]从人居环境认识论的角度，以人、城、境、业（分别代表人居活动、人居空间、人居环境、人居产业）为公园城市建设发展的基本结构要素，四要素“三位一体”组成公园城市的实现路径。
总的来说，公园城市就是在人类社会发展下城市公众性、社会生产性、环境生态性的“三元耦合”[5]。其理念核心是“以人为本”，围绕人居生活、空间、活动、环境，突出公众的价值利益，通过提高社会生产力，发展城市经济，构筑一个生态融合、形态秩序、格局多元、“人民城市为人民”的人类现代城市生存空间[6]。其理论模型，详见图1。
图1 公园城市的理念模型
1.2 公园城市的核心价值
公园城市的核心价值在于突出城市的公众性，提升社会生产性，完善环境生态性，三者互联互动、互惠互赢，具有以下四个方面的特点：
1）重塑城市形态，以美丽中国为城市的价值表达，重视城市的空间美学，以构建城市全域绿色体系，塑造城园耦合的城市形态。
2）夯实生态本底，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为价值焦点，注重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以绿色可持续的发展理念，探索生态价值的转化[7]。
3）延续城市文脉，继承与创新城市的文化价值，以自然文化为基底，以历史文化为价值导向，结合城市现代文化的定位方向，从而有力打造城市的独特魅力。
4）绿色生产生活，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价值归依，塑造城市绿色空间的开放性和共享性，强调公众参与性，以满足居民的生产劳动需求和生活娱乐需求等。
公园城市的核心价值，体现了城市生态的可持续发展和人类文明的健康进步，对构建合理的城市空间、独特的城市风貌和宜居的城市环境具有新的价值意义。
1.3 有轨电车的发展动向
现代有轨电车是城市环境友好的轻型轨道交通车辆，具备节能环保、美观舒适的优点[8]。在公园城市“三元耦合”的建设背景下，有轨电车的公众性、生态性、生产性共同作用于城市的和谐良性发展之中。本研究团队根据理论研究与建设实践，梳理了现代有轨电车与公园城市的逻辑关系，见图2。
图2 有轨电车与公园城市的逻辑关系
在公园城市的宏观理念规划下，有轨电车作为线性流动的现代轨道交通系统，不仅贯连起城市公共空间节点，以重塑城市空间形态的作用，而且也不断为城市的建设发展输送能量以带动沿线区域的产业活动。此外，有轨电车沿线场域的环境绿化作为静态的绿色系统，能够更好地适应人类对居住环境的需求，同时也是解决城市环境问题、完善城市生态系统的有效途径。
作为城市绿色公共交通方式的有轨电车，其整体设计是建设公园城市的重要内容，对城市文化的塑造和城市环境的改善具有重大现实意义[9]。有效地将现代有轨电车与城市发展耦合起来，将有轨电车分为点、线、面三个维度，具体为站点设计、交泊点设计、外观设计、站间景观设计、城市开发设计、城市更新设计六项设计内容[10]，以突出公众性、生态性、生产性的有机融合，丰富有轨电车的设计形态，以营造更友好的城市环境，将成为当今公园城市建设背景下，现代有轨电车发展的新方向，见图3。
图3 有轨电车在公园城市中的发展方向
外观装饰设计是公园城市理念建设下有轨电车的设计内容之一，其作为IP形象系统，能有效地丰富有轨电车沿线场域的城市环境形态。通过对有轨电车外观形态的装饰设计，打造一张城市风景名片以延续城市文脉，最终形成一种新的公园城市场景以满足人类对居住环境的需求。
2.1 分类研究
根据考察与文献研究，截至2020年底，全球已有305个城市开通有轨电车，涵盖49个国家（地区），总里程为14 174.75 km，车站数为19 350个[11]。其中，德国以3 213.16 km的有轨电车里程，登顶世界第一。截至2021年7月底，我国（不含港澳台地区）共有21个城市（大连、长春、天津、上海、沈阳、南京、广州、苏州、淮安、青岛、珠海、武汉、深圳、北京、成都、佛山、天水、三亚、抚顺、嘉兴、昆明）开通了有轨电车，共计37条线，总轨道里程为441.716 km[12]。
基于目前国内外有轨电车的发展现状，本研究团队对有轨电车装饰设计现状进行了分类研究，最终得出有轨电车装饰设计的三大类型分别为：传统历史类、现代通用类和主题文化类，并分别对各类型进行设计特征分析与案例梳理，见表1。
2.2 案例分析
根据表1中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的特征分析与国内外各大城市的有轨电车案例整理，本研究团队在各大类型的基础上，从国内外挑选了具有代表性的有轨电车案例进行进一步设计分析，见图4。
表1 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的分类
Tab.1 Classification of tram exterior decoration design
续表1
图4 国内外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案例
通过案例的整体分析、对比与思考，发现国内外有轨电车在列车外观的装饰设计上，大多以简单通用的方式呈现最基本的涂装表达，或是以夸张浓郁的色彩、标语及IP形象流于表面形态，并没有注重有轨电车在整个城市建设中人性化、情感化的价值需求[13]。具体问题如下：
1）对文化元素的滥用或不恰当的应用与堆砌。文化IP常常通过夸张的形态、色彩达到强烈的装饰效果[14]，但滥用反而会增加空间场景的负面情绪，造成一定的装饰负作用。例如在成都有轨电车“国保档案”主题专列中，过多的动植物元素与浓郁的色彩，也会产生一种过于拥挤、热烈的情绪。
2）有轨电车在城市文脉中的不协调性，缺少对列车整体的装饰设计。经由案例剖析可知，应用于列车装饰设计的文化元素、造型与IP形象，大多未与所在城市建设理念相融合，而是孤立、单一的列车外观设计，忽视了有轨电车对城市文脉的重塑作用[15]。
3.1 设计方法
根据公园城市的价值特点，从延续城市文脉的角度出发，构建系统的理论框架，并将其应用于有轨电车的装饰设计之中，从而为文化内涵的转译提供新的发展方向[16]，也为公园城市“三元耦合”探索新的路径。
结合相关文献知识以及现有有轨电车的设计方法，梳理得出公园城市有轨电车的设计方法为：明确通过有轨电车装饰设计延续城市文脉的设计任务与目的，调研公园城市建设实践地的城市文脉特征，包含市民文化、城市文化、历史文化等；
通过分析、比较与评价筛选出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元素，并将其解构、抽象化，得到对应的文化符号；
提取有轨电车的装饰信息，包括造型特征、色彩特征、材质特征、语义特征等设计特征[17]；
再将赋予文化价值的设计元素转译到有轨电车车头、车身、门窗等外观要素中；
最终形成一种能体现公园城市美学价值、情感追求、文化内涵的有轨电车装饰设计方案，其流程如图5所示。
图5 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流程
基于公园城市的公众性、生态性与生产性的理念模型，有轨电车装饰设计方案所呈现的价值需求与公园城市建设理念是一以贯之的，在设计过程中美学价值、情感价值与社会价值将成为重要的设计评价标准。
3.2 设计应用
成都是公园城市的“首提地”与践行地，为进一步论述公园城市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的研究，结合以上案例分析与方法理论，选取成都的有轨电车建设规划作为设计应用案例，进而提出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的创新设计方案。
3.2.1 设计元素与方案
成都位于我国西南腹地，坐拥“天府之国”的美誉，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古蜀千年的历史文化，使成都拥有独特且丰富的城市文明与文化特色。古蜀文明、蜀绣文化、饮食文化、茶文化、戏曲文化、娱乐文化、特色植物、三国文化及农业文明等构成了成都文化的多样性。经过广泛的调研，通过发放网络问卷的形式，对成都的有轨电车设计文化元素进行统计分析（如图6所示），最终选取得分最高的三项：古蜀文明、戏曲文化和特色植物，作为成都公园城市有轨电车装饰设计的元素基础。
图6 成都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元素
通过一系列重组和解构，初步形成三套设计方案，如图7所示。方案A是以太阳神鸟图案、三星堆面具为元素基础，表达古蜀文明在有轨电车造型上的设计语言；
方案B是以川剧脸谱为主要元素，将戏曲图案赋予有轨电车的造型装饰之中；
方案C是以银杏的植物形态为灵感，构建有轨电车装饰造型的符号意义。
图7 成都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初步方案
3.2.2 设计分析与评价
模糊层次分析法在设计领域被广泛应用，它是通过对比、分析与评价对客观方案作出最优化策略的一种科学评价方法[18]。在本研究的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中，首先利用层次分析法构建评价模型，并邀请数位设计业内专家讨论得出评价指标与权重。然后通过模糊综合评价，得出最优化的设计策略，其具体步骤如图8所示。
1）确定评价指标与权重。结合业内专家的指导意见，建立六项评价指标，分别为：美观度、舒适度、和谐度、情感归属、情感尊重和文化内涵。立足公园城市的时代背景，营建“市民－交通－城市”三者和谐的新环境，有轨电车的社会价值与情感价值对公园城市有轨电车的装饰设计影响较大，因此，赋予文化内涵0.3、情感尊重0.2、情感认同0.2的评价权重（），其余三项（和谐度、舒适度、美观度）各0.1的权重分配，如表2所示。
2）选定评价语义并赋予评价集。结合李克特量表与专家的指导意见，将评价集赋予{0，25，50，75，100}的分值。
3）通过网络问卷的方式，收集设计方案的主观评价数据。该问卷基于网络平台发布，采用匿名调查的方式，接受调查的样本主要以乘坐成都有轨电车蓉2号线的附近居民和游客，以及有设计类教育背景的大学生为主，问卷调查始于2021年6月10日，截至2021年6月17日，总计回收160份有效问卷，其中男女比例为71∶89。将本次问卷调查数据依据评价等级进行统计，如表3所示。
图8 设计分析与评价流程
表2 设计方案的评价指标-评价语义-权重分配
Tab.2 The evaluation metrics-evaluation semantics-weight allocation of the design scheme
表3 设计方案的评价调查数据与综合评价分值
Tab.3 Evaluation survey data and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score of the design scheme
续表3
通过计算与分析，得到成都公园城市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方案A、方案B、方案C的语义综合评价分值，如表3所示。显而易见，方案B的综合评价分值高于其他方案，故选择方案B作为本次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的应用依据。
在前期的研究中，发现目前在有轨电车装饰设计上存在文化元素的滥用与堆砌，以及城市文脉的延续性不强等问题。针对这些现状，从成都城市文化建设着手，提取相关元素，并应用于有轨电车外观造型与涂装的装饰设计中，进而体现出列车基于公园城市的安全与舒适性、美感与和谐性以及情感与文化的价值表达。
4.1 列车造型的装饰特征
当代有轨电车造型的设计要素主要有车头造型、车身造型、门窗造型、车灯造型等[19]。基于公园城市延续城市文脉、丰富人居环境的建设要求，经过调研与分析，在设计方案中，主要以川剧脸谱为文化元素，以营造具备美学特点、情感需求和社会价值的装饰特征。有轨电车造型效果如图9所示。
在车头造型上，对脸谱面部造型特征进行抽象提取和优化，采用凸起的艺术表现形式表达美学价值，使脸谱的曲线与电车的前脸造型相融合，以达到脸谱造型与装饰元素的高度契合。车窗造型与脸谱“额头”和“脸颊”相呼应，配合细长的车灯造型设计，营造出一种正义的设计形象，以满足大众对有轨电车的情感尊重与情感认同。通过概括的形状与精确的比例，形成修长的形象与运动的流线型特征，以表达快速流畅的现代感，从而呈现出更快、更有效率的社会价值。通过艺术手法与技术工艺的结合，将川剧脸谱的文化符号原型应用于列车外观装饰设计中，不仅充分展现了城市地域文化，延续了公园城市的文脉特征，同时也满足了居民对公园城市环境质量的高要求。
图9 有轨电车外观造型的装饰特征
4.2 列车涂装的装饰特征
有轨电车涂装设计主要体现在列车色彩与图案装饰上，也是该研究案例的一个重要环节与表现形式。基于公园城市“以人文本”的理念，通过有轨电车的涂装设计不仅可以提升乘客的心理感受[20]，对于列车安全性能、美观舒适度、文化价值等都有重要影响。
本研究设计方案的列车涂装采用统一的黄色与彩带图案表现脸谱的妆容，具有丰富艺术形式和美化车身外观的装饰功能，如图9所示。除此之外，在本研究的设计方案中，有轨电车的涂装色彩可根据不同季节或场景采用不同色系，以营造不同的城市场景。涂装色彩的多样性不仅可以弥补造型装饰的单调，也可以满足人们对城市环境的审美需求，如图10所示。通过有轨电车不同的色彩装饰设计，以营造清晰明亮的城市场景，对于优化主题，彰显文化、情感和美学认知的公园城市建设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图10 有轨电车的涂装色彩装饰特征
满足人们对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的美学、情感与社会价值需求，不仅可以提高乘客对公共交通系统的接受度，同时也是通过设计语言提高城市公共空间环境质量的一种有效方式，这与公园城市“以人文本”的建设理念一脉相承。本文对国内外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进行了分类研究与案例分析，总结得出基于公园城市建设理念的有轨电车外观设计方法。以成都有轨电车的建设为例，提取成都的城市文脉特征，并通过模糊层次分析法优选出一套方案，将理论应用于实践。在我国公园城市建设背景下，希望能够通过本研究所得的方法完善城市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虽然本研究仍存在许多不足之处，但在通过丰富有轨电车外观装饰设计语言以提升城市空间环境的方面是有所创新的，希望能为之后的相关研究提供一些新的设计思路与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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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ppearance Decoration Design of Tram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Park City
YANG Zhi-rong1, ZHANG Yao1, WANG Wei1, WANG Zhe2
(1. Southwest Jiaotong University, Chengdu 610031, China; 2. Sichuan Tourism University, Chengdu 610100, China)
In the context of park city development,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practical needs of combining urban construction with urban transportation system, and studies the formal semantic logic of the decoration design of trams.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park city concept, the paper sorts out tram decoration design cases and relevant documents, investigates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ram decoration design at home and abroad, analyzes the existing problems of its decoration design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urban civilization, and summarizes the tram decoration design method of park city. Taking the context characteristics of Chengdu Park City as an example, combined with the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method, establish three value criticism standards: aesthetic, emotional and cultural, so as to select a set of the design scheme. The method theory summarized is applied to the tram appearance design construction practice, and a tram decoration design scheme for Chengdu Park City construction has been put forward, not only providing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the overall image design, but also having a very positiv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improve the park city concept and construction practice.
park city; tram; decorative design; urban culture; 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TB472
A
1001-3563(2022)24-0189-08
10.19554/j.cnki.1001-3563.2022.24.021
2022–07–13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现代设计文化研究中心2020年度科研项目（MD20E008）；
四川省社科联、四川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四川旅游发展研究中心2020年度科研项目（LY20-31）；
四川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四川景观与游憩研究中心科研项目（JGYQ2020038，JGYQ2019021）；
四川省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区域文化研究中心2018年度科研项目（QYYJC1807）；
西南交通大学2020-2021学年课程思政建设项目，西南交通大学本科教育教学研究与改革项目（20201027-02）
杨智荣（1996—），男，硕士生，主攻环境艺术设计。
王玮（1982—），女，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艺术设计、建筑与景观设计。
责任编辑：马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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