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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莲 黄海燕
生计脆弱性视角下民族地区脱贫农户返贫风险及防范研究
杨昌莲1黄海燕2
（1.贵州财经大学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 贵州贵阳 550025；
2.贵州财经大学经济学院 贵州贵阳 550025）
科学识别少数民族地区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致贫风险因素并有效防范其返贫风险，对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至关重要。文章基于生计脆弱性视角构建民族地区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生计脆弱性指数（LVI）对贵州民族地区脱贫农户的返贫风险进行研究。结果显示：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指数值为0.171 6，说明贵州少数民族地区的脱贫农户整体生计脆弱性较低，但仍面临一定程度的返贫风险，而农户的暴露度及敏感度与其生计脆弱性低具有直接联系。最后，从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培育生态特色产业、增强农户适应能力、引导农户转变观念等方面提出降低民族地区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进而有效防范返贫风险的对策建议。
脱贫农户；
生计脆弱性；
返贫风险；
少数民族地区
2020年我国取得了脱贫攻坚的全面胜利，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性任务。但是，伴随全球经济变化等带来的冲击与压力，我国脱贫基础较薄弱的人群可能面临返贫的风险。国家高度重视脱贫地区和脱贫人口发展问题，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中指出：“持续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健全防止返贫动态监测和帮扶机制，对易返贫致贫人口及时发现、及时帮扶，守住防止规模性返贫底线”，并“接续推进脱贫地区乡村振兴”。
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中也强调：“增强脱贫地区和脱贫群众内生发展动力”“支持革命老区、民族地区加快发展”。大多少数民族地区地理位置偏僻、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土地相对贫瘠、基础设施不完善、自然灾害时有发生，加上该地区脱贫农户文化素质普遍不高、缺乏就业技能等，部分家庭可能存在因生计脆弱性所引发的返贫风险问题。因此，基于生计脆弱性视角探讨脱贫农户的返贫风险及其防范具有重要意义。
1.1 文献综述
国内外学者对返贫风险、生计脆弱性、生计脆弱性引致返贫风险等问题开展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诸多成果为本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借鉴。
首先，关于返贫风险的研究。国内学者聚焦于返贫原因及风险防范研究两方面，认为返贫原因主要有因病因残返贫[1]、自身能力薄弱及政策不完善返贫[2]、自然生态环境脆弱返贫[3]、政策体制不完善返贫[4]等。为了增强脱贫人口防止返贫的意识和能力，国内学者针对脱贫人口返贫预警情况进行了量化分析[5]，并提出较多防范返贫进而实现稳定脱贫的机制[6]。国外学者主要从制定脱贫政策[7]、发展工业[8]、提高教育水平和收入[9]等方面提出反贫困措施。
其次，关于生计脆弱性的研究。“脆弱性”最早应用在地学领域中，后来逐渐被学者应用到自然生态环境的灾害及变化[10-11]、贫困地区[12]及特殊群体[13-14]、重大工程[15-16]等领域，“生计脆弱性”一词也得到广泛应用，关于农户生计脆弱性的研究成果大量涌现。虽然学者们对脆弱性的研究领域不同，概念界定也有所差异[17-18]，但共同点都是在揭示脆弱性的原因及其后果。
再次，关于生计脆弱性引致返贫风险的研究。有学者研究发现，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越高，返贫概率越大。何植民等（2022）认为脆弱性既是一个脱贫农户贫困的重要表现特征，又是脱贫农户返贫风险需要关注的核心根源[19]。而张永丽等（2022）基于生计脆弱性视角，考察农户返贫的可能性，结果分析出脆弱性程度较高的群体更易返贫[20]。尚海洋等（2021）认为处于生态脆弱区内的脱贫农户，在脱贫之后生活会因生计脆弱性、生计风险而再次陷入贫困[21]。所以为了降低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以防止返贫，国内外学者对脱贫农户及政府提出了应对生计风险的调控策略[22-23]和构建预警机制[24]等。
梳理国内外关于返贫风险及生计脆弱性的文献，发现国外学者的研究集中在国家或者城市层面气候变化、自然资源匮乏等带来的生计脆弱性，关于农户生计脆弱性的文献较少；
我国学者利用可持续生计框架及脆弱性内涵，逐渐由研究地区居民生计向农户生计领域拓展。总体上看，关于生计脆弱性及返贫风险的研究成果较丰富，但少有对少数民族地区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及其可能带来的返贫风险进行研究。基于少数民族地区持续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任务的艰巨性，本文立足生计脆弱性视角来探讨脱贫农户的返贫风险及其防范问题，以期为相关部门制定促进脱贫农户稳定脱贫的政策提供一定借鉴参考。
1.2 生计脆弱性导致返贫风险的作用机理
已有研究显示，大部分贫困（脱贫）农户的生计资本存量不足，呈现生计脆弱性，加上内外部风险冲击，更易于陷入返贫风险之中。脱贫农户在降低家庭生计脆弱性以应对风险冲击时，应对风险的能力决定其是“贫困”“相对贫困”或“相对富裕”。若脱贫农户应对风险的能力有限，会产生“贫困”或者“相对贫困”的生计结果；
应对风险的能力较强，则表明其生计恢复能力较强，可能产生“相对富裕”的生计结果。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往往和适应能力的抵抗性相对应，当脆弱性越强时，适应能力的抵抗性就越弱，表明其生计综合保障条件相对不足，恢复力较弱，返贫风险的程度就会越高。为了防止脱贫农户返贫，应增强其适应能力以降低生计脆弱性。结合已有研究，本文构建了生计脆弱性导致返贫风险的作用机理图，如图1所示。
图1 生计脆弱性导致返贫风险的作用机理
2.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贵州省部分少数民族聚居区的实地调研，包括贵州省遵义市余庆县、务川仡佬族苗族自治县；
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剑河县、麻江县、岑巩县和丹寨县；
铜仁市思南县等。以实地入户调查的方式收集数据，发出275份问卷，获得有效问卷256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3.09%。
调查样本中93.8%是少数民族，其余6.2%为汉族。调查区域有71.5%的地区为高山或者山区类型，27.6%为低山丘陵的类型，只有0.9%为滨江或者滨湖，大部分调查村的道路是柏油路或者水泥路，只有少部分为沥青混凝土路。通过调研可知，贵州少数民族地区民族种类众多，民族文化底蕴较为深厚，但复杂多样的自然条件及崎岖险峻的地形，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该地区的经济发展和科技、文化的进步，以及当地农户生产力水平的提高。
2.2 研究方法
2.2.1 生计脆弱性测量指标
借鉴Polsky等（2007）的“暴露度—敏感性—适应能力”理论框架[25]，并结合民族地区脱贫农户的特征，参照已有的研究结果构建生计脆弱性指标体系[16,20,24,27]。暴露度反映脱贫农户实际面临的生计风险，包括内外部风险冲击，从家庭、自然、社会3个方面选取指标；
敏感度是农户在遭受风险冲击时所表现的敏感程度或者担忧程度，从家庭内部、家庭经济负担、家庭社会关系等方面选取指标；
适应能力是农户面对风险的抵御能力，从生计资本方面选取指标（见表1）。
表1 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测量指标体系及权重
续表1 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测量指标体系及权重
2.2.2 生计脆弱性测算
（1）指标权重计算
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为客观反映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本文采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首先选取个农户，个指标，则X为第个农户的第个指标的数值，使用极值标准化方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公式如下：
首先需要计算各个脱贫农户各项指标的比重，公式如下：
其次，得到脱贫农户各项指标的比重之后，再计算第项指标的熵值，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最后，运用公式（4）得到的结果来计算指标权重，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2）生计脆弱性指数计算
通过上述公式计算出各指标的权重之后，分别用各指标的标准化均值和权重来计算脱贫农户的暴露度值、敏感度值及适应能力值，进而得出生计脆弱性指数，计算公式如下：
式（6）～式（9）中，、、分别代表脱贫农户的暴露度值、敏感度值及适应能力值；
E、S、A分别代表暴露度、敏感度、适应能力相应指标的标准化均值得分；
W、W、W分别代表暴露度、敏感度、适应能力相应指标的权重；
代表农户生计脆弱性指数。生计脆弱性指数值取值范围为[-1，2]，若为正值，则表明存在风险，其值越大表明农户生计越脆弱，若为负值，则相反。
3.1 生计脆弱性总体分析
根据上述公式计算出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指数值为0.171 6，生计脆弱性指数值在[-1，2]区间内，且大于0，说明贵州少数民族地区的脱贫农户整体生计脆弱性较低，但仍面临一定程度的返贫风险。其生计脆弱性指数值接近临界点0，表明只要及时发现致使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的根源，并采取有效的防范措施，就能帮助脱贫农户抵御返贫风险。因此，针对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问题，还需进一步分析生计脆弱性内部的具体情况及原因。
3.2 暴露度—敏感度—适应能力分析
3.2.1 暴露度
从暴露度整体来看，暴露度值为0.290 4。家庭风险中，“家庭成员是否残疾”这一指标权重值最高，为0.384 4，调查数据显示有16.7%的家庭成员有残疾，39.8%的家庭成员患有慢性疾病，这是导致家庭生计脆弱进而加大返贫风险的最重要的因素；
社会风险中，“红白喜事支出水平”的权重值最低，为0.006 8，该指标对家庭生计脆弱性的影响较小。从暴露度具体情况来看，“毁林开荒等破坏环境的现象”“家庭成员是否残疾”“中小学生弃学打工的现象”也给家庭生计带来较大的冲击，其原因如下：自然环境被破坏将会影响脱贫农户的农业种植，家庭成员有残疾会给家庭劳动力带来负担，中小学生辍学外出打工会使家庭整体教育水平得不到提高。以上问题的存在使脱贫农户无法选择更好的生计策略来提高家庭生计水平，使家庭生计变得更加脆弱，进而不能很好地应对返贫风险。
3.2.2 敏感度
从敏感度整体来看，敏感度值为0.156 1。家庭经济负担中，“家庭负债情况”的权重值最高，为0.451 0，说明家庭的负债情况对家庭的生计影响较大，一定程度上增大了家庭的生计脆弱性。其次是家庭内部影响中“是否接受过与就业相关的培训”权重值最高，为0.349 4，家庭成员接受培训能获得一定的技能，就能更好地改善家庭生计，在遭受风险冲击时也有一定的能力抵御风险，而若未接受培训获得技能，更易遭受风险的胁迫。此外，家庭经济负担中，“家庭去年总支出”权重值最低，为0.030 4，可见脱贫农户生活支出是日常所需，都在家庭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该指标对加剧家庭生计脆弱性进而引发返贫风险的影响较小。从敏感度具体来看，生活满意度可以间接反映脱贫农户当前的生活水平及状况，调查数据显示90.3%的脱贫农户的生活满意度为“一般满意”及以上，说明脱贫农户总体上对生活的满意状况较好。另外，脱贫农户的家庭负债、人情支出等作为家庭承担的重要开支，也可能使其在应对冲击时承受更多潜在经济负担。
3.2.3 适应能力
从适应能力整体来看，适应能力值为0.274 9。“自有林地面积”和“受教育程度”的权重值较大，分别为0.336 9和0.115 1。林业扶贫是脱贫攻坚时期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在较为落后的贫困山区，拥有较大的林地面积也为脱贫农户提供一定的脱贫条件。而家庭成员受教育程度对于家庭来说至关重要，在一定程度上能抵御风险。从适应能力的具体指标来看，物质资本中，“房屋类型”对于抵御返贫风险占据重要地位，房屋不仅是一种必需品，而且是脱贫农户积累的固定资产的反映。当家庭生计脆弱遇到风险来袭，脱贫农户可以通过售卖房屋或者将房屋抵押贷款来化解风险冲击。人力资本的“受教育程度”和“劳动人口占比”处于相对重要的地位，说明脱贫农户在人力资本质量方面较为重视，这对于稳固家庭生计和抵御返贫风险具有较大作用。金融资本的“家庭总收入”是抵御返贫风险最直接有利的条件。社会资本中，“比较亲密的亲戚朋友数量”处于较为重要的地位，亲戚朋友数量越多，脱贫农户获得帮助的机会越大，意味着脱贫农户的社会网越丰富，他们利用社会资源来降低家庭生计脆弱性、抵御返贫风险的能力就越强。自然资本中，“自有耕地面积”及“自有林地面积”是脱贫农户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实在的持有物质，更是脱贫农户重要的脱贫条件之一，脱贫农户能利用所拥有的自然资源进行日常生产活动，并通过对自然资本的投入来获得高产收益，这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农户返贫风险。
4.1 主要结论
基于贵州民族地区脱贫农户的调研数据，利用熵值法和生计脆弱性指数评估脱贫农户的生计脆弱性，进而探讨其返贫风险，主要结论如下：（1）从整体上来看脱贫农户生计脆弱性指数为0.171 6，表明生计脆弱性较低，但仍面临一定程度的返贫风险；
（2）从生计脆弱性的暴露度看，“家庭成员是否有慢性疾病”“家庭成员是否有残疾”“毁林开荒等破坏环境的现象”等指标对暴露度影响较大；
（3）从生计脆弱性的敏感度看，“是否接受过与就业相关的培训”“对目前生活满意程度”等指标对敏感度影响较大；
（4）从生计脆弱性的适应能力看，“自有林地面积”“受教育程度”对适应能力影响较大，而“房屋类型”“比较亲密的亲戚朋友数量”在适应能力中也起到重要的作用。
4.2 对策建议
4.2.1 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强化脱贫农户能力建设
社会保障是脱贫农户家庭生计可持续发展的最基本条件，因此需进一步完善民族地区公共服务体系，全面提升教育、医疗卫生等公共服务水平，减轻脱贫农户的教育及医疗负担。另外，民族地区有相当部分脱贫农户文化程度较低，关注健康的意识较薄弱，需要对他们做好健康知识的教育宣传，做好预防慢性疾病的相关知识的普及，鼓励社会各界人士对民族地区开展募捐及志愿活动等，多向脱贫农户普及安全知识、急救知识和突发事故防范措施等。完善民族地区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救助制度，适当提高家中有伤残、慢性病患者的脱贫农户家庭的医疗报销比例，对因残疾、慢性病影响家庭生计发展的脱贫农户给予补贴，以此来解决民族地区脱贫农户因残疾、慢性病导致家庭劳动力不足的问题，从而降低脱贫农户因生计脆弱性返贫的概率。
4.2.2 加强生态环境建设，因地制宜培育生态特色产业
生态环境对农户的生产生活具有重要的影响，为了解决生态环境问题给脱贫农户带来的生计风险，应加强对民族地区生态环境的整治和监管，引导脱贫农户重视生态资源的合理利用，针对环境问题做好应急管理协调，当环境受到破坏应第一时间控制事态的发展，防止持续恶化。在加强生态环境建设时，应因地制宜培育生态特色产业，大部分民族地区有自身的特色农产品，应通过培育壮大民族地区的生态产业，加快发展当地的畜牧业及林业等，优化特色产业品种，将其逐渐打造成规模化、专业化的生产基地，塑造品牌提升产业的附加值，在合理利用生态环境的同时又为脱贫农户带来经济效益，进而提升脱贫农户的发展动力，降低生态破坏引发的返贫风险。
4.2.3 增强农户适应能力，提升内生发展动力
民族地区脱贫农户返贫风险主要源于其自身发展基础较差、能力不足，资源缺乏等因素的制约，因此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最为关键的是需要增强脱贫农户适应能力，提升其内生发展动力。第一，从人力资本来看，提升劳动力质量对于家庭降低生计脆弱性作用较为明显，这在很大程度上也能提高家庭对返贫风险的抵御能力。因此，可通过文化教育、健康知识普及、就业技能培训等措施提升劳动力质量，同时也应妥善解决脱贫农户子女上学难的问题，以此减轻家庭生计压力及降低生计脆弱性。第二，从自然资本来看，自然资本的提升可以通过合理利用土地资源，发挥民族地区特色资源优势等措施来提高自然资本存量。第三，从金融资本和物质资本来看，巩固产业扶贫成效，提高产业发展水平，促进农村产业兴旺，保障农户持续增收，是提升农户金融资本和物质资本的前提和保障。第四，从社会资本来看，社会资本对于地处偏远民族地区的农户来说是最短缺的资源，也是农村社会发展的短板，因此要加强社会资本建设，全面提升民族地区治理现代化水平和社会参与能力，进而获得更多的异质性资源，提升农户社会资本与可持续生计水平。
4.2.4 引导农户转变观念，提高抵抗风险能力
民族地区脱贫农户面临的返贫风险，一部分来源于自然环境，一部分来源于人为影响。对于自然环境所带来的胁迫，可以通过人口迁移和生态补偿等方式解决，但人为影响往往需要积极应对并解决才能产生不一样的生计结果。如部分民族地区的脱贫农户在生计、婚丧、生育、消费等方面还保留落后的思想观念，这往往是形成持续贫困的重要因素。因此，需在思想观念上正确引导脱贫农户，充分发挥其能动性，杜绝产生“等、靠、要”的思想，从而使他们积极探索出适合自身家庭发展的生计多样化途径；
积极提倡新风新俗，使脱贫农户逐渐适应当前的社会环境，改变落后的习俗观念、邻里乡亲操办婚丧相互攀比等陈规陋习；
加强农户消费理念认识和教育，提高农民储蓄意识，鼓励农户增强财富和资产积累，以免受各种生计风险冲击；
倡导脱贫农户形成科学的生育观念，使其重视家庭劳动力的质量而非数量的增加，减轻抚养负担和教育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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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23.8
A
2095-1205(2022)12-119-05
10.3969/j.issn.2095-1205.2022.12.36
贵州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自筹经费项目“贵州后脱贫攻坚时代脱贫农户可持续生计与扶贫政策研究”（2021ZC037）；
贵州财经大学2021年度在校学生科研项目资助“生计脆弱性视角下脱贫农户返贫风险及防范机制研究”（2021ZXSY60）
杨昌莲（1997- ），女，侗族，贵州从江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农村发展。
黄海燕（1978- ），女，土家族，贵州松桃人，博士研究生，教授，研究方向为农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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