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思维_中医意象思维的认知心理路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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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在中医现代化的进程中,十分有必要采取各种科学手段与路径去诠释中医传统的思维方式,而中医意象思维是中医最具独特特征的思维方式之一,认知心理学恰恰研究人类高级心理认知过程,尤其重视对思维策略等人类复杂认知活动的研究。借助现代认知心理学的范畴,如知觉、意象等概念,去理解中医意象思维这种独特的认知方式,能促进中医意象思维的现代化与科学化。
  关键词:中医意象思维;中医现代化;意象;认知心理学;认知路径
  中图分类号:R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2349(2011)06-0020-03
  
  1 基于认知心理学视域下的中医意象思维
  
  在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深刻影响下,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中医学形成了不同于西医学的思维方式,其中,中医意象思维具有整体性、直觉性与变易恒动性的特点,最为深刻地遗传了中国传统哲学的基因。中医意象思维主要体现在取象比类的思维方法之中,运用取象比类,分析人的生理病理功能结构,建立“藏象”学说;对疾病的认识上,将各种病症表现归结为“证象”,建立“辨证论治”理论体系。所谓“藏象”、“脉象”、“证象”等,其本质就是“意象”[1]。
  取象思维是中国传统哲学最具本质特征的认知天地间事物规律的途径,《周易•系辞》说:“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古人这种“观物取象”的观点,奠定了中医意象思维理论的基本原则。在以后漫长的历史发展中,中医意象思维的理论基本上是这一观物取象理论的延伸和发展。在中医现代化的进程中,尤其是面对中医被西医全盘取代的观点,中医思维方式尤其是中医意象思维的精髓含意亟待深入探究。
  随着世界整体医学观和新的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确立,世界新技术成就、医学社会学、医学哲学、医学伦理学等会在未来的医学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中医要现代化,必须时刻注意把相关域外学科纳入到自己的体系之中,并能做到较好的融合[2]。
  目前,对于中医意象思维的研究刚刚起步,从现代认知心理学的概念入手,既借助认知心理科学的研究范畴去解释中医意象思维这种独特的认知方式,使人们更易于了解中医意象思维,同时,也能鉴别出基于西方哲学建立起来的现代认知心理科学的不足之处,最后指明中医意象思维应该建立自己独特的东方认知心理学路径,因此,探索中医意象思维的认知心理路径,有着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学术价值。
  
  2 认知心理学主要研究范畴
  
  认知心理学泛指对意识现象及人类高级心理认知过程的研究,它尤其重视对思维策略等人类复杂认知活动的研究。其涉及一系列心理过程―从感觉到知觉、图象识别、注意、学习、记忆、概念形成、思维、表象、语言、情感以及心理发展过程。抽象分析法是认知心理学独特的和主要的研究方法,这种方法将人脑与电脑进行[HJ3.2mm]类比,认为人脑是处理信息的加工器。
  在现代认知心理学里,意象被明确定义为一种“形象思维创造与描述环节的基本思维形式”,此定义确认了意象“是由表象概括而成的理性形象,是事物的表象与主体对深层之理解的辩证统一”[3]。简单说,意象就是有意义的形象,其包括了意和象两方面因素。
  事实上,意象这一术语在国外是由美国的“E•庞德于1912年创造的”,他提出了“意象是一瞬间思想和情感的复合体”,“从而使其意象有别于一般所说的形象[4]。
  Sternberg在其《认知心理学》第2版中指出:“应用心理学家观察设计工程师、生物化学家、物理学家以及其他学科科学家及工程师使用意象(imagery)来思考不同的结构和进程,以及在其领域内解决问题。发现不是任何人都能流畅地创造和操作意象。研究表明一些人在实验室使用仪器时更善于创造意象”[5]。
  苏联学者B•P•伊林娜与A•A•诺维克夫在《科学直觉的世界里》一书中提到,遗觉的直觉以意象模型为背景,在先前已有的概念基础上建立新的直观形象的过程。这种科学直觉的不同形式是按其内容来划分的,表明思维过程中感性和理性不同的交互作用方式[6]。
  关于意象最早被人注意的问题是它和知觉的关系。而对这个问题的最朴素的看法就是益二,认为意象乃知觉的翻版,认为二者的区别仅在于明晰度。铁钦纳的学生拍凯(C•W•Perky)于1910年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实验检查,证明当知觉刺激物的强度微弱到临界于阂限时,被试会把微弱的知觉误认为意象[7]。
  
  3 中医意象思维独特的认知心理路径
  
  中医意象思维是中医最根本的思维策略,属认知心理学研究的范畴。中医意象思维中的象,指的是在天地人三才为一体,内部各事物间相互联系、不断变化并相互作用的大生命观下,与生命病症相关的、经过抽象化了的象,是“藏象”、“脉象”、“证象”,比如在藏象中,《素问•五脏生成论》提出了“五脏之象,可以类推”的原则,而《素问•金匮真言论》则从直观经验入手,按照功能行为的相同或相似归为同类的原则,将自然界和人体分为五类,然后发掘出蕴涵于“象”中的深层的藏象理论。首先,以五行之象类推五脏的功能作用。如肝象木而曲直,心象火而炎上,脾象土而安静,肺象金而刚决,肾象水而润下。其次,以五行之象类推五脏外合体窍、通于天气的理论,将人体脏腑、器官、生理部位和情志活动与外界的声音、颜色、季节、气候、方位、味道等分门别类地归属在一起。
  而中医意象思维的意,是抓住了一元论中天人合一的本质,融会贯通地去理解一个病象或证象,此中的“意”不是现代认知心理学所谈到的意象中散落在人们头脑中的想象与意义,而是基于系统整体观,通过直觉感悟生命与病症征象的精微内隐的思维动态和心理活动过程,其中包含心理与意识的因素,更包含着下意识的成分。比如南朝范晔《后汉书•郭玉传》云:“医之为言,意也,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即乖。神存于心手之际,可得解而不得言也。”在此,东汉名医郭玉所用的“意”是能过息心涤虑,细细体察感受病家的藏象,脉象和证象,专志于诊病。当代中医学家裘沛然先生也曾解释说:“医者意也,就是用意以求理,理有未当,则意有未惬,医理难穷,则意有加”[8]。
  在中医的临床实践中,达到“慧然独悟”的状态,实际运用更多的是偏向于“意念”、“心悟”的“意解心知”的思维方式,《素问•八正神明论》曰:“神乎神,耳不闻,目明心开而志先,慧然独悟。口弗能言。个俱视独见,视若昏,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而明代名医谢肇渊认为:“脉之候幽而难明,吾意所解,口莫能宣也”(《五杂俎》),在于医者凝神静虑,体悟精微,以意为解并与神相通的辨识,通过直觉完成[9]。
  
  4 突破现代认知心理学范畴的中医意象思维
  
  科学的进步与知觉和意象的转换紧密相连,科学的历史也正是知觉和意象理论的历史[10]。在中医现代化的进程中,为保留中医的传统文化精髓,不应该拒绝西方科学化,更不能与西方科学与西方哲学思维严重冲突与对立,而是要不断与西方科学中的认知心理论――思维哲学相结合,才能真正显明中医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及中医意象思维方式的深奥内涵。
  现代认知心理学超越了片面而机械的行为主义心理学,承认人的意识,重视认识过程的研究,尤其是高级思维策略的研究。然而,现代认知心理学在理论和方法上还存在着严重局限和不足。例如,把计算机与人脑进行类比,把人看成计算机式的信息加工器,而人的心理、意识要受自然界、社会实践活动及内部动机等因素的影响,这些方面计算机如何能灵活精确地模拟?这是一种有严重缺陷的基本方法论,不能从整体上揭示思维本质。
  西方先哲亚里斯多德[11]提出:“显然,记忆和想象属于心灵的一部分。一切可以想象的东西本质上都是记忆的东西。”中医意象思维把天地人三才观作一个整体并且其中的关系不停地变化,把整个世界的本质被称为“道”,再采用被抽象了意义的“象”去取象比类,在“坐忘”、“心斋”的直觉思维中去体悟大道,与道会意,因此,中医意象思维的“意”与“象”,不是针对具体某个事物的形象与意义的具有整体性、直觉性、变易恒动性的特征,包含并突破了感觉到知觉、图象识别、注意、学习、记忆、概念形成、表象、语言、情感等认知心理学的范畴,是医家以四诊了解患者的证象开始,将心境、物境与道相互交融,使心灵处于无所束缚的状态下,让下意识直接拥抱客体,融化于客体,获得对道的感知,这种状态只能用直觉,不可分割,一旦引入理性,运用判断和推理,就意味着分析和割裂,因为,认识与意向统一于主体的实践,心理活动是人们实践活动的“枢纽部分”和“主观活动部分”[12]。
  中医意象思维是基于先人总结的范畴与医学理论:阴阳、五行、藏象、经络理论等,进行取象比类,以象尽意,立意言象,其背景为整个宇宙的所有信息,理论基础是前人已确定的理论,正如梁启超先生进行的“一个早熟的婴儿”的比喻,中医意象思维理论一开始,就采取了宏大的宇宙观为背景与基础。对中医意象的认知模式和规律进行实证研究,挖掘其深刻内涵,是中医现代化进程中保持中医拥有鲜活生命力的有力保证,同时也是认知心理学视域下重要而崭新的课题,二者必会相互促进融合,对东西方思维哲学的交融、对世界临床医学与心理学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学术价值;通过中医临床观察分析,进行系统科学的临床研究和实践,如能找到最适用、最简捷、最方便的临床辨治方法,找到最直接体现人体病变意象的临床思维模式,不仅有助于提高中医临床疗效,而且在现实社会环境下对于养生、防病均具有重要价值[13]。
  
  参考文献:
  [1]张其成.《中医哲学基础》导论[J].医古文知识,2004,(3):6~8.
  [2]刘亮.“现代中医”――中医现代化的实现者[J].医学与哲学,2007,28(10),61.
  [3]田运.思维辞典[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629.
  [4]林崇德,杨治良,黄希庭.心理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1553~1554.
  [5]SternbergR J.Cognitive Psychology[M].Thomson Business Information,1998:217.
  [6]周义澄.科学创造与直觉[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118~119.
  [7]E•B•Titehener.A Text一Book of psyehology[M].1924:198.
  [8]裘沛然.壶天散墨[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59.
  [9]张其成.中医哲学基础[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4:325.
  [10]李醒民.创造性科学思维中的意象[J].哲学动态,1988,(2):38~42.
  [11]亚里斯多德.《古典文艺理论译丛》第10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5:196.
  [12]潘菽.心理学简札[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24.
  [13]张家玮.“言不尽意”与中医学思想方法[J].中华中医药学刊,2009,27(2):269~271.
  (收稿日期:2011-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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