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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君 (1964.10- ),一九八三年开始写诗,著有《洗浴过的工人阶级》、《倾听》、《你喜欢的沙文主义》、《黄金日子》、《另一粒阳光》等五本诗集,曾获“长江文艺”奖、首届“或者”诗歌奖和首届“朝阳”文学奖。中国作协会员,湖北省作协委员。著名诗歌刊物《诗歌月刊》栏目主持人,主持其经典栏目“先锋时刻”。
短篇(92)
由于记忆,
由于有更可靠的幻觉,蚊子再次找到我的左耳,
狠狠刺了一枪。
今年的蚊子也是去年的蚊子,
一场暖冬让它们舒服地醒了过来,
成了蚊精。
这类事情放在古时候,
就是灾祸之年的征兆。
而我并没有把它当回事,
只是啪啪两下,
打红自己的耳朵。
短篇(93)
我有返回去的想法,
有两首诗在等着我。
是去见那位年轻的设计师,
还是回去写诗,
吃热干面的时候,
一直拿不定主意。
改喝米洒,
喝了一半,
设计师到了。
短篇(94)
医生再次诊断不能饮酒,要吃药半年。
但今天我还不准备吃药,
我要饮酒。
中午阳光惨烈,
从铁路医院出来,
提着三袋子药,前去同襄阳诗人法清、唐突、陆陈蔚等六人喝啤酒,酒后,
我们去渔梁洲野游了一次。
那个他们在诗歌中经常提到的开满木槿花的地方。
这是一天中我第二次下水,
回到岸上,长头发唐突指着对面隐约的山峦说:“孟浩然就埋在那儿”。
二问伊沙
最近信箱内多有垃圾件,
我都一一删去,
但这封寄自 710061长安南路
西安外国语大学(雁塔校区)612信箱 99分箱的信我留存数日,
我想问问伊沙是否认识一个与他在同一所学院分食诗歌荣耀的人。
以下就是他自我介绍的文字:田惠刚,
语言――文化学者、诗人、评论家;
西安外国语大学汉学院教授;
在国内外、海内外发表各类文章、作品、译作(文)上千篇首,三百万字以上;
作品五十多次在全国获奖;
1999年在罗马尼亚国际诗人节上获诗歌翻译特殊贡献奖。
不知在鹿特丹,
诗人伊沙你会怎样介绍自我?
短篇(97)
想找我发泄的人,
肯定会骨头痛。
下雨天,
骨头肯定痛。
我就是这样的。
街上瞥见她后,
一直感觉骨头痛,
又不知是哪根骨头痛。
有一天,真的和她抱在了一起,
我要把这种生理反应告诉她。
短篇(98)
那个人她没有清晰的面容,
下午的光线中,幸福之人深深地吸取了一支烟。
我默念一次,
上一层阶梯。
我都念一百遍了,
仍未看见光明顶。
短篇(99)
南普陀寺门前有一个用来放生的莲花池,
里面的绿龟真是太多。
前来放生的人多为坏蛋,
他们想让脖子上的毒瘤消失得更快一些,
让绿龟驮负自己全部的罪愆。
这个苦夏,神的使节多次浮现,爬进我的梦。
短篇(108)
主卧的窗纱,我坚持择取有着紫色碎花的那一幅。
十多年前,
我送过她一件花饰相同的内衣。
她一直反对,
她把这件事给忘了。
短篇(110)
那么多人拍打着双手在摇动,
在傍晚的雨雾之中。
我想到河的对岸去。天天望着河水,听得见巷子里的狗叫。
春天,
坐在书房里,
想法越来越强烈。
短篇(111)
有时是灯光照着我,
有时不是。
短篇(112)
清晨在山顶上奔跑,
不要想其它太多的东西。
想象如碎白蝴蝶一样漫山翻飞的时候,
我的脚步立刻变得非常轻快。
短篇(113)
三月无诗,
也不吃肉。
月光滑过,
犹如剔刀。
空气之中,
分出彼此。
短篇(114)
一直习惯把表盘戴在手腕下,
有一天改戴腕背,
我会误以为自己撞见了一名机械手。
短篇(115)
在郊外电力培训中心的樟树下,
和黄旭升、郐国海打牌,
风吹在身上,
有时钻入松开的裤管,
真舒服呀。
这个时候,
期待我说出点别的什么,
全无可能。
我只想着怎么出牌。
短篇(116)
我未曾料到,
我的孩子那么害怕蝴蝶。
她看不见比喻,
见到的是花虫子。
短篇(118)
小礼堂内的天皇巨星,
一头谦逊的河马,
喝牛奶,
接受美式教育,
挣中国人的钱。
短篇(120)
车出太行,
眼见中州,
无垠的大地,
树绿麦香,
前座的伊沙探首窗外:
“这与我所见的欧洲田园并无两样。”
此地,距离他撒尿的黄河不足百米。
短篇(121)
在太行山麓,
她长发飘飞。
漂亮的北京女孩,
她有期待煤的眼神。
短篇(123)
百年之后,
我们依然选择用男性的声音记录乌拉尔,
记录草原城市清晨的寒气:
沙皇的女儿,
安娜斯塔西亚被红军的刺刀扎死,
甚至连她的考克斯班尼犬也被杀死了。
短篇(124)
我知道我轻声呼唤的那个人,
我深知我摔碎了那个铁家伙。
孩子在深夜是可以发出光来的,
油腻的食物正在被她咔咔地吸收。
午后在泳池没有一点感觉的伤痛,
这一刻袭了过来。
真有点怪,这一刻,
狗也不叫了。
如果它真的怀了上小狗,
生育需要睡眠。
短篇(126)
4月14日那天,梦中我在象山大道一家拉面馆门前,
偷偷抱走了异地主人的一只小黑獒,
黑獒的脖子上套着漂亮的红绒圈。
搂它进车,
它在我的膝上变成了一个藏族小姑娘,
肮脏的花袍,
美丽的笑靥,
她说,
你养不好我的,
我每天晚上都要吃家乡热乎乎的黑糖泥。
这个突然中断的怪梦,
几天来,
让我又喜又忧。
还需要春天
背沟淌着冰水
从河流提起的温度计告诉我:
还需要春天。
千年的古国被宵禁。
半岛上
兄弟赤膊
和国家画报上一样,拎着空大的拳头,站立两岸。
走单的破冰船刺中白熊
翻涌的血水告诉我:
还需要春天。
空谈者捏着土壤
眼望烟尘迷茫
十年
二十年打造一对软膝
黄金不再。
再次入睡的女子让我再次明白
是孩子
就偷偷溜进母腹
净水荡漾:
还需要春天。
一列幼女上学
提一小袋熟食走在风中的吊桥上
不指望谁去指引
错误的线路正在延长。
桃花木下,寻找那把石质的锄头。
还回的去吗
还需要春天。
短篇(129)
伊沙在青海卫视上一个人弹琴一个人吹管,
着中国红装,
配牛仔,
丝乐之中,走来走去,说:
妖精也赶来倾听。
凉州胡人,
台下胸系百花。
男胡人,
女胡人,
他们在一起祝福春天。
风中长飚自由,
那是唐的春天。
旧 猪
食肉的软卧者睡在对面,
他要饮酒了。
前进的列车上,
尚未注册的疯狂的长安人,找出几袋真空腊肉。
旧猪,
+
跑气的唐。
放在一张国家地理图上,
潮湿盐水慢慢流了出来。
短篇(130)
怂恿的火车把我从《蓝灯》中弄醒,
也许是中午长安友人的药酒,
也许是爽死而摇晃的软卧,
半眠之中,
我感觉长长的厢体里众神剧烈晃动,全是操B之神,性爱之神!
两条呼啸的铁轨带着我的邪恶,
朝着家的方向飞奔。